黄知涛笑道:“云游四方,我同念念商量好了,一边游历大唐的万里河山,一边配合各地官府缉拿要犯,行了,咱们后会有期,有缘再见!”
房遗玉笑着将黄知涛二人送出大门,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忽然一阵强烈预感,等彼此再见的时候,定会再有一番精彩纷呈的故事发生。
次日天明,房遗玉收到二兄邀请。
天香楼,房遗玉在京城的一众好友尽是在此,她二兄房遗爱自是不用说,伍元、李家兄弟、李玄之、程家的几个兄弟,还有鲁国义等一众心腹也都聚集于此。
房遗爱举杯笑道:“这酒宴本该在妹子归来的当日举办,但伍元说了,妹子离家年余,应先陪陪妹婿、月婉,这才推到今日,妹子可不要挑二兄的礼!”
这年余未见,二兄可是成熟许多,许是他要当爸爸了,身上越来越有成熟男子的气质。
据房遗玉了解,二兄的婚后生活很是美满,许是大婚当日李元嘉的行为触动了唐太宗,后来他下了道圣旨,表示大唐以仁孝治国,在长者面前,皇亲国戚也当履行孝道。
那圣旨一下,各个嚣张跋扈的公主王爷都收敛许多,原本性子温和的公主们更是同普通人一般好生侍候公婆。
阳城公主自幼受到皇后的严厉管教,身上并无恶习,故而房遗玉对他的这位妻子,还是极为满意的,风月场所都不再去了。
房遗玉想着二兄在历史上的悲惨婚姻,再看看现在,真是由衷为她二兄能摆脱李漱那位魔女而感到开心,只是心中也不免多想:“到底谁能有幸娶到那极品货色?”
想着曾在她床下意图听她和李元嘉洞房的疯丫头,房遗玉心下恶寒的很,怜悯起李漱未来的夫婿。
房遗玉举杯笑道:“各位兄长的心意我已收到,阔别年余,错过不少事情,二兄的婚礼,伍元儿子的百天宴,我在这一一补上,每人先敬三杯,权当自罚了。”
众人皆知房遗玉酒量奇佳,从未醉过,故而都跟着起哄,说错过了他们的什么什么。
房遗玉连饮数十盅,仍是面不改色,同他们畅聊。
李玄之说到兴起之时,也不顾男女大防,搂住房遗玉的肩膀道:“妹子这一年不在京城,可是亏死了,你可知你错过了一场什么样的盛宴啊!”
房遗玉好奇一笑:“这让你说的,我心里都痒痒,不知是何等盛宴,让你这般推崇?”
伍元接话道:“那可是公孙琪嘉的剑舞,我当时也去看了,说是精彩绝伦也不为过。”
李玄之讲话素来夸大,伍元却是实在的很,连他都这般讲,可真是将房遗玉的兴致给勾出来了,正欲追问,忽闻街上传来阵阵惊呼:“舞剑的姑娘来了,大家都去看呀!”
房遗玉一听公孙琪嘉的剑舞,本能想起她从崖下拾得的那块铁牌,想着前世的公孙大娘,自也想到了诗圣那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
心中嘀咕:“不知这公孙琪嘉同前世那公孙大娘又有何关联?是同为一人,或者——”
这般一想,房遗玉也觉自身想法可笑,要知道公孙大娘可是唐明皇时期的人物,前后相距百多年,又怎能同为一人?只是她们都姓公孙,且所长皆为剑舞,二者之间并非没有关联。
房遗玉也擅长使剑,故而对那精彩绝伦的剑舞也是来了兴致,而今听外面传来琪嘉姑娘的消息,心思活络起来,问道:“这舞剑的姑娘可是那公孙——”
房遗玉欲问李玄之,然而话未说完,就见那家伙将头伸出窗外眺望,活活一脑残粉的模样。
不光是李玄之,二兄和程家的几个葫芦娃也是一般,一众人挤在窗前,你推我搡,将临街的窗子堵个严实,唯有伍元、鲁国义、李家两兄弟仍是坐在座位上,淡定饮酒。
伍元接过房遗玉的话:“应该不是,她们是前朝朝歌坊的传人——”
“朝歌坊?那又是什么东西?”房遗玉茫然不知,想来是什么出名的风月场所,在古代那些女子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统称为妓,像她们这种女子便是再怎么出名,也不会被载入史书的。
伍元见房遗玉真不知道,便为她解释道:“朝歌坊是前朝最著名的歌舞勾栏,其中有一头牌复兴公孙,擅长舞剑,据说其剑术神乎其技,于前朝名噪一时,就连隋炀帝那暴君也知其名,将之招入宫中献舞,后来更是将朝歌坊聘为皇家舞坊。”
“只是前后不过半月,朝歌坊就被隋炀帝以乱党罪名,尽数斩杀,一个也没放过。其中原因谁都不知晓,市井倒是有所传言,说隋炀帝意欲将公孙纳为妃子,而公孙誓死不从,以利刃割伤隋炀帝,这才导致朝歌坊衰亡。”
“不知是何缘故,在两个月前,一位姿容绝色的女子,打着朝歌坊的招牌出现在了平康坊,以绝艳剑舞震彻京城,而后她又在京城连演三场,除去首场人气稍有欠缺,此后两场俱是人满为患,尤以末了那场,只够容纳万人的空地,愣是挤下了七八万的观众,还有不少人挤都挤不进去,十六卫为此出动了所有的巡逻军卒,维持现场秩序。”
房遗玉听的咋舌不已,惊叹道:“实在是难以置信!”
李云启也是跟着点头:“先前我也觉传言偏颇,后来没禁住玄之邀约,一同前去看了,这才知什么叫无风不起浪,那剑舞着实精彩的很,能震撼整个京城也是情理之中!”
第522章 有趣的事
李云成补充道:“那公孙琪嘉不仅舞资惊世,便是剑法也一般不凡,我祖母说她之剑法甚至能同遗玉一分高下,武功也不输我等。”
被几人轮番一说,房遗玉对那公孙琪嘉更为好奇,搔搔耳朵,悔道:“那我还真是错过了一大盛况——哎,你们让开,给我腾个空位,我倒要瞧瞧这公孙琪嘉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你们的一致认可!”
一众‘好色之徒’面对房遗玉的发话,尽是置若未闻,他们的心神全被那个公孙琪嘉吸引去了。
房遗玉单手按于最为壮硕的程怀默后心,稍稍用力,翻身跪于他之肩头,探着身子向外望去。
程怀默自幼习武,身上能负千斤之力,房遗玉的这点微末重量,着实不放心上。
房遗玉向街上眺望,她所在的天香楼本就处于京城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这一生些变故,更是只能用人头攒动来形容,心下也为公孙琪嘉的人气佩服不已,从传出她要出现的声音到现在不过短短盏茶功夫,然而街上却已聚集数千人,宽阔长街聚满面带喜色的百姓。
于长街中央一道浅紫色的身影吸引住了房遗玉的眼球,在街道尽头,有数十位东宫的武士簇拥着一位身着浅紫罗裙的女子缓缓前行,浅紫色的罗裙于风中荡漾,给人种神秘魅惑之感,房遗玉还未回过神来,那身影就已消失在了一处转角。
房遗玉有些失神,她所看到的只是个背影,竟给她记忆尤甚的感觉,心中不住叹道:“光是一个背影就这般动人心弦,令人难以忘怀,想必也是位风华绝代的奇女子吧!”
这般想着,房遗玉心中升起浓郁的懊悔之感,毕竟没能瞧见那女子的正脸,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李玄之见房遗玉面带遗憾,笑道:“妹子放心,公孙姑娘于十几日前离开京城,而今却去而复返,与太子府走到一处,在我看来八成是李高明想为陛下祝寿讨喜,才将之请回。若真这般,妹子何愁见不到她?更不愁看不见她的表演,以妹子的才情,没准到时候还能引为知己呢!”
房遗玉翻了个白眼,并未理会,明明是这混球自己想上,却因为惧内,平日里只能过过嘴瘾,不敢越雷池半步,妻管严指的就是这位大哥。
值得一提的是,李玄之的正房妻子,也是卢家的人,房母卢氏的远方表侄女,驯夫的能耐不比她那表姑差。
房遗玉在这不禁为李玄之默哀三秒。
“真是混账!”程家小六子气愤叫骂:“人比人得死啊!还说什么另有要事,我看她也是个攀龙附凤的货色。”
小六子这话一出,他的几个兄弟也纷纷附和起来。
李玄之闻言大为不满,道:“琪嘉姑娘怎么得罪你们几个混球了?”
“哼!”程家的葫芦兄弟中,稍微沉稳些的要输大哥程怀默,只听他道:“半月前,小六子亲自寻上她,希望她能在年初一的时候,来家里为老爷子表演,让老爷子乐乐,可她却说另有要事,不能在京城久留,还将小六子揍了一顿,哼,换成太子府的人就是不同,还推脱什么要事,摆明就是瞧不起咱程家,先前听到她的名字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