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347)

霍志刚根本不忌讳什么瘟疫不瘟疫的,抱起黄知涛,让钟楚桐扶着石开,叫上一干弟子朝山外走去。

这才刚出屋门,韩之永和那反韩一脉通通赶来,他们都得知了瘟疫爆发的消息,这瘟疫实在过于骇人,他们两方当下虽水火不容,可在这个问题上却是达成一致,尽是希望霍志刚能将染上瘟疫的弟子火化掩埋,以防瘟疫扩散,给他们添堵。

霍志刚见往日里这伙称兄道弟的‘朋友们’尽是落井下石,怒骂道:“我霍志刚真是瞎了狗眼,和你们这些畜生称兄道弟十数载,真是白活一世。你们放心,我们绝不拖累你们,韩之永,若日后你我还能活着,这帐咱们再慢慢算,现在我们要下山去,谁敢阻拦,休怪刀剑无眼!”

霍志刚本就长得魁梧壮硕,当下怒目圆睁,颇有霸王气概!

“走!”霍志刚冷哼一声,带着一众弟子,向外走去。

韩之永心知若被霍志刚开这个头,那效仿之人将不计其数,他身为乱党主谋,若是被擒,必是难逃一死,故而他是乱党之中唯一不愿投降的人,哪怕战死,他也不能成为朝廷的俘虏。

当下局势,颇有几分穷途末路的意味,但却也并非没有一线生机,再怎么说风毅也都跑出去了,说不定还真能避开房遗玉追捕,收拢散落兵马回来救他呢!

虽说韩之永也知这可能性少得可怜,却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索性将心一狠,下令将志刚武馆的人尽数击杀,无论如何也要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

霍志刚看着将他们包围的军卒,没想到韩之永真敢动手。

大喝一声,霍志刚将黄知涛交给身侧的霍念念,取出开山大刀、斩星宝剑,右刀左剑,交叉于胸前,厉喝道:“不想死的就跟我走!”

刀剑齐出,向前奔袭!

空气中血气弥漫,霍志刚带头击溃重重人潮,开山大刀横劈下砍,刚猛霸道,出招无不将人劈碎,血肉溅射,斩星宝剑又刺又挑,尽是刺击要害,招招毙命。

直到再无人敢靠近,但凡有进入其近处的,必是一招致命,绝无存活可能!

不大会儿的工夫,就已杀出一条血路。

卧龙渊外,大唐军帐。

牛进达为了便于观看谷内情况,特地让人在军帐之中,以山石堆砌成一座高达三丈的小山。

房遗玉和牛进达二人正在小山上聊天,他二人都算是军神的半个弟子,时常受到指点,故而一些用兵方式出奇雷同,相互印证之下,二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他二人针对卧龙渊的防线布置展开讨论,由于这防线是房遗玉亲自布置的,故而她位于守方,而牛进达则是攻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停,颇有沙场对战的味道。

正在这时,房遗玉突然听到谷中传来打杀之音,不由为之侧目。

牛进达出言赞道:“看来师妹你的计策是成功了,他们已是自乱阵脚,内讧起来,相信用不了两日,咱们就能班师回朝了!”

房遗玉也是颔首认同,只是随后面上却露出震撼之色,她见霍志刚一刀一剑,杀人如摧枯拉朽一般,也不禁为之汗颜。

牛进达面上也是凝重的很:“真猛士也,比之年轻时的秦将军怕也没差到哪去,没想到乱党之中还有这般人物!”

房遗玉见霍志刚招式配合的极为精妙,刀劈寰宇,剑点星穹,二者配合融洽,刚柔并济,两种截然不同的章法,竟被他融会贯通,融合成为一种全新武技,也是不由赞叹,心说:“看来江湖传言不虚,霍志刚的功夫已经不下他的师父张仲坚。”

房遗玉正这般想着,见陈侠步也在其中。

一双瓮金锤可谓所向披靡,自身力道搭配房遗玉传下的霸道内功,锤下也无一合之敌。

房遗玉见状心下暗喜,和加入志刚武馆之前相比,陈侠步已是有了全新改变,想来是因得了名师教导。

陈侠步热衷的武艺是锤法,故而房遗玉除了偶尔指点指点内功,像锤法多是请军中高手教授他的,故而这招式也向来是他短板,现在有了霍志刚这经验十足的大高手教导,自是如鱼得水,身手大增。

陈侠步犯险,房遗玉自是不能不管不顾,吩咐道:“牛老哥,那其中有我留下的心腹,我要带支兵马,去将他们救出来!”

牛进达本想看这伙乱党狗咬狗,但听房遗玉这般说来,也道:“一起,老哥这手也痒痒呢!”

当下点了五百亲军,朝着卧龙渊展开一番攻势。

房遗玉自是不会待在旁侧看着,也随着大部队一同杀了过去。

唐军的只守不攻,让那些从未打过硬仗的乱党军卒心中多了不少懈怠,加之他们一心都在阻截霍志刚那一行人,故而忽视了前方防线。

第484章 心中之忧

牛进达、房遗玉都是战场上的常客,见这般良机怎会把握不住?在乱党的弓弩都未来得及拉开的情况下,已是先行冲到近前,拼杀起来。

房遗玉一剑刺死一名乱党,又顺手抢来一把九环刀,正要甩手掷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霍志刚右刀左剑的模样,心下大动,手上也跟着舞动起来。

房遗玉右刀左剑,剑是巨阙剑法,刀是撼山刀法,走的尽是霸道,一刀更胜一刀,一剑强过一剑,威力竟是大涨,就是刚刚操作,还有些生疏。

房遗玉嘴角上扬,萌生了新的想法,在战场上虽说刀的威力更大一些,可遇上身着铠甲的大将,还是用剑更占便宜,若能将刀剑合一,协同杀敌,威力必是出人意料。

牛进达的亲军都是百战强兵,加之两位大将带头冲锋,简直是所向披靡,不多时就已在霍志刚一行的身前,打开一条血路,掩护着他们一行退去。

来至大唐军帐,霍志刚面色复杂的上前道谢,房遗玉见黄知涛、石开相继昏迷,忙问缘由。

霍志刚长叹一声:“他二人染了瘟疫!”

房遗玉面上一怔,脑中直觉荒谬,虽说瘟疫杀伤巨大,可也只有在尸横遍野的乱世,或是天灾人祸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太平盛世,怎么会有瘟疫?

“真是瘟疫?”房遗玉还记得她在昨日同黄知涛见面的时候,黄知涛几与常人无异,这只一日工夫就稀里糊涂的染上瘟疫,着实让人感到难以置信,心说:“莫非他们别有用心?”

她不露声色的瞄了眼霍志刚身侧的陈侠步。

陈侠步微微颔首,表示事情属实。

房遗玉这才相信,却也更为担忧,沉吟片刻后道:“霍馆主,我和黄兄相识一场,虽说阵营不同,但我俩当时却是诚心相交,所以我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你们也当清楚自己的特殊身份。不若这样,只要你们肯交出武器,受我方管制,我可以将你们视为朋友,竭尽全力为黄兄医治,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这期间你们敢有丝毫动作,也休怪我不念旧情!”

霍志刚也知他们身份特殊,便是房遗玉将他和他的弟子斩尽杀绝也是应当,能有现在这番局面已是极好,足见黄知涛所言不虚,这‘房武’——房遗玉却是重情义之人,若非如此,决不可能在当下这种情况,对他有所优待的。

霍志刚看他这步险棋走对了,也不拿捏,直道:“房将军这般重情重义,霍某佩服,全听将军吩咐!”

说话间就将手中那双滴血刀剑交给了身边军卒。

见霍志刚这般动作,他的那些弟子也纷纷交出了兵器。

“腾出三个军帐,两个让霍馆主等人居住,另一个让黄兄和那些染病的人居住,再下达命令,所有人不得靠近染病营帐。”房遗玉下达命令,心中颇为忧愁。

霍志刚一行分作两处,由军卒们带了下去。

在霍志刚一行离开后,牛进达语重心长的教导道:“师妹啊!你是不是对他们太仁慈了?你还是要记得,他们是乱党,陛下是不会对乱党手下留情的,你既然是朝廷的人,那最是忌讳同乱党有交集,更别说称兄道弟了。”

牛进达在军中混的久了,也懂些忌讳的事,见房遗玉和黄知涛朋友相称,又颇为优待霍志刚一行,好意相劝。

房遗玉知其好意,笑称明白,只是心中有事,无意深谈。

“师妹可是有什么心事?”牛进达见房遗玉心不在焉,对自己人他是藏不住话的,索性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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