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161)

最令房遗玉在意的是,这些道士信口开河的缘故只有一个,那就是骗钱,通过恐吓那些无知的百姓,狠狠赚上一笔,类似的行为不但出现在思想落后的古代,便是后世也一样存在。

但那诸葛超说来说去,全然不将话题引向要钱,反而是一个劲说此处极凶,不可居住于此,摆明就是不愿让房遗玉住这地方的意思。

这般反常状况,使得房遗玉当即便起了疑心,她在脑海中将发生的事情重新排列。

乔家闹鬼、乔家卖宅子、卢氏捡了个大便宜、而后诸葛超又劝说自己不要居于此处。

房遗玉将这些片段整合一处,抽丝剥茧想出了其中内情:定是有人要打乔家大院的主意,且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房遗玉先前就觉奇怪,若只为一所宅院,在有那个钱的情况下,去哪都能买到,何必非买乔家这旧宅?更离奇的是,竟还用上了扮鬼吓人的龌龊手段。

“莫非是因这乔府中存在大秘密?”房遗玉不但疑惑,更是奇怪,适才产生了这般想法,可先前的情况,根本不容房遗玉多想,这才打算冒险一试。

试试那诸葛超究竟是何底细,是不是只为骗取钱财。

若诸葛超是个狠角色,那便证明了房遗玉先前的猜测,这乔府之中定是有着惊天大秘,相反,则是她想多了。

诸葛超被她一剑吓得尿了裤子,演得那叫一卖力,可还是被房遗玉瞧出了破绽,并非诸葛超演技差,而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将其暴露。

就在房遗玉拔剑的那一刹那,诸葛超本能的想要躲闪,虽说诸葛超后来看穿了房遗玉吓唬他的意图,将他闪避的行为强行制止,可还是被房遗玉察觉到了。

江湖高手与寻常百姓的反应自是截然不同,天壤之别,诸葛超在房遗玉拔剑那一时刻产生的本能反应,已然表示其身怀武艺。一个武功不俗的人,怎么会被房遗玉那试探性的一剑给吓尿?

当然肯定也会有个别例外,有人天赋异禀,即便不是什么大高手,其本能反应也可能会远超常人。

诸葛超虽有可能是在演戏,但房遗玉还是不能确定。

故而房遗玉在离开诸葛超视线的同时,瞬间爬上围墙,想瞧瞧诸葛超的神情。

无论诸葛超多能演戏,一但与他对戏之人消失,面上自然会露出本真想法。

果然不出房遗玉所料,诸葛超的脸色直接变了,不但他有问题,房遗玉脚下的乔府也有大问题。

房遗玉有种直觉,因为母亲将乔府买下,她的半个身子已然踏入一个难以摆脱的漩涡。

正在这时,房遗玉却意外收到了玉洁公主求见的禀报。

如今提到玉洁公主,房遗玉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她那婀娜有致的身段,赶忙摇头屏去杂念,运了遍内功,将心神定下,回身向外走去。

再见玉洁公主,房遗玉明显发现她瘦了不少,面容看着憔悴,只是仍旧难掩那傲人姿色,足令天下男子动心。

“公主进来说话,那个——你怎么过来了?”房遗玉早已察觉到玉洁情意,只可惜她已与李元嘉、李月婉订下约定,心门早已锁死,况且玉洁公主还是异邦之人,二人超越性别在一起的可能几乎没有。

就算房遗玉对玉洁也颇为心动,可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理性,根本不准备接纳玉洁公主的情意,更别说是对其用情了。

玉洁公主未有答话,只用那双棕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看。

房遗玉见之一呆,她早知晓,自天下会武和典礼的结束,玉洁公主这些异邦使团已然再无由头继续留在大唐。

离开,是玉洁的唯一选择。

羊同国位于高原腹地,而房遗玉位于大唐京都,两地相隔足有数千里!

大唐的数千里,无亚于后世亚洲与美洲的距离,于后世起码还可以用电话交谈,然而大唐到羊同这数千里的路途,怕是今生难再相遇,便是有缘再见,怕也要过去数年,甚至数十年了。

那漫长岁月,便是再见也无意义了!

玉洁公主此番前来,怕是存着再见房遗玉最后一面的心思吧!

二人对视良久,玉洁公主并未从房遗玉的脸上看出其他想法,轻叹口气道:“你当真不想见我吗?”

说着便朝府中走去。

房遗玉不知该如何回复,安静跟在其后。

玉洁公主并不熟悉乔府构造,只是凭感觉乱走,房遗玉也是头次过来,只得跟在玉洁身后胡乱地绕。

二人不知不觉间,走进一处无人别院。

第224章 最后一面

别院内,一片镜湖映入眼帘,湖中有不少荷花荷叶,一丛一丛的水竹,如今正值早春,绿意已现,荷花也开,于湖中绽放,争奇斗艳,如诗如画。

不远处还有假山飞瀑,虽为人造,可精致却如浑然天成一般。

湖心有处亭台,一道石桥连接两处,桥上有无数小石狮子,形状各异,憨态可掬,与周遭景象相映,看着颇为有趣,不亚于所谓的洞天福地。

院旁的房舍边上,尽皆栽满花草,而这院中也并无大道,只有石子铺成的小路,七拐八拐,蜿蜒曲折,极有意境。

只可惜二人皆无心赏景,各怀心思的走着。

玉洁公主来至湖中亭台,忽地转身,看向房遗玉。

房遗玉满腹心事,没想到玉洁公主突然停下,步子已然迈出,竟与之相撞。

玉洁公主脚下不稳,只得将房遗玉搂住。

房遗玉勉强站稳,可玉洁公主却死死将她搂住,婀娜的身躯与之紧贴一处,令房遗玉有些意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玉洁公主沐浴的画面,脸色不禁一红。

“玉洁——姐——”房遗玉的声音在颤抖,并非她贪婪,并非她变态不知足,要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房遗玉实可谓是重情之人,原本还想将玉洁公主推开,可见她面上泪流不停,神情尽是不舍之意,房遗玉的心中也不落忍。

玉洁公主正过脸,用手捧着房遗玉的俏脸,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说道:“遗玉妹妹,我好喜欢你,也不想离开,可我却必须离开!”

房遗玉的心绪为之颤动,她不知该如何答复,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便将怀中这位至情至性的姐姐伤到。

玉洁公主的脸贴在房遗玉的脸上,一动不动,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打湿了房遗玉的衣襟,凄然道:“我不羡慕韩王能娶你为妻,可我羡慕月婉妹妹,能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聪慧、风趣、武艺高强,便是那些极好的男子都无法与你相比,不知不觉间,便将人给迷住了!”

玉洁本就是外邦女子,性格大胆,本国的习俗也开放,如今在这分别之际,更加肆无忌惮,将心中的话语通通道出。

房遗玉终是轻叹口气,怜惜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不管啦!”玉洁公主又对着房遗玉的侧脸吻了吻:“我确定自己爱上你了,看不见你的时候我会想你,会想你在做什么。我不求你给予回应,但只要你清楚我在喜欢你,那便足够了。”

房遗玉心头一颤,正欲回话,嘴却被那火热的唇给堵住,说不出来话。

房遗玉也被玉洁公主说的情动,双手搂住玉洁的细腰,于她的唇齿间上演一出,哪吒闹海的好戏!

直至双方都有些气喘,这才分开。

玉洁公主双手环于房遗玉的脖颈,扯开她肩头的衣襟,将脸探了过去,亲吻着房遗玉的锁骨。

房遗玉情难自控,身子抖了三抖,受这般挑逗,心神已然迷离。

正在这时,一阵撕裂的剧痛传遍全身!

房遗玉不禁叫出声来,一把将玉洁公主推开。

原是玉洁公主乘她不备,在她锁骨前方狠咬一口,血流不止。

房遗玉手抚伤口,叫道:“咬我作甚?痛死个人!”

玉洁公主的唇上尽是鲜血,像极了吸血鬼伯爵。

她舔着嘴唇,将房遗玉的血液尽数吞下,哭笑道:“给你留个印记罢了!不要忘了我呀!”

房遗玉念玉洁情深,心中也是一叹。

玉洁公主神情凄惨:“遗玉妹妹,姐姐走了,日后你要多多保重。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也不晓得有多爱你,可只要我一天没忘记你,就不会嫁给他人。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也无法预料,走啦——”

玉洁抬腿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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