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62)

萧宪看着她的脸色,竟不忍心,便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照我看李子宁他不……”

“够了,”东淑不等他说完便道:“李大人跟萧大人都是一部的尚书大人,明哲保身,这我明白,只是觉着我们侯爷未免傻傻的,当然,我也是。”

她深深呼吸,道:“萧大人,不如打个比方,假如、我是说假如,这次在岁寒庵中死的人是我,那么……会不会就是天下太平了?”

萧宪的眸子蓦地睁大,眼前看见的,竟不仅是“江雪”,更像是……他竟受不了这话:“胡说什么。”

东淑道:“不是胡说,只是另一种假设,死一个女人,当然比死一个太子要容易的多。所以我说李持酒傻傻的,妻子如衣服,为了一件衣服又何必呢。”

“江少奶奶!”萧宪见她竟说出了实情,忙喝止。

东淑似是而非的笑了声:“好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萧大人就当……今儿我没来过吧!”

她不等萧宪反应,转身要走,复回头看了一眼萧宪:“萧大人先前问我是谁,我现在回答你,我是江雪,就算出身寒门,并非天之骄女,但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江家女儿。至于萧家姑娘,纵然身世煊赫,绝色无双,又跟我有什么相干,我便是我,不是任何人,你,或者李大人,都别看错了人!”

说完后,东淑无视萧宪震惊又恼怒的眼神,回身便走!竟把撇在桌上的幂篱都忘了。

门外的乘云跟甘棠呆站了半天,见东淑快步而出,幂篱也没戴,不知怎么样,忙赶着跟上。

东淑气冲牛斗,虽然知道这些当大官的自己心中各有盘算,且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行事极少是随心所欲的,每一步棋都要看家族的动向。但是她就是受不了。

没有人管李持酒的生死,没有人!因为他只是一个才上京的、没有任何根基的镇远侯!

可恶!

东淑越想越气,尤其是这种用尽方法却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让她甚觉悲愤。

她一心咬牙切齿,连甘棠乘云的问话都没听见。

直到有人叫道:“少奶奶留步!”

连叫了几声,东淑才算听见,她回头看时,却见萧宪疾步追了出来,他脸色很不好,眼中似乎有寒光。

东淑本来极为愤怒,可是看萧宪这般反应,又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好像正戳了萧宪的痛楚……原本不该提他妹妹的,他总不会也生气了、追出来要为难自己吧?

这会儿可是在萧家,简直是羊入虎口。

正乱想中,萧宪已经到了跟前,竟不由分说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而行。

他的手劲奇大,让东淑怕起来:“做什么?萧大人你干什么?”

萧宪扭头看她一眼:“你刚才不是还很张狂的吗?”

东淑听了这阴测测的一句,越发慌了,之前的“气冲牛斗”不翼而飞:“我、我哪里有?青天白日的,萧大人可不要胡……”

“住口!”萧宪及时喝止了她:“乖乖的跟我走就是了!”

看东淑满眼警惕,萧宪才叹道:“你跟我去做一件事,事成,我便答应帮你!”

“什么事?”东淑更加不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东宝儿:不管是谁,骂他就对了萧宪:妹妹干什么都是对的~

持久:都是坏人,没一个好东西!

被子:你洗白了?

持久:不仅白,还洗香香了呢

被子:鞭子沾点辣椒水!给我使劲抽!

第35章

东淑出来的时候没戴幂篱, 一路往外的时候自然遇到了许多萧府的主子奴才们。

众人盯着她的脸,一个个满面惊骇, 有的倒退出去捂住了嘴,有的身不由己躬身行礼, 等回过神来才知道不对——萧东淑已经不在了, 怎么又白日出现呢。

直到萧宪出现,拉着东淑重又往内宅而去。

甘棠跟乘云见势不妙, 也不顾是在萧家,急忙要去拦阻, 萧宪的侍从们将他们挡住,甘棠急得哭道:“少奶奶!”

乘云也道:“你们干什么?堂堂的萧家也落井下石欺负人吗?”

萧宪听到这句反停了停, 回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好一阵儿东淑才确信萧宪对自己没有恶意,至少不会明目张胆的为难她。

“萧大人,你有话好好说, 这土匪般的行径可不适合您。”她把手抽回来, 揉着腕子。

萧宪想到她刚才在书房里啐自己满脸唾沫的情形,道:“都说镇远侯的夫人性子怯懦内向,又加上婆婆凶悍,丈夫霸道,我还曾大为同情, 谁知完全不是这样。”

东淑耸了耸鼻头,显然是对这话不以为然。

萧宪看着这个动作,眼圈陡然红了,竟苦笑道:“要不是你跟妹妹只差几岁, 我真以为你是她投胎转生的了。”

东淑见他又提,捂着耳朵道:“烦不烦!我说了不是的!”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萧宪也忍不住吼了一句。

叫嚷完了,两个人对视着,却突然都笑了。

彼此之间的恼恨,好像都在这突如其来的会心一笑中消散了。

真是奇妙。

身后的甘棠跟乘云目瞪口呆,本以为两人剑拔弩张,不料竟又转怒为喜,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可既然“化干戈为玉帛”,无事发生自然最好。

东淑道:“萧大人,你好歹跟我明说,你叫我做什么?”

萧宪道:“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我们府内的老太太。”

萧府的老太君已经接近古稀之年,因为保养得当,也很少有不遂心的事情,家宅安宁,儿孙满堂且都孝顺,身体也一直康泰。

只在萧东淑出事后,老太君得了一场病,虽然终于养好了,但身体却有些大不如前了,也不能像是以前般开心。

从年前入冬开始,症状加重了些,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请了几个太医来看,都说清醒不容乐观。

府内一度都准备了寿材等物,只为了冲一冲。

方才东淑骂了一场去后,小厮便召集来回,说是老太太又不好了。

萧宪正给东淑骂的心里千疮百孔,难受之极,听了这个更是万箭穿心,忙要入内去看望。

那小厮又焦急地说道:“里头说已经派了人去请太医,老太太一直抓着晴姑娘的手不放,只叫咱们东姑娘的名儿……”

萧宪本正着急往内,听了这句却戛然止步了。

虽然府内没有人敢说什么,但是老太太的这病其实是心病,且是由东淑起的。

这是事实,人人皆知。

在周老太君犯了迷症的那些日子里,她见了年轻的女孩儿,只管叫“东宝儿”,抓着不放,便很喜欢的样子。

若是不见了人,就往往会伤心落泪。

因此萧宪听小厮又这么说,突然间心中冒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主意。

此刻他对东淑道:“老太太因为想念我们东宝儿,犯了迷症,时常的不认人,反把别人看成了东宝儿,她的病一直时好时歹的,多少太医来看过都没有用。”

东淑毕竟聪明,听他解释了这番话,又想起之前他的说的“跟我见一个人”,顿时惊愕地问:“萧大人莫非是想让我假装你们姑娘,去见老太太吗?”

萧宪见她果然聪慧非常,便道:“不错。横竖是个法子。”

“这怎么成!”东淑摇头道:“且莫说这是骗她老人家,最重要的是老人家病着,你叫我去、若是再吓着了,弄的病反重了却怎么是好?”

萧宪长长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太医们已经说了,老太太身体差还在其次,她得的是心病,年前太医们就说了叫准备后事的,那具寿材至今还收在府内呢!所以你放心,就算你此刻去见了……有什么意外,也跟你不相干!”

东淑看他眼圈发红,显然也是难过非常的,心里也有些不忍,便喃喃道:“你们老太君还真的很疼你们那位姑娘啊。”

萧宪默默地看她一眼:“你今儿帮了我这个忙,不管怎么样,回头我便帮你周旋镇远侯的事情,如何?”

东淑拧眉,飞快地想了想:“成交!”

萧宪本正有些哀恸之意,听了这两个字,忍不住又想笑,他跺跺脚,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摇摇头:“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天下竟然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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