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39)

杨盤自得一笑:“怕什么,若他敢,孤就除了他!”

“不不,一日夫妻百日恩,”东淑趁机坐起身来:“且太子先前说了,要抬举我们侯爷的,可别食言,我还不想当寡妇呢。”

杨盤大笑,才要顺势也跟着调笑几句,忽然察觉不对。

太子本来是想“单刀直入”的,可给东淑一言一语的纠缠住,稀里糊涂不知不觉说了这半天,竟什么也没做,他有些回味过来:“我来可不是跟你聊天儿的,你、你总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再拖下去就是天黑,你又能怎么样?”

东淑把领口掩起,轻声道:“我当然不能怎么样。只不过……”

“不过?”

东淑道:“殿下白天在路上那一场,侯爷应该已经得到信儿了,他那个脾气惊雷暴炭一样,我可不信他会坐得住。”

杨盤拧眉,旋即冷笑道:“他坐不住又能如何,你觉着他敢来?就算来了又怎么样,他难道敢跟孤……撕破了脸,不顾君臣对着干吗?”

东淑道:“太子做这种事,本就是不顾君臣了,怎么还理直气壮呢。”

杨盤皱眉,已经没了耐心:“孤看出来了,你就是在拖延时间,你莫非以为镇远侯真的会来?哈,孤倒是想让他来,那样更加有趣,只怕他不敢……”

东淑看向外间,点头道:“按时间来说侯爷早该到了,难道被什么绊住脚?等等,好像有什么声响了。”

杨盤脸色一变,抽身后退走到门口向外打量,却见院中依旧静寂非常。

“你这贱人,当面儿还想调虎离山不成?”杨盤回头,阴鸷的双眼微微眯起,“你今日是插翅难……”

那个“飞”还没出口,只听一声惨叫从外头传来。

太子大惊回头,却见有个人从院门处直飞入内,重重跌在地上,挺了挺身子吐出一口鲜血。

正不知怎么了,又有惨呼声响起。

这次,是两个人现身。

镇远侯身上穿着一件绛红色的素罗单衣,不知是因为来的仓促不及整理还是路上给风吹的,袍子歪歪斜斜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肌,跟半边儿臂膀。

他平时穿衣还是很整齐的,加上身段儿本就匀称,所以看起来给人一种劲瘦之感。

直到此刻衣衫半褪,才看出来实在是内有乾坤,不容小觑,肩头的肌肉微微隆起,散发出令人惊愕的力道感。

而此刻镇远侯一边进门,手中还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人原本也算壮实、身量也是不小的,可是在李持酒面前却显然低了一头,此刻竟是生生地给李持酒掐着,只剩下脚尖点地,两只手用尽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有掰开镇远侯的铁手。

李持酒擒着此人进门,斋房内杨盤的同党惊动,纷纷探头。

镇远侯一眼看见了杨盤人在东淑的房中!他的眼神顿时变成刀锋色,手上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原本还在垂死挣扎的人已经瞬间死透。

镇远侯挥臂,将软软的尸首往旁边扔开,两只眼睛盯着太子杨盤,便向着他走了过来!

太子虽然听说过镇远侯的名声,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何况李持酒曾给打发出京过,太子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当是个末流侯爵,又没有盘根错节的家族权势,很好对付,不足为虑。

他仗着酒力,色欲攻心,加上不把镇远侯放在心上……另外,也是仗着东淑是个女子,就算是给他强占了,也未必敢对人吱声。

毕竟女子的名节事大,且镇远侯若知道了,只怕也碍于名声必然休了她,她当然不敢声张,所以太子更加有恃无恐。

只是想不到李持酒来的这么快,而且下手这样狠!地上那两个人,一死一伤,立竿见影。

太子见状,心便立刻先怯了,忙道:“快来人!护驾!”

他本能地叫了这声,却又反应过来,便挺了挺身子,色厉内荏的说道:“镇远侯,你为何在孤的面前杀人?”

边说边迈步出了房门。

跟随他身边的除了那些平常追随太子溜须拍马的人外,还有一些侍卫人等,见势不妙都冲了过来挡在太子身边,拔刀相向。

杨盤见人影憧憧,更加安了心,那怯意退却,又开始强撑威风:“镇远侯,你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

李持酒已经快到台阶前了,听到这儿果然停下来。

他盯着杨盤,拱手道:“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见他行了礼,稍微松了口气:“你还认得本太子,还不算是无可救药!只是你为何滥杀无辜?”

李持酒看看自己的右手掌,笑道:“这两个人对我无礼,我也并没想杀他们,只是无意中手劲儿略大了些,失手了。”

杨盤喝道:“胡说,你明明故意的!”他心中开始盘算,既然李持酒到了,不如借机斩草除根!

李持酒道:“殿下若硬要如此说,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好奇的是,殿下怎么在这里?”

杨盤眼珠动了动:“我、我路经此地,听闻尊夫人在这里静修,处于好意,便过来探望……听说李尚书大人也来过,怎么,他能来,孤不能来吗?”

他说到最后,声音带了明显的调戏。

那几个狐朋狗党阿谀之人闻言,也跟着捧场的干笑起来。

李持酒竟也笑了:“当然可以。”话音未落,长腿一抬,竟不偏不倚踢中了在他跟前的一名侍卫的刀。

那刀飞到半空,李持酒人不动,仍是一脚踹出,长刀如同一道电光,刷地向着太子杨盤跟前射过去!

这一招出乎所有人预料,杨盤胆战心惊,百忙中身形一晃,只听惨叫声在耳畔响起!同时濡湿滚烫的感觉落在脸颊上,杨盤下意识抬手一抹:竟是鲜血!

他差点也惊叫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受伤或者如何……目光转动,却看到李持酒踢出的那把刀赫然没入了自己身前的一名亲信胸口。

那人本也跟太子一样,觉着侍卫重重,必然没有危险了,所以特意挡在太子跟前想要投机取巧地显示忠心,刚刚杨盤说那句话的时候他也笑的格外大声,没想到转眼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死不瞑目。

杨盤的腿又一软:“李持酒!”

李持酒咧嘴笑道:“太子殿下,我又失手了……啊不对,不好意思,这次是失了脚!”

他说着意犹未尽地扫了眼跟前的众侍卫,众人哪里见过这种气势逼人的悍将,一个个出于本能地开始后退。

李持酒的目光却终于落在了杨盤身上,鹰隼盯着猎物般笑道:“殿下,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你是来探望我夫人的,正好我也来了,人多更有趣儿,咱们一块儿到里头亲近亲近,如何?”

刀锋在前,而镇远侯一袭散乱红衣,孤身而立,谈笑不羁。

只不过他口里虽说着调笑的话,但双眼里的寒光却比刀锋更凛冽,于是这个笑看起来也格外的勾魂夺魄。

而在他背后,那原本敞着的院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持久:哈哈哈你们已经给我一个人包围了!

太子&狐朋狗党:妈的,我们不要面子的呀!

第24章

岁寒庵的名气不算很大, 又是尼姑庵, 虽然也受些香火,但平时极少有京城的来客在此居住修行,所以在银钱方面也是有些捉襟见肘的。

为了这个缘故, 在东淑来到后, 一干尼僧甚是欢欣鼓舞。

虽然这位镇远侯是才回京的……不过到底算是京城的贵人,总比毫无进项要强。

因为人来不多,故而这会儿在院子里住着的, 只有东淑明值、另外就是甘棠跟侯府的几个伺候的丫头婆子。

其他的小厮等人都在外头的门房上跟看门老道人同处,毕竟他们是男子,不能随意往庵堂里头去乱逛。

李持酒赶到后, 跟随东淑的那些侯府下人如得了主心骨。

而外头那些尼姑们见镇远侯不由分说闯进来, 又是这样衣衫不整的不羁样子, 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纷纷回避。

李持酒一边往内而行, 一边叫人把她们都撵到一处房子里看好, 一个都不许跑了, 又问来的有多少人。

原来太子杨盤并不是打正门进来的, 而是从后门处悄悄摸了进内,随身带了几个亲信跟侍卫, 其他的四五个还留在庵堂后门处。

本来李持酒的侍卫还想随着他进内, 但是镇远侯哪里把京城里的这些纨绔子弟放在眼里,哪怕对方是当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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