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244)

之前李持酒伤重,她在宫内陪了那么久,虽然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难免有些流言蜚语。毕竟她跟李持酒之前可是夫妻,如今又不避嫌疑的朝夕相处。

后来萧宪接她回府,虽然将她照顾的妥妥当当,但东淑知道,消息散开,越发有些疑心暗影的谣言猜忌,只是她都不在意罢了。

这个不期而至的孩子,毕竟是前生今世,她跟李衾的唯一骨血,像是在弥补她之前的缺憾。

只是,别人怎么想东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李衾不成。

所以刚刚才问他想什么,是否是在疑心自己。

谁知李衾这样回答。

东淑竟不知道是该宽慰,还是怎么样。

半晌,东淑才有些艰难地开口:“子宁,我总觉着你对我……跟先前不一样了,我虽对你一心一意,但兴许也是我自以为是了。如果……你对我有些不情不愿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勉强,你只说一声,我不会为难你的。”

李衾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

东淑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些泪光。

今夜虽然是张夫人催着她回来的,但其实她心里也是盼着早点儿见到李衾的。

毕竟当初李衾要南下的时候,对她而言就如同前世他去北关的那一次。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更加凶险,一波三折的。

天天对天祝祷希望他一切顺利早日凯旋,如今总算盼着回来了,她恨不得立刻相见,之前若不是身体不便,只怕还要跟着萧宪出城去呢。

如今总算等他回来了,心里的感觉却不是那个滋味。

就如同当初成亲,总觉着像是隔着些什么。

还有就是……他这一去数月,居然一封书信都没有,自己刚刚逼问他,他竟然也避而不答。

李子宁,到底当她是什么?

东淑将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说道:“你也知道!”

才要动,李衾合臂上前将她抱住了:“别胡闹。”

东淑低着头,强忍着哽咽,泪却掉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臂上。

李衾靠近她的耳畔:“我只是没想到你悄悄地给我准备了这样一个惊喜,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你就这么多心起来?说出这些稀奇古怪的话。”

东淑道:“是我多心吗?”

李衾笑道:“淑儿,我拼死拼活的才终于把你留在身边,如今我才回来,你就跟我说这些话,这不是多心,难道是故意折磨我吗?”

东淑一颤。

李衾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才给萧宪骂了一顿,又差点在镇、皇上手里吃了亏,怎么回到这屋里,连你也容不得我吗?”

东淑惊愕,萧宪骂他也就罢了,毕竟是家常便饭。怎么说在李持酒手里吃亏呢?当下那不悦之意早已飞了,只忙扭头问:“什么吃亏?又怎么了?”

李衾本是不肯提这事的,但是这会儿想安抚东淑,也顾不得了,因回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看不出来吗?这里还有些淤青呢,都是那位弄的。”

东淑先前虽瞧着有些不妥,但以为是帐内光线昏暗所致,此刻听了,忙凑近细看,果然见有些青紫之色。

她又是吃惊又是心疼,忙问:“是怎么了?伤的厉害?叫大夫看过没有?”又想起他说在李持酒手上吃亏,又惊呆地:“你说……难道是皇上动的手?”

本来李衾也没吃亏,可这会儿示弱却也不是坏事,于是点头说道:“要不是萧宪在旁边,还比这个更狠呢。”

“他、他明明在宫内……”才说了这句又想起来,李持酒那个人横行不羁的,天下何处去不得,于是又道:“他为什么这样?”

李衾看到她脸上流露惊怒之色,便笑道:“夫人要替我出头吗?”

东淑虽知道这句是调笑,可是看李衾头都差点儿打破了,便生气地说道:“我当然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他竟……”

李衾握住她的小手:“不碍事的。也不用特去找他,只要知道你心里关心我就行了。”

东淑愣怔:“你……”

李衾才道:“淑儿,你看,这次跟上回不一样对吗?我好好的回来了,而你、也有了身孕。所以不要再多心多想,以后咱们只好好的过日子,你说呢?”

不知不觉中,东淑已经靠在他的肩头,这几句话说的她心里暖洋洋的:“嗯。”

李衾看着她的眉眼,目光下移,又道:“辛苦吗?”

“嗯?”东淑本不解,看一眼他的眼神,才道:“正赶上那时候焦头烂额的,差点大意了,头三个月也没怎么犯毛病。”

李衾笑道:“可见这必然是个乖孩子,知道心疼娘亲,所以不肯折腾你。”

东淑听了这句越发的心花怒放:“是吗?”

李衾见她面露笑容,知道是安抚好了,便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亲,道:“当然。”

这一夜,两个人说了半宿的话,李衾想起那燕窝,就又叫了甘棠进来,硬是让东淑又喝了一碗,这才拥着她睡去。

次日天不亮,李衾便起身了,正如东淑昨晚赌气说的,他的确一摊子的事情在等着,朝廷上,兵部,还有家里……当然,家里的事情暂时可以撂下给李绶等处理罢了。

于是到前头略站了站,就先行出府去了。

李衾去后,东淑醒来洗漱过,金鱼进来说道:“少奶奶,三爷的东西我跟林泉带了回来,要放在哪里?”

东淑回头问道:“有些什么东西?”

之前李衾因听说了府内李珣出事,便先匆匆回来了,并没有带别的。

金鱼跟林泉慢了一步,今日才赶了回来,便把他的随身物件等都送了过来。

“是三爷平日里用的文房四宝等物,还有些来往信札,还有他的佩剑。”金鱼回答。

东淑听了有这些东西,别的倒也罢了,信札之类的却不敢乱放,若是有什么机密,或者给不相干的人翻碰了之类便大不妥。

于是就见金鱼搬进来,先放在靠墙边的花梨木桌上。

等金鱼安排妥当去了,外头袁南风突然来了。

袁少奶奶从外头走进来,打量着东淑,道:“本来以为今儿三爷回去府内接呢,你怎么赶着就回来了?”

东淑道:“原本昨儿该早早的回府,只是身上有些不妥当,所以才迟了的。”

袁南风道:“怎么不妥?可都好吗?”

“多谢大嫂子关心,没什么大碍。”

说着东淑请她落座,袁南风道:“我立刻还要去二房那里照应,二太太嘱咐我叫我帮看着呢,可我这身子也不争气,只是勉强罢了,我是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的,你又有身孕,去不得这些地方,就只在这屋子里别出去,也算是尽了心就是了。”

见东淑答应,袁南风起身,要走时候忽然道:“对了,你可知道二爷是怎么去了的?”

东淑道:“不是说急病而亡的吗?”

袁南风仔细看着她的脸,她的神情非常的淡然,好像李珣的死对她而言丝毫波澜也没有。

越看,袁少奶奶越觉着心头一阵凉意,便道:“说来也奇怪,当初三爷的原配,就是萧东淑也是‘急病而亡’,可你必然听说了……事实不是那么简单,没想到她去了那么久,突然间二爷也一个‘急病’,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别的……”

“大嫂子指的是什么别的?”东淑依旧波澜不惊地问。

袁南风瞧着她淡定的眉眼,竟觉着这本来清丽如芙蓉出水的容颜透着几分嗖然寒意,她的唇动了几次,却说不出来,终于只道:“没什么,是我胡思乱想罢了。”说完之后袁少奶奶一点头,再也不敢多看东淑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东淑见袁南风去了,想了一会儿她方才的言语举止,微微一笑:这是做贼心虚了吗?

转身才要入内,突然看到桌上放着的李衾的东西,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先瞧了瞧他那把佩剑,手指碰过去,冷冰冰沉甸甸的,隐隐带着煞似的,却不愿碰。

旁边另有一个紫檀木匣子,东淑盯着瞧了半晌,见并没上锁,便抬手打开,原来是砚台,毛笔,镇纸等物。

她看了片刻合上,又扫了眼旁边那个,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小心地打开看了眼。

这里头半匣子厚厚的,冷眼一瞥果然是些来往的信札。

东淑因知道李衾公务要紧,不敢多看。

才要将匣子合上,谁知目光所及,却见那信封上并无任何的落款或者题字,只孤零零地写着个日期,竟像是一封无处可寄或者没来得及送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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