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125)

谁知李衾看见镇远侯出现,便想起务观楼里的景王跟自己提起的关于东淑跟李持酒话。

听李持酒这样说,李衾道:“我跟镇远侯自然不一样。不必担心。”

李持酒眼神微变,还未出声,却是萧宪道:“镇远侯当然不用担心,镇远侯跟她和离了,而李大人你,也跟咱们没关系,既然毫无瓜葛,何来覆辙。”

这下子,轮到镇远侯跟李衾都看萧宪了。

东淑见气氛忽然古怪起来,便咳嗽了声,低低的对萧宪道:“咱们先走吧。”

萧宪巴不得离开,可想到今儿的事情还有些气不忿的,就又看向李衾道:“李大人,镇远侯虽然口没遮拦,有一句话说的倒也不错,你位高权重,系出名门,以后千万别再做这种唐突的令人误会的事情了。如今她好歹是我的‘干妹妹’,我自然也有义务护着她,谁要是想欺负她,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最后一句,却又是向着李持酒跟李衾两个人的。

李衾不语,李持酒却笑道:“萧大人,我从不欺负女人,我对她不知道多疼爱……你细问问就知道。”

萧宪跟李衾又是齐声喝道:“够了!”

东淑却抓起桌上那个药盒,向着李持酒扔了过去!

镇远侯的身手何其出色,一张手就将药盒接了个正着,笑道:“我又没扯谎,干什么要打我?你扪心自问,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东淑咬牙切齿道:“我不想提过去的事情,何况……跟我无关。”她狠了狠心,说出后面这一句,潜台词却是——她自然是萧东淑,至于李持酒亏欠与否的那个人,是江雪。

李持酒眼睛微微眯起:“你这句是什么意思?”

东淑见他似有纠缠不清之意才说了那句的,此刻正要回答,李衾却道:“她的意思自然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又何必念念不忘呢。镇远侯,你不会是那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吧。”

李持酒咽了口唾沫。

萧宪见像是一场混战,便要先带了东淑走了事,不料就在这时候,门外是李衾的小厮林泉跑了来:“大人,府内紧急来寻,说是宫中派了内侍出来请大人即刻进宫。”

李衾拧眉:“是为何事?”

林泉道:“来人并没有说,只是一味的催促。”

萧宪心里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便笑道:“李大人,可样子你忙得很啊,且快进宫去吧,违抗旨意可不是好玩儿的。”

李衾才扫他一眼,忽然间是留春鸡飞狗跳地跑进来:“主子,吏部的人急寻了来,说是宫内有公公出来传您入宫面圣。”

萧宪的笑还凝在脸上,此刻就慢慢凝固了。

李衾实在忍不住,便笑着摇了摇头:“这可真是……”

那“现世报”三个字还没出口,就给萧宪一眼瞪回去了。

东淑却忙问:“是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的传你们两个进宫?”

萧宪欲言又止,只道:“别担心,这也是常有的,未必就是为了正事,有时候皇上闲了,也会传我们进宫闲话的。对吧李大人?”

李衾会意,配合的点头道:“不错。”

东淑看看他两个,终于先拉着萧宪走了出去,避开了李衾跟李持酒,才跟他说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要气你……”

话未说完,萧宪抢着道:“别说了,我哪里会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自个儿一时沉不住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寂然的厅门口,好像李衾跟李持酒正在里头说话,并没有留心这边,萧宪便道:“东宝儿,回府这件事,虽然是你我都想的,可是……我知道让你为难了。是我没考虑周全。”

东淑听他说了这两句,已经清楚萧宪知道自己在府中的处境了,心头一暖,忙道:“哥哥,我没有为难!毕竟这也是我所求的。”

萧宪叹了声:“至于你对李衾如何,我且不问了,但是就算你想跟他……那也不能急于一时,要考考他才成。”

这几句听来,显然是有些松动之意了,东淑睁大眼睛,眼中略有些欢喜光芒:“哥哥……”

萧宪瞧她欢喜外露的,心里悒郁,面上却笑道:“我自然替你着想,难道喜欢看你郁郁寡欢吗?对了,你跟了他来这里,他没有、不规矩吧?”

“没有。”东淑好笑地看着他,“他又不是那种急色之徒。”

萧宪却似瞥见她颈上仿佛有些许揉碎桃花瓣似的红痕,他转开目光一笑道:“可见你总护着他。唉!”

东淑并未发觉,只问:“哥哥,镇远侯怎么一起来了?”

萧宪道:“路上遇见了他,他执意来跟着的。”

东淑努嘴:“我可不想见他。”

“那以后再不叫他见你了。”萧宪温声回答,又道:“我先送你回别院,再进宫去。”

东淑忙道:“看他们回禀的样子,可见宫内催的很急,哪里就能耽搁呢,我又不是不认得路,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萧宪忖度了会儿:“也好。”于是叫了留春来:“好好地陪着姑娘回别院去。”

留春领命,当下就先陪着东淑离开了藏栀小居。

这边儿萧宪看东淑去了,才回厅内,才到厅门口,就听里头是镇远侯道:“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当时可能是喝多了就打了起来,至于原因早忘了。怎么李大人又问我呢?”

李衾淡淡的道:“最近又有御史跟我弹劾,才又提起了过去的事,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罢了。”

萧宪不明所以,便道:“李衾你还走不走?”

李衾走到门口,见东淑不在,就知道她先去了,这倒也好。

此刻李持酒也走了出来,萧宪道:“镇远侯,你护送我跟李大人进宫吧。”

李持酒自然也看见东淑去了,闻言笑道:“求之不得!”

这边镇远侯护送两人进宫,那厢东淑乘车先回别院。

一路上想到今日种种,轿子内的耳鬓厮磨,别院内的情难自禁……其实李衾私下里也并不是那么正经君子啊,她还是向着萧宪说了谎,因为怕萧宪又着恼。

东淑的心里半惊半喜,又有点慌,李衾抱住她的时候是真情流露的,她当然感觉得到,可是两人亲密相处起来,却仍是有一点点……不同于以往。

手上的燎泡还没有破,仍是火辣辣的,回去要处置一下才好。

忽然想起那一盒药没有带,再一想,好像是自己扔李持酒的时候丢了。

少不得再另寻罢了。

可一想到镇远侯,东淑的呼吸又缓了几分。

李持酒今儿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成体统,他总不会还对“江雪”旧情难忘吧。

毕竟,那天晚上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可是另东淑记忆鲜明。

就算自己不是江雪,都忍不住为之心悸。

看不出那样吊儿郎当的一个人,也还有这般痴情一面。

可惜他的痴情也是有限,若他真的对江雪痴心深情,想当初又怎会对江雪在府内的处境不管不问,后来又怎会在她的设计激将之下一怒和离。

这人真是矛盾之极。

不过镇远侯时不时的无理痴缠也不是长久之计,东淑出了会儿神,忽然想到:李持酒曾怀疑过她不是江雪,当时那种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充满了厌弃。

那假如他得知了她真的不是江雪本尊,那么……会不会对于江雪的“斯人已逝”而痛心疾首幡然悔恨?或者……就此对她果断放弃,不再相扰了也说不定。

此时已经快到别院了,外间甘棠随轿而行,远远地却看到别院门口停着一辆车,似乎等了很久。

第70章

且说镇远侯一路谈笑风生, 护送萧宪跟李衾往皇城而去。

才行到半路,有一名李府的侍从飞马而来, 赶到李衾的轿子旁边, 俯身低语了几句。

萧宪在另一顶轿子中, 虽听见马蹄声响, 却也并不在意。

镇远侯高高的骑在马上, 紧随在萧宪的轿旁,自然把所有都看在眼里,却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如此到了宫门口众人停住了, 李持酒亲自下地恭请萧宪跟李衾出了轿子,又笑吟吟地说道:“可惜我才换了班,不然倒是可以送萧大人进宫了。只是不知皇上传的这样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萧大人, 要不要我跟着?你若发话, 我跟他们说说……”

萧宪之所以叫他护送,不过是想让东淑先一步回别院, 别的镇远侯又跟上聒噪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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