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343)

作者: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再有,魏国公越是显示与秦王来往频密,我越是生疑,因为魏国公城府极深,且他现在已经怀疑我在暗察樊家命案背后的内情,这个时候他故意让秦王用如此浅薄的方式示好……也许正是为了诱导我怀疑秦王,当储位之争正式揭幕,我因对付秦王而忽视八皇子。”

如果没有陶芳林的异状,春归承认自己会被兰庭彻底说服,如果魏国公真正想要辅佐的人是八皇子,八皇子现在的年纪还显然无法想也那多阴谋诡计,那么魏国公就是那个幕后真凶。

当八皇子即位,魏国公权倾朝野,会让这天下掀起腥风血雨,终于导致苍生罹难,江山社稷在劫难逃。

总之,魏国公应当是周王谋储途中,必须清除的死敌。

但愿渠出那边会有所发现吧,春归只能寄望这个几乎防不胜防的暗线。

但她没想到的是,储位争夺战尚且还在胶着,局势扑朔迷离之际,太师府里就先出了乱了,就在次日,一直小动作不断但毫无效用,几乎被春归遗忘了的和柔,居然服毒自尽!

春归听闻消息,立即便要赶去外院察问,却刚走到垂花门,就被苏嬷嬷追上来阻止。

“老太太让大奶奶立即前往踌躇园。”苏嬷嬷先是传令,跟着春归往老太太院里去的时候,又再压低了声儿嘱咐:“正是因为和柔服毒一事,是二夫人禀报的老太太,且二夫人眼下正在老太太跟前儿,老奴有几句劝言,还望大奶奶勿怪僭越,和柔虽是奴婢,且是自己服的毒,论来这事怎么怪不着大奶奶身上,可……听说昨儿傍晚,和柔挨了大奶奶跟前菊羞姑娘几句数落,多少人都说,正是因为如此和柔才想不开走了绝路,到底和柔也是先头大夫人替大爷择的婢女,闹出这样的事来……大奶奶可不能再执拗了,一阵间便是挨几句埋怨,莫再像往前一样直接顶撞二夫人。大奶奶先摆出知错的姿态,老太太才好维护您,否则这府里的流言蜚语也难以平息,一来会伤及大奶奶的声誉,再者,恐怕连易夫人也会受到连累。”

昨日晋国公府才摆了认亲宴,转头就传出春归逼死奴婢的话,可不让人坚信她这孤女如今仗着晋国公府的势,可算能把贤良淑德的面皮一撕,露出凶神恶煞的嘴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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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息事宁人

菊羞已经先一步被喊来了踌躇园,春归到的时候,见她正跪在锦帘外,显然并没有受允入内回话,纵然临近中秋天气已经凉爽,不过菊羞的额头上此时密密一片汗意,也不知是被急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

春归看着都来气,她自己的丫鬟可从来不舍得罚跪,结果一不小心倒吃了个彭夫人的下马威。

便站住脚,对菊羞道:“应是老太太有话问你,你跟我一同进来吧。”

苏嬷嬷已经先一步打起了帘子,闻言乜了春归一下,但到底没有阻止菊羞相跟着入内。

彭夫人已经摆起了主审的架势,冷眼看着春归行了礼默不吭声站在一旁,菊羞竟然也往旁边一站,就是重重一喝:“好个狂妄的奴婢,还不跪下认罪!”

菊羞倒不怕罚跪,膝盖已经往下弯了,却被春归拦了一把。

“二婶不由分说便治了我这丫鬟罪责,未知是因何事?”

彭夫人冷笑道:“庭哥媳妇难道不知正是因为菊羞辱骂,才导致和柔想不开寻了短见?直到这时你还护着这刁婢恶奴,难道真像下人们议论那些话,原本是你指使的菊羞辱骂和柔?!”

“二婶这是要凭借下人们的议论,就要连侄媳一起定罪了?”春归寸步不让,活像当真是身后有了倚靠就敢横行跋扈的架势。

莫说彭夫人被气得一噎,就连老太太都蹙起了眉头:“庭哥媳妇,和柔寻了短见是事实,菊羞当众辱骂她也确有人证,这件事,实在不容你再护短。”

“祖母教训得是,倘若菊羞真有过错,孙媳断然不敢包庇纵容,可昨日傍晚之事,孙媳听禀的是和柔无理取闹在先,菊羞并没有对她施以辱骂,二婶却不问是非上来就要治罪菊羞,孙媳不服,还望祖母明察。”

老太太忍气,只严厉瞪视着菊羞:“你说实话,昨日有没有辱骂和柔。”

“奴婢回老太太垂询,奴婢并没有辱骂和柔。”

“你还敢狡辩?”彭夫人冷哼一声:“门房的婆子和几个小丫鬟,

可都亲耳听闻了你与和柔之间的争执。”

“原来是争执,这倒是有的。”春归平平静静地交待菊羞:“把昨日之事如实陈述。”

菊羞心里立时有了底气,暗忖:不愧是大奶奶,就知道不会让奴婢受这冤枉,不过昨日我倒真想把和柔痛斥一场,好在机灵,没忘大奶奶往前的叮嘱,不曾逞一时口舌之快,要不然……今日可真没处说理去。

便也平息了一番急怒,学着春归平平静静的口吻如实陈述:“昨日下昼,大爷和大奶奶刚从晋国公府回到斥鷃园,大爷似乎饮酒有些过量,故而交待了奴婢们任是何事,都等大爷醒了酒再行通禀,怎知就有门房的婆子来报,说和柔想要进内宅求见大爷,奴婢只好跟那婆子去了二门,代转大爷的嘱令,问和柔有何要事,待大爷酒醒后奴婢也好代为禀知。

哪曾想和柔非但不肯实说,还质疑奴婢是受大奶奶指使,拦着她面见大爷,奴婢怎容和柔无端诋毁大奶奶?这才和她有了几句争执,但要说辱骂的话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奴婢愿意和门房的婆子及几个小丫鬟当场对质。”

春归补充道:“大爷沐浴更衣后,酒意解了,菊羞确然把这事禀报了大爷,大爷根本便不愿搭理,说纵然外院里有要事急事,也该是汤回入内报知,大爷早已下了禁令不许和柔再入内宅,所以极是不满和柔无理取闹寻衅滋事,但既然菊羞已然斥退了和柔,大爷也不愿计较这等小事。”

彭夫人挑眉道:“可要若不是菊羞辱骂,好端端的和柔怎么会想不开自寻短见。”

“孙媳也不知和柔为何要寻短见,正要赶去外院察问。”春归道。

“老太太,罗成家的因着她家女儿过去也是在大嫂屋子里当差,与和柔一贯也算熟识,近来见和柔心里凄惶,想着她的处境也实在可怜,便时常开导和柔,和柔私下里跟罗成家的哭诉,说辜负了大嫂待她的看重与托付,没想到会惹庭哥儿和庭哥媳妇的厌烦,本就显露出轻生的念想,昨儿傍晚,又挨一场羞辱,和柔也只能冲罗成家的哭诉。

和柔是听了不少闲言碎语,都道庭哥媳妇认了易夫人为干娘,必定是不肯再容她的了,迟早会游说庭哥儿把她发卖,和柔胆颤心惊,故而才想着昨日求一求庭哥儿,罗成家的讲,其实和柔一直没敢提,当初大嫂确然说了让她做通房的话,这丫头也是个死心眼,从那时起,就把自己看成了庭哥儿的屋里人。”

春归一声都不吭,她这时实在懒得和彭夫人再争论此事。

“那时庭哥儿年纪还小,想来大嫂也的确没对庭哥儿说明白,后来庭哥儿声明不喜和柔的性情,和柔心里虽说难过,就更不能用大嫂的遗令相逼了,但她却是再不肯嫁人,也不肯离了太师府的,因为担心不被庭哥媳妇所容,是以才想对庭哥儿把话说开,她没什么妄想,只望着太师府里还能有个她的容身之处,结果呢……庭哥儿不见她,庭哥媳妇院里的丫鬟又是当众一番责辱,话里言间都是指责和柔不安份,没有自知之明,一味的纠缠庭哥儿是恬不知耻。

和柔跟罗成家的说,她是必定没了指望,既是没脸留在太师府,可又不能违背旧主嘱令。罗成家的昨晚劝了她好一歇,直到今日还担着心,等忙完了差事,就去看望和柔,没想到推开房门,瞧见她日上三竿了还没起身,过去一看,才发现和柔踡着身子一脸的痛苦,摇她她也没知觉,罗成家的慌了神儿,连忙报知了儿媳。”

彭夫人说完乜了春归一眼,叹息一声:“这事要说呢,的确不应责怪庭哥媳妇,谁让庭哥自己看不上和柔,认定了大嫂没说通房那话,和柔又不会为自己辩解……不过眼下竟然闹成这样的境况,真要传扬出去,无论对庭哥儿,还是对庭哥媳妇的声名都有影响,所以我这当二婶的,虽然不能插手侄儿屋子里头的事,却还得规劝庭哥媳妇一句,息事宁人才是道理,不如就纳了和柔当姨娘,她是个奴籍,且还不得庭哥儿的心,于你万万不能有何妨害的,就当是全了对大嫂的孝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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