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顾忧只能再回村里一趟想想办法,可这边她还得给钱老太太的儿子扎针,两天必须回来一趟,她真恨不能把自个给劈成两半。
算了算时间明天就是给钱老太太儿子针炙的日子,顾忧就决定跟上回一样针炙完就赶车回去,晚上贺朋钢回来顾忧跟他一商量,贺朋钢也说要陪着她一块回村。
顾忧想了想还是没让贺朋钢跟着,他自个厂子里因为南方机械厂的事都够愁的了,她不能再给他添烦心的事了。
贺朋钢拗不过顾忧,最后也只得同意,这几天张志宏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天天坐立不安,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南方机械厂的人还是联系不上,张志宏几次要去他们厂子看看都被贺朋钢给拦下了。
这时候要是人家厂子真的是有什么事,去了也是给人家添乱,要是真是遇上了骗子,那去也是白去。
顾忧把这段时间她赚的钱拿出来数了数,不多也有几百块,算上顾连喜手里头的钱,也够付工钱了,但要是再往上加,顾忧就觉得有些吃力。
眼下她也盘算过,村里头能跟她上山的除了跟着包山的人,还有赵玉、柱一家,贺朋钢父母,师父孙赤脚自然也是会去,还有田胜利两口子,再其它的人可也就没有了。
可等她回到村里,才知道她还是把情况想得太乐观了,周松把撒种的事全都交给了顾洪江,一下子又要补撒那么多的山头,顾洪江又怕村里人干活不仔细,他们兄弟三个人跟着是必须的。
孙赤脚是除了顾忧之外,村里唯一一个对草药熟悉些的人,如果把他抽回来,那就跟给顾洪江釜底抽薪一般。
当晚顾洪江到了顾忧家里,孙赤脚赵宝山,也被喊了过来,几个人真是头对头的坐着发愁。
“忧,这事要怪就怪俺,没事先安排好,谁能想那个周松中间能出那么大的变化呢?”顾洪江垂着头一个劲儿的叹气。
孙赤脚见大伙都在犯愁,皱着眉头说到,“其实吧,这事怪俺,那天俺跟周松一块上山撒种,他就问俺他到年底能有多少收成,俺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实话实说了,要不然他也不能一下子又搞那么多种子来。”
“这事,谁都不怪,人家周松来村里包这么些个山头,又没啥经验,出点差子也是正常,师父好心告诉他该怎么补种这也没错,只是咱们这两方的事赶在一块了,主要就还是个人手的问题。”顾忧说到。
“那不行咱们就从邻村喊些个人?”顾洪江说。
“要从邻村喊人倒也中,也肯定有来的,但人家总不能天天来回跑吧,这来回也是好几里的山路呢!”顾忧说。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嘛,明个俺就上旁边村子里招人去!”顾洪江说。
“叔,还是叫我哥去吧,你走开,万一出点啥差子不好交代,人家包山的不在,你这就得盯紧点,这是第一个来咱们村包山的人,咱们也得精心点。”顾忧说。
顾洪江瞅瞅顾连喜,“中,那这事就交给连喜,俺就不信了还招不上十来个人?”
事到如今,顾忧急也没有办法,晚上看着熟睡的荣家,顾忧越琢磨越觉得这事蹊跷,周松好歹也是个学医的人,听宋简书说,这人还是他们当地挺有名气的一个大夫。
这样一个人如果种草药的话,会不知道要种哪些?这次回来,顾忧特意的去看过他之前的那批药种,全都是很适合当地的草药,选的这些草药不比顾忧选的差。
可他独独就没有选一年竹的草种难道真就是个巧合吗?
再者,顾忧定的工钱比他稍稍多了那么一块钱,这回倒好他一下子涨了两块,虽然说他这么作看似是为了顾洪江对大家有交待,可顾忧他们着实是碰了个软钉子。
难受却又没法吱声,顾忧越想心里越是疑惑可她又实在是想不通,周松这么一个跟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有什么理由跟她对着干。
一直想得顾忧脑瓜子仁都疼,她才甩了甩脑袋,让自个冷静下来,也或许就是自个想太多了,自从经历了林亦青的事之后,顾忧就觉得自个多疑起来,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
“忧,睡下了吗?”
顾忧刚钻到被窝里躺下就听到顾连喜在外头喊了一声。
“还没呢!”顾忧应了一声赶紧又坐了起来,这才想起来有人给顾连喜说亲的事,她这个当妹妹的回来竟然把这事都给忘了真是不应该。
想到这里顾忧赶紧趿上鞋子上了堂屋,就见顾连喜坐在凳子上叹气,
“忧,你说这要是没有人帮咱们种草药可咋办?那不是把洪江叔和宝山叔都给坑了嘛。”
“哥,别寻思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边也想想办法,不行咱们上镇上雇人去。一天五块钱上镇上也能雇得来人。”
这话倒也不假,顾连喜叹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是稍稍有了点底,
第660章 给九荷瞧病
“哥,听说有人来给你说亲了,说的哪家的姑娘,人怎么样啊?”顾忧见顾连喜愁的慌,赶紧提个开心的事说说。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顾连喜就想起刘月来了,当下眉头就是一皱,
“人是不错,可就是太胖了,俺都怕俺种那点粮食不够她一个人吃的。”
顾忧忍不住乐了起来,“哥,你可别这么说,一个女孩子能有多胖,还能把咱家的粮食都吃了是咋的。”
“俺真不骗你,那丫头哪哪都好,又会绣花,又会做衣裳,下地干活也是把好手,可就是太胖,看那样,能破三个你这样的都不成问题。”
顾连喜这么说,顾忧也信了,能破三个她这样的那还不得二百来斤啊!
“哥那她是打小都这么胖呗。”
“也不是,听她爹说,也就这两年胖成这样的,最坑人的就是那个刘保媒,拿了张人家十六七岁的照片来,那时候,人看着胖乎的,但还能瞧出个人样来,你是不知道,这姑娘胖得都没人样了,那两个脸蛋子一走道都跟要掉地上一样,两个眼都叫肉给挤没了,俺这得过一辈子呢,这看着整个心里都跟堵了块大石头一样,真是不中!”
顾连喜说的认真,顾忧也理解,虽然不挑长相,但也得顺眼,要是看着心里头都犯堵,那日子也是没法过。
“那就算了吧,左右我听洪江叔说,现在好多村里的姑娘都想往咱们村嫁呢,肯定还有好的,有我哥能相中的。”顾忧说。
“哎,俺呐就想找个能好好过日子的就行,别天天吵架就中,你这段时间没搁村里你是不知道,顾春生他娘把他媳妇九荷打惨了,都叫人送镇上医院去了,洪江叔都把公家的人给喊来了,现在顾春生他娘还没给放回来呢!”
“真的,为啥打啊!以前他们两口子不是挺好的嘛。”顾忧问。
“说是嫌九荷不生孩子!”顾连喜说到。
一听这个顾忧就来气了,“不生孩子不知道找大夫瞧病嘛,这打人算怎么回事,哥九荷在哪呢,我明个瞧瞧她去。”
“叫洪江叔弄去顾莲家后边的空房子住着呢,现在都是春兰婶子照顾着,听说娘家人也不叫她进门,也是可怜。”
第二天一大早顾忧抱着荣家就去了九荷种的地方,一到那春兰婶子也正好送来早饭。
顾忧进门一看,九荷脸上还有不少淤青,确实被打得不轻,见是顾忧来了,九荷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顾忧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
“别动了,我听大哥说你伤着了,就来瞧瞧你。”
“对喽,忧啊正好你来了,给九荷瞧瞧,这回她可伤得不轻!”顾春兰说到。
顾忧把荣家放到炕上坐着,坐在炕边上给九荷把了把脉,当时脸就沉下来了,
“这是伤得有多重,都伤着内脏了!”
九荷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忧,你说咱们女人的命咋就这么苦呢?俺嫁过来三年,没跟着顾春生享过一天福,还被他们娘俩打成这样,生不出孩子也不是俺的错,为啥俺就得被人骂,被人打呢?”
顾忧伸手给九荷抹了抹眼泪,“生不出孩子确实不是你的错,我刚才瞧过了,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恐怕是顾春生家里没积德才生不出孩子来。”
“忧,你不骗俺?俺真的没毛病?”九荷赶紧问到。
“当然,我说没毛病就一定没毛病,来把这个药吃了!”顾忧从兜里摸出个药丸递到了九荷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