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喉头一痒,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感觉自己的肺快要被气得咳出来。女主角嘤咛了两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条白色的帕子,在他眼前挥动了两下,道:“书记,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也正常,可是咳嗽对着人家的脸不太好吧?要注意卫生啊!飞沫传染很厉害的。您没有肺痨之类的病吧?”
看视频的学生们又是一阵哄笑,夹杂着各式方言地口吐芬芳。
书记怒火加急火一齐攻心,一口血喷了女主角一脸,生生把一场缱绻的激情戏码演成了悲催的苦情戏码。
女主角躲闪不及,这次不是被喷得一脸口水,而是一脸血。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脸上的血点,送到嘴里尝了尝,道:“味道一般般,我就说这种中年大叔的血不好喝,她们还偏偏要跟我争!”
女主角当着书记的面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约莫是没有擦干净,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帕子,又用力在脸上蹭了蹭,再拿下帕子的时候,帕子和她的脸都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俱全,黑的白的红的黄的混合在一起。若只有帕子是这个状况,就是她不小心擦花了妆罢了,但书记抬头一看她那张脸,简直就是画皮掉马现场!悲催的苦情戏吗又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恐怖戏码。
“啊——”书记以挑战人类音域的声调,从胸前爆发出一声吼,不知道现场的音箱有没有爆也不知道学生们有没有集体失聪,反正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其他,满脑子都是前几天他在课堂上没收学生的那本书《穿越到聊斋》。
“哎呀,你别叫了,我不喜欢这种带着血腥味的口气。”女主角把脸上的鼻子揪了下来,像捏橡皮泥一样把鼻子团了团捏了捏扯了扯,扯成了一张面饼的样子,直接糊在了书记脸上,书记被这浓重的肉腥味差点儿熏得晕过去,这种感觉好像是把没有烤熟的生肉馅饼生糊在脸上。
女主角继续擦着脸,书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眉毛眼睛嘴巴全部都擦掉了,整张脸就像是麻将牌里边的白板。
书记正全身发软靠在桌子上发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地滴到了他的衬衫上,他低头一看,衬衫上面全部都是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滴,他抬头往上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唯一可疑的似乎就是他自己了。他伸手往脸上一抹,脸上凹凸不平,像是刚刚翻新的泥土。
书记又是一声惨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无脸女,冲到了洗手间洗手池旁的镜子前。之前无脸女糊在他脸上的那块面饼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他的脸!书记不管不顾地拿起洗手池旁的刮胡刀,一顿操作猛如虎,再看向镜子的时候,还好脸上没有被吞噬很多,只是破了皮流了不少血。
书记拿着刮胡刀,终于意识到这是他的梦境并不是现实。他嘿嘿地笑了一声,扔下刮胡刀转身推开了洗手间的窗户,他有个绝招,若是做了噩梦醒不过来,就找个楼跳下去,那种失重感会让他从梦境中快速醒来。
书记脸上带着释然若期末考试最后一科铃声响起一般的迷醉笑容,手脚并用爬上了洗手间的窗户,洗手间的窗户一般不会开的特别大,毕竟只是用来作为通风的功用,书记办公室里边倒是有个明亮宽敞的大窗户,但是他并不想再走进去看那个无脸女。
就在书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塞到窗户边上的时候,一股大力拉住了他的裤腰带,用力把他往回拉。
书记赶忙扒住窗沿,失心疯一般挣扎着,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从办公室跑出来,不能功亏一篑。
“下来!”一声熟悉的吼声,吓的书记一哆嗦,手一松,被拽了下来。书记摔了个四脚朝天,仰面就看见安瑶站在他正前方甩着她的流星锤,而迟瑞站在房门口,手持骨扇,无脸女趴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走!”安瑶弯腰扯住了书记的胳膊,喊了一句。
待书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旁边沙发上坐着安瑶和迟瑞,沙发前面脸朝下趴着一个素白旗袍的女子。而在安瑶身后还站着本应该睡在主卧室的张曼,看得出来她只是在睡衣外面匆匆披了件外套,粉蓝色的睡衣袖子还能看到。张曼手上竟然抱了个熟睡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嘶——我脸怎么这么疼?”书记习惯性地想要搓搓脸清醒一下,没想到手一搓,脸上一阵疼。
白果已经恢复了狐狸的样子,被守静抱着从外边走进来。守静把手上的镜子扔到了书记面前,漫步到旗袍女子前面,毫不客气地用脚踢了踢她的头。旗袍女子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往旁边挪了挪。
“你是谁啊?上来就踢人家女士的头,多不礼——啊呀卧槽!我的妈!”书记说着低头看向了镜子,镜子中的自己一脸伤,与梦中一模一样。
“你是谁啊?上来就对救命恩人大呼小叫,礼貌吗?”守静半蹲,一把抓住了旗袍女子的头发,强迫她抬起了头,一张白板脸上什么都没有。书记打了个寒战,正是他梦中的无脸女。
守静粗暴地一松手,无脸女再一次脸砸在了地上,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抓过无脸女的手,继续道:“如果不是我耳朵好使,听见你在大呼小叫,你猜猜你如果从窗户跳下去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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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守静粗暴地一松手, 无脸女再一次脸砸在了地上,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抓过无脸女的手, 继续道:“如果不是我耳朵好使,听见你在大呼小叫,你猜猜你如果从窗户跳下去会怎么样?”
书记猛地打了个寒战,如果当时安瑶没有拉着他,任由他从窗口跳下去,他要么直接死在梦里, 要么在跌下去的时候醒来而后死去,反正横竖躲不过一个死。书记再一次看了一眼手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不过血迹已经干了, 而且并没有伤得很重,估计再过一个月痊愈掉痂之后还是好汉一条。
白果翻了个白眼, 就书记这颜值, 看什么镜子, 赶紧趁着这次毁容去顺便整个容多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瑶开口问道。
书记忽然回过神来,赶紧把安瑶送他的护身符拿过了戴到了脖子上,道:“哎, 真的是不听道长言吃亏在眼前啊!要是我认真地把护身符戴在身上,肯定不会摘下来。守着护身符我还能让鬼给我破了相,我真是蠢!道长, 我就看着你们给我设置了这么个罩罩, 就跟孙悟空给师父画地为牢那个圈圈一样, 鬼进不来的,谁知道这个鬼还真进来了!”
安瑶点了点头道:“我不敢说我结界设得多无懈可击,但是就这个无脸鬼的水平,她肯定进不来,除非她一开始就在这里。这也不对啊,我走之前看过了这里,没有任何鬼气。”
安瑶抬脚踢了踢无脸鬼的头,问道:“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无脸鬼知道自己这张脸不太讨人喜欢,遮遮掩掩地抬起头来,瓮声问道:“我能不能先化个妆再说话?”
“你毛病怎么这么多?要不要我们这一大堆人等着你沐浴洗手更衣再涂个香香,最后再化个美美的妆?”白果甩了甩他的大尾巴,道:“你自己瞅瞅你那个妆化得,真是丑得没眼看。我来!”
“哈?”守静惊呆了。原本以为白果要奚落无脸鬼,没想到他三两下从守静身上蹦了下来,蹦到安瑶身旁,把她随身带着的小手包拽了出来,打开包包,半个身子都探进了她的手包里。守静更惊了,这个手包看起来小巧玲珑得只能放个手机,没想到容量这么大的吗?
就在守静以为他最多掏出来个眉笔口红之类的时候,白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戏法一般,从安瑶的手包里边掏出来一个比他自己还大的化妆箱。
“你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塞进我包里的?我怎么不知道?”安瑶也学着白果的样子把头探进了包包里,问道:“还有什么东西?”
白果把安瑶的头推出来,道:“反正你包包里边地方这么大,我放点儿东西而已啦,不要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