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心脏隐隐作痛。
他面具后的脸上露出些许扭曲的表情，却很快就化作了隐忍。
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呢。
九尾肆虐，四代火影殒命——
他间接杀掉了自己的老师。
甚至......边适就站在那里。
她就站在那里，旁边是漩涡玖辛奈尸首分离的残迹。
他宽大袖子下的手正准备结印，就又听见一个声音。
“呀呀......这可不行呢。”
熟悉的娇笑。
说是熟悉，其实也只听见过几次而已......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人记住。
紫色的、沾着酒与毒的鬼。
“唔唔，妾身的旦那可是指明了要保护好这个小家伙呢？两位旦那就多多包涵退一步如何？”金色碎屑凝实成的身形立于带土身前，将他与两人隔开，“在这里战斗——对两位旦那来说，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吧？”
“这可说不准。”大蛇丸低笑，“如今可是四处都在打仗。”
言下之意——多这么一处有什么关系呢？
酒吞童子无辜地眨眨眼，随后撒娇一般抬起手掩嘴。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道，“我也很看好两位的骨头呢......溶于酒中一定是甜美的，可妾身的旦那可是强调过不要这么做呀。”
“是适吗？”
“唔？妾身可没被允许回答这种问题。”
酒吞童子笑嘻嘻地说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了柄上有一个巨大蓝色葫芦的剑。
战斗开始了。
交锋于瞬息之间，沾着油的火焰就已经攀上了刀锋，蜂拥的群蛇也争相要咬断他的脖子。
神威立即用出，无数的蛇被吸入空间中，又有不少断作两半，将半截留在了外面。血色将草地染红的时候，带土深吸口气，立即跃上了树梢。
说是二对二......可他可搞不清楚酒吞童子是否算自己的同伴。
而且......
果然是阿适吗......？
就算早有猜测，这样的事实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无论是她拥有这样的力量、还是夺走轮回眼的行为都让他难以理解。而更多的，是无端涌上心头的愧疚。
如果那时候他就死了......她还会变成这样吗？
这样的问题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得到的只是更多潮水淹没般的窒息感。
“妾身说到底也是Assassin啊......”下方似乎传来了女性的抱怨，“怎么总是要做这种Saber才会做的事呢？”
“......”
“不过——”
她染着酒气的眼眸终于与他对上。
“小家伙你是......确实不记得妾身了啊。”
“——”
带土忽地觉得心口空白了一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若是头痛还好，可什么也没有。
她到底——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阿适：你们两头打架，去浪了，nice
.
忘了设时间草
第一百零二章
很难定论哪边更强，但显然酒吞童子更灵活。
毒无论在什么时期总是令人忌惮，尽管她没有像在木叶时那样倾倒碗里的酒，周身却仍残留着淡淡的酒气。
若是精神稍不坚定，就会被这淡薄的酒气灌得烂醉如泥。
自来也与大蛇丸显然很长时间没合作了，可意料之外的是，他们都还记得彼此的小习惯。当一人准备进攻的时候，另一人总能迅速做出反应，要么遮掩对方的视线，要么召唤出通灵兽或改变地形当做踏板。
带土不太想正面战斗——这个时期这么做太耗费体力了。
他更希望等忍者们都再消耗些许再行动......而且这样下去，宇智波斑会发现这边的动向也说不定。
他可以选择逃避战斗，宇智波斑可不会。
有人挑战，那当然是正面击溃。也许会觉得小辈弱小无聊......但如果确认是敌人，就不会手下留情。
“心不在焉呢，小家伙。”酒吞童子嘴角上扬，“哎呀......旦那叫我来帮忙还真是对了。”
“......”
酒吞童子。
几年前突然冒出来的、行踪与目的皆不明确的「鬼」。
通过大蛇丸以及她本人的话，他已经能推断出她与边适的关系——
但是这太......难以置信了。
她究竟想做什么呢？
带土不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却好像每次都在上面增添了新的疑惑。偶尔好不容就觉得摸到了一角，就被新的问题所淹没，视野之内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她的想法。
“好了——”
酒吞童子说。
“小家伙，用你的能力逃走，总做得到吧？”
“......”
这是当然的。
有酒吞童子争取时间的话，就有足够的空隙用神威逃离。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开口：
“......那你呢？”
“......哦呀。”
鬼似乎怔了怔，随后露出愉快的笑容。
“——呵呵。”她略微仰起下巴，咧嘴露出虎牙，“妾身大概知道为什么旦那那么喜欢你了——唔唔，应该说总算有些理解了吧。妾身很容易就能离开，小家伙你考虑自己就可以了。”
“......”
在长剑抵住苦无、发出清脆声响的那一刻，带土用神威敛去身形。
自来也打算追击，却被猛然变得浓郁的酒气揽住了去路。
“旦那不许妾身用宝具......说是暂时不要造成太大的恐慌。本来还觉得过来帮忙有些麻烦，不过现在嘛......”酒吞童子垫脚站在那，紫色的眼眸中染着笑意，“妾身不这么觉得了。”
“那个男人就是适口中的......「恋人」吧。”大蛇丸忽然说，“这真是让我好奇啊。”
“唔？”酒吞童子眨眼，“这么说来——”
她才想起来这是边适的老师。
但她现在对他的兴趣并不高，或者说，对带土的兴趣早就已经高于其他。
她从第一次见到带土就有些喜欢，坚韧的小家伙总是讨喜的，可边适总归是能遇见许多这样的人的。因此......接触后酒吞童子反而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带土能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
可只是简单的交谈，她就明白了。
他只能是特别的——刚好撞在了边适的口味上，他在泥泞中挣扎着，手里捧着光跌跌撞撞，快要跌倒、又几度被光芒灼伤。
可即便如此，他还在前进，不肯丢掉手里的光。
「......那你呢。」
那个小家伙根本不知道这种话能透露出些什么呀。
站在他们这样定位的人，本来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带土对边适而言，就像坂田金时对酒吞童子一样诱人。
——成熟又稚气的男人啊。
“唔唔，妾身也不能呆太久呢.....”酒吞童子掩嘴，“那么两位旦那失去目标之后仍要和妾身纠缠吗？”
“当然是要的。”自来也顿了顿，“我想......你手里应该也还有我们需要的情报。”
“用强你可能不太愿意，我们也会感到麻烦。”大蛇丸哼笑了声，“那么，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
酒吞童子忍下笑意。
“和鬼做交易.....真是大胆的人啊。那妾身便听听看好了。”
她说。
“当然，如果不够的话，妾身也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但相对的，妾身会取走自己想要的报酬。”
“我知道。”大蛇丸挑眉，“是骨头，对吧。”
“唔。”
情报方面倒是挺快的。
酒吞童子收敛笑容，等他继续开口。
“弥彦醒了，而且答应留下站在木叶这边。”大蛇丸说。
“这点的话，妾身已经猜到了。”酒吞童子眨眼，“并不能成为交换内容。”
“那么......长门已经被我解开兜的控制了，这点你知道吗？”
“......”
这个倒是......新消息。
酒吞童子对对方这么大胆地交托情报也是挺意外的。
不过——
“好吧，妾身也不是很喜欢说谎。”她顿了顿，“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那孩子的。”大蛇丸哼笑了声，“她的目的是「毁灭」吗？”
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酒吞童子这段时间也差不多摸清楚边适的性格了，估计也没有刻意隐瞒过这件事，但能猜测出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可这样的提问却太模糊了——
“是喔？但是仅仅是这样的程度你也不满足吧。”酒吞童子眨眨眼，“旦那要毁灭的，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