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柳青站起来,眼睛瞪着南王伯野:“只怕长胜王爷在前方战事吃紧,有人趁机在后面紧吃。”
“安徒王,长胜王爷可是你的表哥,你不担心他的安危?”南王微笑着对安徒柳青说。
“你不用给本王打亲情牌,本王自然担心长胜的安危,但本王更担心皇城的安危,只怕有心之人故意调离禁军好方便自己行事吧。”安徒柳青怼起人来毫不客气。
“哈哈,安徒王开什么玩笑,这皇城有皇上10万铜墙铁壁的禁军,谁能撼动?”
“的确,10万禁军守着确是无人撼动,所以本王决不同意调动禁军去支援车乌之战。”安徒柳青气势凌然。
“皇上,老臣附议安徒王。”田加之恭身道。
“皇上,老臣也附议安徒王。”安以生恭身道。
“老臣附议安徒王……”殿下一群大臣纷纷转了风向。
“这……”司琴安然也无奈:“你们一时赞同一时反对,到底发不发兵?”
“不发!”安徒柳青声震四野,把殿下一群老臣震得吃惊连连:“如若谁主张发兵,先过本王这一关。”
安徒柳青挥手甩出名/枪江山。他知道若是此时不震压那些墙头草,都主张援兵的话,皇城就完了。他绝对不相信南王不会趁机起事。
“柳青,把枪收起来。”司琴安然喝斥着他:“不可无礼。”
“就是咯,大家这不是在商量嘛,你急个啥?”南王伯野瞪他一眼。
“皇上,臣已给长胜王爷发出信息,向他表明神都暂时无兵可援,您放心,我相信他有办法的。”安徒柳青向皇上禀告着。
“好,那就先这样吧。众卿家退朝。”司琴安然由内侍扶着退了大殿。
殿外的阶梯里,众大臣纷纷散去。南王伯野追上安徒柳青。
“安徒王,安徒王,请留步。”安徒柳青转身看他。
“听说你前几天大婚了?这样的大事也不请小王,是不是小气了些啊?”南王伯野少有的赔笑。
“南王这话不对啊,本王明明给您送了请贴,想必南王人忙事多给忘了?”安徒柳青也不跟他客气。
“哦哦,还真对不住了,许是下人给耽搁没把贴子呈上,小王在这赔礼了。”
“……”安徒柳青没有理他。
“听说安徒王的爱好有点特别,小王府上养了些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在那方面也有点功夫,安徒王若是有兴趣,小王倒是可以送些过来。”南王嬉皮笑脸不怀好意。
“你说什么?”安徒柳青一下揪起他的衣襟:“再说一次?”
“不不不,小王说错了,就当小王没说。”南王推辞着走开。
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再想想他说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安徒柳青心头一动,脑海闪出江夏的影子,忙喝了声:“站住!”
“安徒王,你这是在叫小王吗?”南王停住脚:“你也是王,我也是王,凭什么给你呼来喝去,你是谁?”
忽然间,南王好像有了气势,再也不赔笑。
“本王王府的江夏是不是你的人给抓走了?”安徒柳青在他耳边小声问。
“什么?”南王伯野佯装耳背,大声问。引来一众散朝的官员频频回望。
“你是不是把江夏抓了?”安徒柳青咬牙切齿。
“这个啊,小王那里是有个小白脸,哇,真是长得妩媚温润,可惜小王不知他是谁?他不会说话,就连坐都坐不起,只能像狗一样趴着。”似乎故意激怒他。
“他在哪,快带本王去。”安徒柳青喝斥着他。
“哇,哇,哇,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南王鄙视着他:“再说小王可不晓得那个小白脸是不是你安徒王家的小白脸,或许不是呢,急什么?”
“废话少说,快走。”安徒柳青的手顶在他腰后,似乎把他架空着走。
“安徒王,别怪小王不提醒你,待会看到可别心疼,那个小白脸现在可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能说话不会走不能站,可别吓着你。”
“闭嘴。”安徒柳青气得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只想着快点见到人。
走了半响,南王终于把安徒王带到一间阴暗的屋子,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阵阵的腥臭和发霉的味道。屋子没有灯,一片漆黑。
“你自个去看吧,小王可不知那是谁?”南王说完自行退了出屋。
随着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安徒柳青硬着头皮往前走。腰间的王府腰牌发出微弱的光,安徒柳青扶着墙借着光摸索着前行。
“江夏,江夏……”拐了几道弯,感觉里面越来越阴冷,心一直往下沉:“江夏,你在哪?”
“江夏,你在吗,你应我啊?”安徒柳青感觉心都揪在一起了。来回绕了几个圈,看不到人,也听不到声音。
里面除了墙还是墙,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正感绝望,发现脚下的铁门传来轻微的撞击声。
“江夏,你在这吗?”安徒柳青用力的撞着门。
里面没有回音,撞击声虽不断,却很微弱,若是不正好站在门前,似乎感觉不到里面有人。
是铁门,人力根本撞不开。
名枪江山出手,枪尖一声一声是砸在铁门送饭的小窗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也一声声砸在安徒柳青心上,他不停是祈祷着里面的不是江夏,江夏绝不会给他们抓去。江夏只是跑出去玩了。
终于铁门上的小窗给江山枪给砸了个/洞,紧贴着小/洞看去,里面有个黑影在地上挪动着,时不时地抬头向小窗张望。
里面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是谁?
“江夏,是你吗?快把手伸过来。”安徒柳青把手伸进小窗,试图拉里面的人。
手在空中摸了半响没勾着什么,蓦然想起南王伯野的话。
“安徒王,别怪小王不提醒你,待会看到可别心疼,那个小白脸现在可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能说话不会走不能站,可别吓着你。”
想到这,安徒柳青急忙趴在地上,对着铁门下的缝隙说:“江夏,是你吗?如果是你,就撞一下门。”
说完后耳朵贴在铁门上等着回音。
果然,铁门那边传来轻微的撞击声。像江夏这么大个子的男人,虽没有内力武功,力道也不比旁人小,如今撞门的力度如此微弱,他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折磨?
“江夏,江夏,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安徒柳青的声音哽咽了。
“……”那边没有回音。
“江夏,你别怕,等着,我一定救你出去。如果你还能动的话,请你向后退开,我用枪在这下面砸个洞。”
安徒柳青的长/枪名叫江山,枪身是用铁桦树做成,坚硬沉重,枪尖是用玄铁特制而成,尖锐无比。加上安徒柳青的天生神力,几经枪砸之后,铁门的洞越来越大。当可以容下一张脸时,他扔了枪趴在地上从洞中看进去。
“江夏,快点过来,我在这。”他伸进了手。
一只冰冷无比又带着颤抖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并借着他的手劲用力地往门前挪动身体,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
“江夏,你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安徒柳青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
那边没有声音,努力地把身体往铁门的小/洞里挪。当脸挪到小/洞口时,安徒柳青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真的是江夏!除了那张俊美的脸没有变化,他的眼神空洞,满嘴鲜血,头发凌乱。昔日那个俊美如玉的翩翩男子竟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江夏!!”安徒柳青泪如涌泉,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把你折磨成这样?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啊?为什么要折磨你,你是无辜的……”
安徒柳青摸着江夏遍地伤痕的手,忍不住失声痛哭:“江夏,我错了,我不该娶你,连累你受这牢狱之苦,你打我,骂我,我错了……”安徒柳青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
忽然另一只手被江夏重重地拉了一下,只见他慢慢张开嘴,艰难地指着自己的口腔,透过微弱的光,依稀可以看到……
他没有舌头了!!!
啊……
安徒柳青脸上勃然变色,这已不是折磨,而是要人命啊!顿时怒火中烧,冲冠眦裂,就是对他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该这样啊,简直没有人性。
“江夏,你等着,我这就救你出去。”安徒柳青站出来,再次长/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