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点让我们的布鲁西宝贝儿的表情维持不下去了。
好在良好的浪迹情场的经历给了布鲁斯相当灵通的应变手段，这让他在看到阿尔弗雷德传递给他的眼神的时候，瞬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我是你的父亲。”布鲁斯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这是他惯用的表情，甜蜜中带着一种安抚，简直不能更加的布鲁西宝贝儿了。
这是一个能让人看到之后甜到心里的笑，如果这里出现的是布鲁斯的某个女伴，或者是某个正常的人，此时对于布鲁斯的好感度一定激增。
可惜鬼刃哪一种都不是。
他很淡定，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就像是被设定好的机器一样，没有被触发开关的时候，完全就是休眠状态。
“父亲”这个词就是他的开关。
鬼刃的眼神波动了一下，眼神变得认真了许多。
面前这个男人和他的父亲的脸并不是同一张，两个人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鬼刃曾经的“父亲”是一个佝偻着背的瘦小男人，眼神阴狠，满脸都是褶子。
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一样，他英俊，高大，浑身散发着一种甜蜜的气息，一双眼睛深情的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这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
这是布鲁斯韦恩，韦恩庄园的主人，一个相当有钱的花花公子。
鬼刃翻捡着自己的记忆，得出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可他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鬼刃有点不解，不过这一点不解只是转瞬即逝。
武器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的，他是属于组织的资产，可以有很多任主人，同理，也可以有很多任的“父亲”，只不过更换“父亲”很显然并不是如同更换主人一样简单。
一个“父亲”掌控着这个武器的所有，包括交接，包括使用，也包括武器的身体和灵魂。
如果需要交接“父亲”，只能是在前一任“父亲”死掉的情况下才可以。
鬼刃的眼神落在了布鲁斯的脸上——所以他前一任父亲死了？
“是的，他死掉了，虽然我很遗憾，但是……你现在的父亲是我。”布鲁斯不动声色道，一边仔细观察鬼刃的表情。
鬼刃的表情有点恍惚。
按照正常的程序，在鬼刃的记忆里面，“父亲”死亡之后的交接是需要格式化掉他的记忆，保证所有的私人信息灌输清洗完毕才会进行。
面前这个叫做布鲁斯的男人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都很显然不符合鬼刃的认知。
但是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鬼刃本能的相信了他的话。
“父亲……？”
他略微歪了一下头，那双因为消瘦看起来格外大的眼睛闪过一丝迷茫，一丝混乱，但最终恢复了平静。
“听从您的指示，父亲。”
鬼刃半跪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态度着实有点平静过头。
布鲁斯和阿福的视线在空中对接一秒，
——他没有激烈反应。
——很显然是的，老爷。
接着若无其事的分开，然后阿福端着自己的盘子离开屋子，布鲁斯把地上跪着的鬼刃拉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的原来的父亲是怎么教导你的，但是在这里，你不需要跪下。”布鲁斯伸手揉了揉鬼刃的脑袋。
那是黑发，很好的遗传了韦恩家族的基因，即使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干枯枯的，却依旧手感柔软。
男孩被摸头的时候看起来很迷茫。
他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从他出生开始，“父亲”这个词就代表着一种所属权，给他带来痛苦，压抑，绝望，训练他服从，给他带来数不清的任务，面对“父亲”，他获得的只有咒骂，和训练结果不佳的时候下手更狠的升级维护。
他是组织的财产，也只是财产。
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摸过他的头。
鬼刃不太懂布鲁斯想要表达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对方掌心的温度很暖。
——就像是曾经很小很小的时候，一次任务中给他烤火的那个老人的手一样。
只可惜，那个老人命不好，看见了鬼刃的脸，面对的自然只有回收武器的时候的清洗。
他是死在鬼刃面前的，临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得大大的，那双曾经给他温暖的手就掉落在一边，慢慢的变得冰冷。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温暖这种东西了。
直到今天。
他的父亲，布鲁斯韦恩，一个花花公子，再次给了他这种温暖。
——武器是不该有温暖的，不配，也不能。
——可如果给他温暖的是他的父亲呢？
武器也是属于他的父亲的，父亲拥有武器的全部支配权。
鬼刃抬起头，目光认真：“遵从您的命令，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昨天可以修好的，结果没有QAQ，不好意思哦……
从明天开始正常更新，感谢收藏灌水留言的宝宝们，爱你们~
第3章 布鲁斯和黑漆漆
带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家长的布鲁西宝贝儿来说更是如此。
和迪克不一样，这个孩子甚至不能交给阿尔弗雷德。
自从确定了布鲁斯是他现在的父亲之后，这个曾经叫做鬼刃，现在叫做柯克韦恩的孩子对布鲁斯产生了相当严重的依恋情绪。
不同于普通的依恋，这孩子的依恋是极为偏激的，曾经八年的非人生活和武器生涯给了鬼刃极强的服从性，就连依恋这种情绪，也是完全建立在服从性上诞生。
“完全的不具备自我意识，以父亲的指令为行动准则，物化性严重，甚至没有最基本的欲望。”迪克看着蝙蝠电脑上面的信息，无奈的吐了口气：“而且不止这些，B，实际上我怀疑柯克想要干掉我。”
迪克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柯克明显的敌意，那种带着杀意，一点都不遮掩的敌意。
鬼刃是真的想要杀掉迪克。
布鲁斯也感觉到了，但他并不担心。
迪克也不担心。
谁都知道鬼刃的情况，在没有父亲的指令的情况下，就算他想要杀人，也不会动手，况且就算他要动手，蝙蝠侠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迪克只是心累。
可爱的弟弟想要杀掉自己什么的……对于鸟妈妈迪克来说，真的很不友好。
他还挺喜欢柯克的，这个小不点才八岁，个子却只有三四岁那么大，瘦瘦的，酷似布鲁斯的脸就算瘦的有点脱形，也格外好看。
如果不是性格跟一块木头一样就好了……
迪克遗憾的想。
不过迪克也清楚，改变不能、也不可能这么快发生，对于物化严重完全没有自己的欲望的鬼刃来说，完全消除实验室从他出生以来就带给他的影响，这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
不过……
迪克看了一眼专注的看着蝙蝠电脑，正在用监控器观察鬼刃的行动的蝙蝠侠，在心里暗道：这对于他控制欲强大的老父亲来说，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呢。
……
鬼刃知道自己在被监视。
强大的感知力和常年行走执行任务的经验让他在到达这个房间的时候，就精准的发现了监视器的存在。
一共有十五个。
鬼刃的眼睛扫过监视器所在的位置，这只是在睡觉的地方而已，实际上浴室应该也有不下于十个。
不过鬼刃不在乎，作为一个合格的武器，被监视是常态，这在往年的岁月里已然成为一种习惯，只要不是在任务地点，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父亲想要什么时候观看自己的武器都可以。
至于说这些监视器是不是布鲁斯的……这简直就是废话。
鬼刃又不是瞎子，良好的视力早就让他发现了这些监视器上面的蝙蝠标志，他虽然没有和蝙蝠侠接触过，但是也有做过几个和哥谭相关的任务，行动期间也听见过一些关于蝙蝠侠和他的父亲布鲁斯韦恩，甚至是和隔壁超人的各种花边消息。
什么布鲁斯韦恩包·养了蝙蝠侠、布鲁斯，蝙蝠侠和超人三角恋之类的。
鬼刃本来是不信的，直到他一次任务看到了蝙蝠侠从韦恩庄园里面飞出来……
——哦豁，就石锤了。
曾经鬼刃的父亲从没有过伴侣，只有过搭档，搭档的地位比不上父亲本身，却也拥有鬼刃一半的操控权，其中就包括日常观测，伴侣比搭档更加亲密，权限只会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