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攻婉拒了他，说因为朋友还有事，得回去看看。
这倒不是推辞，他的确是担心朋友。
被分手以后，朋友消沉了几天，之前想恶整前男友也是确实要搞的，可惜半路上闹了个乌龙，因着这个表面开心了几天。
女孩子都惯会隐藏自己，攻也不清楚朋友现在的心情，但他至少得陪她熬过这一阵。
既然他明确表示了拒绝，受也没强求，表示自己理解。
他们走到门口，受问攻:“你接下来是要回宿舍？”
攻摇摇头，说:
“我现在不住宿舍了，自己跟朋友在外面租了个公寓。”
受:“那正好，你家在哪儿？我直接送你回去吧。”
攻:“这样……很麻烦您的呀……”
受:
“反正我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平时总坐在办公室，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多转转也好放松一下心情。再说了，送你怎么能是麻烦呢。”
攻自知说不过他，就默默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指点方向。
攻住的地方距学校比较近，环境也不错，收费也适中，特别适合学生，当初他和朋友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骄傲得不得了。
受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儿，停车时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竟然挑不出什么错，暗暗叹了口气，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我到了，谢谢您！”
攻解开安全带，正打算下车，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
他很疑惑地回头。
受也就拉了这么一下，然后从后座拿来一个盒子递给攻:
“送你的礼物。”
攻:“礼物？”
受:“对，要不要打开看看？”
攻带着疑问打开盒子，是什……小裙子？！
他种草了好久一直没抢到的那条小裙子？！
攻抬头看向受，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跟缀了颗星星一样，亮得惊人。受握了握拳，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问:
“喜欢吗？”
“嗯嗯嗯！！！喜欢！”
受笑着说:“那次见你穿着这样的小裙子，觉得很好看，但那天那条好像被弄脏了，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就查了一下。这款好像卖的很火，我就猜你可能也会喜欢，就买了下来，开始还不太确定，不怎么敢送。”
“现在知道你能喜欢，真的太好了。”
攻本来还有点犹豫，觉得自己拿别人的东西不好，但他这么一解释，又让攻觉得自己不要才是不礼貌。
可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呀！
攻摸摸裙子，小声问受:
“那您送我这个，我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
受本来想说不用了，但转念一想，挑了下眉，说:
“这样，如果你很想为我做点什么的话，下次见面，送我一幅自画像怎么样？”
受挑到了攻的专长，攻笑得眯起眼:
“好呀！”
“那下次见。”
“嗯！再见！”
第13章
攻回到家，朋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见他进门，揉了揉眼睛才大声打招呼:
“呦，怎么回来了？约会还顺利？”
攻: “……说了不是约会。”
“好吧，”朋友撇嘴，“那，怎么样？”
“还行吧。”
攻把盒子放到茶几上，一脸按捺不住想炫耀的笑容。
朋友问: “还送你礼物了？！还说不是约会……我能看看吗？”
“看吧。”
朋友打开盒子，非常夸张地“哇”了一声，然后捂着眼睛问攻: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在做梦？？？这他妈是什么？？？”
“卧槽这他妈怎么买得到的啊！！！”朋友捶胸顿足，“我们俩一起蹲了半年高价连二手都买不到，他妈就这么轻松地送你了？？？资本家真的太可怕了……”
攻就静静看着她表演，并迅速把裙子移出了她的魔爪。
朋友: “我就摸一下，就一下！我保证！”
攻: “不给。”
朋友: “是姐妹就再借我看一眼！”
攻: “不是！”
朋友躺倒在沙发上，假装抹眼泪: “扎心了……我好难过……”
攻哪里看不穿她那做作的演技，但总归顾忌着她的情绪，只好忍痛割爱，把盒子重新打开，还不忘强调:
“就一下。”
朋友立马坐起来: “宝贝儿爸爸真是太爱你了。”
攻: “……”
兴奋劲过去，朋友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为什么送你这个？”
攻把受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朋友盘腿坐在沙发上，听完捂嘴开始笑，越笑越收不住，努力收着声，还是把自己笑成了个筛子。
攻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你笑什么？”
朋友: “笑我养了那么久的白菜终于要被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攻: “什么意思？”
朋友: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去画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还要送给人家吗……”
攻莫名其妙的盯着她，被她推开: “去去去，答应人的事儿别忘了。”
进房的时候攻还听到了几声不厚道的笑，摇摇头，感慨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
不过也不需要懂，他只要抱着小裙子就好了。
晚饭凑合得非常随便，饭桌上朋友还是笑个不停，攻恼羞成怒地干脆不说话了，吃完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就回了房间。
夜色当空，星辰偷偷露脸出来打招呼，闪闪烁烁的，叫人捉摸不透。
攻拿出画板，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屏幕上是一条来自受的信息:
“希望你今天过得还算开心，晚安。”
第14章
周末意味着不用早起，攻前一天修仙到凌晨，到十点多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开眼摸到手机，瞄一眼时间，又翻身睡了过去。
回笼觉还没睡十分钟，朋友就开始叫门了:
“怎么还睡着呢？说好了今天去写生的，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攻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噪音，但朋友始终不屈不挠地敲着门，他只好放弃抵抗。
“干嘛呀？”攻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摇摇晃晃地走去开门。
“去写生啊！”朋友一身运动装，拿冷毛巾直接糊到了攻脸上，“你前几天答应我的！”
攻被毛巾糊得一激灵，清醒了一半，仔细回想，自己好像确实答应过她，顿时就蔫儿了:
“姐姐，现在都快中午了，你去哪儿写生啊？！”
朋友: “你也知道中午了啊？昨天晚上干嘛了那么累？跟纵欲过度似的。”
攻: “……”
攻: “没有性生活连熬夜也不可以吗？”
朋友: “当然可以。”
她眼尖地看见攻床边支起的画板，一脸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表情跑过去，指着画上的人问攻:
“卧槽你这画的是谁啊？！”
攻: 大意了。
熬夜后遗症这时候展现了出来，攻的身体没能跟上大脑，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从自己身边溜过去也没能抓住，只好硬着头皮跟她解释:
“是要送给那位先生的画像。”
朋友捂住胸口，很受伤地说: “你都没给我画过画像。”
攻: “……这不一样”
朋友:“怎么不一样了？”
朋友: “因为他送了限量版？？？”
攻:“……”
朋友: “真是儿大不由娘。”
攻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把画收起来:
“不是去写生吗？等我洗把脸。”
第15章
到最后还是待到下午才去。
周末不用拘束自己，攻就穿了小裙子，临走时犹豫半天，没舍得把受送他那件穿出来，怕弄脏。
他们的目的地是郊外新建的一个公园，人少，风景也不错，很适合采风。
朋友自己找了个地方支画板，攻拿着东西坐到阴凉处，继续润色那幅画。
夜里画的时候眼睛很疲惫，很多细节都没有处理好，下一次见面也说不定会是什么时候，攻只能尽快用空闲时间来完成作品。
他的记忆力很好，受的长相也很有特点，帅得比较鲜明，所以画起来并不难。只是他个人过于完美主义，每个细节都要处理得尽善尽美，再加上这是要送人的，就更免不了吹毛求疵一番。
想到受为他做的那些，他如果连这么一件小礼物都准备不好，该多让人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