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赶来看到我哭的样子,也忘了我还怀着孩子,忍不住要我离婚。
“把照片发给我。”
丸子犹豫了一下,发了过来。
我点开微信,看到了何优柔那张明媚的笑脸。
蓁蓁就在她身边,被她喂冰淇淋。
傅恒倒是坐在对面,可是眼睛却落在她和孩子身上。
好一个一家三口!
看到我跟死人一样的脸,丸子后悔了。
“琅琅,你别这样。你现在就把傅恒当成掉在狗屎上的蛋糕好了,咱不要了。”
我无法抑制我的泪水,也无法不痛恨我自己的懦弱。
傅恒就是觉得我软弱可欺吧,现在连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都带到小三那里,他到底要干什么?
丸子发现我的手一直抓着床单,手背上的血管都崩的快要断了,她吓坏了,哭着求我:“琅琅,你别这样,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
丸子她不懂,婚姻和恋爱还是有区别的。当一个惯着你丈夫名称的男人跟另外一个女人滚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背叛不仅仅是感情上的,还有责任、道义,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把刀,在我心上戳。
许久,我哽咽着,“丸子,你去看看有没有值班的医生,我想要问问做人流的程序。”
丸子张大了嘴,不过她很快就去了,我的朋友自然为我着想,都要离婚了干嘛还要给傅恒生孩子。
以前看那些言情小说,都说一夜情之后女主给男主生孩子,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只有屈辱和绝望,我不会让他带着我仇恨的情绪到人间来受苦。
医生没来倒是来了个护士,她跟我简单说了一下,明天再做个B超,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做。
丸子在医院里陪着我。
我们俩个人说了许久的话。
她说我就是性子太绵软,不能当机立断,不管是原谅还是离婚我都模棱两可,以至于傅恒觉得我离不开他,离婚也就是拿来发脾气的。
丸子的话很对,也许以前我也是这样欺骗自己,觉得能过一天是一天,还是希望傅恒能回头的。
今天发生的事我终于清醒了,认清了我自己,也认清了傅恒。
这些天我只沉湎过去,想起傅恒对我多好多好。可是哪段失败的婚姻没有个甜蜜的过去,要不又怎么能走在一起?
疼痛让我清醒,背叛让我绝望,好,很好,我终于可以跟傅恒做个了断了。
丸子提醒我,“你要离婚就要保障自己的利益,我看你还是找找江一杭吧,我看你跟傅恒的事儿不走法律程序很难解决。”
我答应了,等我出院就去咨询。
第二天,丸子陪着我去做了B超,约了下午的手术。
中午喝着丸子买回来的鸡汤,我对丸子说:“丸子,谢谢你了。”
丸子瞪我,“发疯呢?赶紧吃饭。”
我的眼泪落在鸡汤里,流产这事我不敢告诉我娘家人,她们一定要我用这个孩子缠住傅恒不离婚,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俩个人都痛苦,何必呢。
婚姻是坟墓却不是屠宰场,我不愿意自己也死在里面。
我是下午三点的手术,做个无痛的。
流产室里好几床都满着,人家的工作很繁忙,可见这个世界上不想要孩子的人还是很多。
进去后医生让我脱下裤子躺倒那张造型羞耻的床上。
我很顺从,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有种要摆脱负担的感觉。
那医生在准备器械,我才知道无痛的药不是打在皮肤里,而是要自己吸的。
医生说很快,几分钟就完了,要我配合。
我当然要配合,否则为什么来这里。
医生刚要动手,忽然外面一阵喧嚷,有人在砰砰的砸门。
医生有经验,对自己的同事说:“估计又是一个来阻止打胎的吧?”
“别吵就行,能留下孩子是好事,就怕吵得要出人命。”
有人出去看了,可刚拉开门外头的男人就冲进来,没拦住。
吓得女人们都尖叫起来。
我听到傅恒在怒吼,“林琅在哪里?”
医生给我盖上了衣服,让人把傅恒领了过来。
我躺着,并没有动。
他双目赤红,样子要把我吃了。
我却淡淡的,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他在吼医生,“她做了手术没有?”
“这不还没做你就进来了。”
我闭着眼看不到傅恒的表情,却觉得身体一轻,他把我给抱了起来。
丸子也跟进来,“傅恒,你放下她。”
傅恒朝她吼,“你少管我们家的事儿。”
丸子也不是素丸子,她吼他,“我不管,你是不是好可劲儿欺负林琅呀。傅恒,你有种做哪些破事儿就有种跟林琅离婚呀,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
果然吵起来了,我听到医生们的唏嘘声。
张开眼睛,我看到傅恒暴怒的脸,他长得好看,生气的时候有种雷霆万钧的气势。
可是我却已经不想再沉迷了。
“傅恒,你别跟丸子吵。这孩子我一定是要做的,你拦不住我。”
他呼吸粗重,鼻孔不断翕动着,那样子真吓人。
“为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
还真是好笑呀。
我懒得回答,又怕他找丸子麻烦,“你说为什么?难道你带着我的孩子跟小三一起过我还我再给你们生一个吗?”
手术室的病人和医生护士都听明白了,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个渣男。
傅恒的怒气可想而知,他抱着我就走,估计是丢不起人了。
我忽然不安分起来,哪怕衣冠不整,也要从他身上下来。
怎么说我都是个大人,他抱不住是应该的。
我站在他对面提上裙子,“傅恒,你给我滚,我恶心你。”
他伸手来抓我,“林琅你别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冷笑,转身往手术室里走。
他疾走两步来抓我,把我往相反的方向推,却没有想到对面推来一辆轮车,我给他那一推,撞在了车子上。
第13章 .离婚,我会净身出户
一阵剧痛之后,我痉挛在地上,下身湿湿的,是血。
推轮床的护士吓疯了,赶紧把我给扶进去。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孩子没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虽然我自己受了苦,可还是扯断了我跟傅恒最后的牵连。
傅恒跟疯了一样,找人家医院的麻烦。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听到院长和妇产科的主任都过来了,估计是知道傅恒不好惹。
他们在争论,傅恒还在联系律师。
他们就在我面前吵,根本不把我当个病人。
我给吵得头疼,睁开眼睛叫了一句傅恒。
他立刻应了声,商人精明的本色尽显,对医院的人说:“我老婆有话说。”
我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把我推过去的人是你,撞上去的人是我,关人家医院什么事?难道你缺那万八千吗?”
傅恒的脸色可想而知,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想休息。
大概面子过不去,他要给我办理转院
我发烧了,39度8,不适合转院。
这大概是傅恒最狼狈的时候,我昏昏沉沉之间看到他双眼密布着血丝,下巴胡髭很长。
有那么一丝报复的快感,我用自己的身体和孩子报复了他。
当然,我的心大概比他更疼。
不过我多半时间是不清醒的,身体就像放在火上炙烤,我想这大概就是离去孩子对我这个残忍母亲的报复。
病情稳定是24小时以后了,我的烧退下去,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又听到了吵闹声。
难道医院的事儿还没处理好?
没等我睁开眼睛,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
我睁开发涩的眼睛,看到了王亚茹和我妈还有我姐姐。
这是不可避免的,我流产这么大的事儿俩家的人迟早要知道。
王亚茹还是端着她高高在上的款儿,就像我有瘟疫似的站在床头的位置,拉扯我的是我妈。
我的嗓子都要给烧干了,张嘴一声妈都没喊出来。
可是迎接我的不是安慰和心疼,而是劈头盖脸的巴掌。
我被打懵了,本来就弱不经风的身体更软了下去,她边打还边哭,“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轴?跟阿恒闹个别扭就把孩子打掉了,要是我跟你这样那还有你吗?当初我生你可是被罚款的,你爸大冬天的把家里的煤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