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容音总是是朝他这里伸出了手,一个佯装生气的眼神便是让永琮嘟起了嘴,小脑袋一转直往弘历怀里缩,不愿去看她,“永琮,皇额娘抱,过来……”
小家伙小腿一蹬,脑瓜一撇,紧紧拽住弘历的衣襟,眼里是千百个不愿意,大眼汪汪的抬着小脑袋看着弘历,这弘历刚张嘴,想要……富察容音是一个毫不客气的眼神撇过来,那意思你要开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弘历一下子便是闭上了嘴,狠了狠心将小家伙递了过去,两个那眼神碰撞,像是被牛郎织女被拆散了一般可怜,看的的富察容音是一阵白眼,,对着这小家伙就是,“你要再闹,我就把你送你哥哥那里去……”一下子就让小家伙安分了下来,复又狠狠的踩了弘历一脚,白了他一眼,就不去瞧他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弘历一下没控制住,就痛呼了出来,看到底下的大臣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弘历是又觉得委屈又觉得有苦难言,尴尬的拿起酒杯,假意咳了两句,朝那回部涂尔道了句“伊尔,朕听说你的妹妹伊帕尔罕氏生来自带体香,还能引蝴蝶,可有此事啊?”弘历这声东击西还是颇见成效,这底下的亲贵众臣一下子便是被引的交头接耳,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禀皇上,正是如此……”
弘历这才轻吐了口气,看着这憋着笑的富察容音,冲她吐了吐舌头,这才一本正经对着底下的伊尔道:“如此天下奇闻,朕到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今日朕可否有幸一见啊。”
伊尔嘴角上扬,朝着不远处打了个响指,随着歌声而起,便是一位回族女子缓缓的从天而降,带着一阵花香,让人看得是如痴如醉,久久不能忘怀。
一曲舞毕,看着这众人迷离的眼神,便知这女子有多销魂了。
“好……好……”半天才回过神的弘历,当下便是拍起了桌子,大叫一声好,吓得富察容音怀里的永琮都是抖了抖,皇上都发话了,底下的这是一下子气氛便被渲染了起来,纷纷拍掌鼓劲,大叫好。
富察容音只是远远的一撇便是看出这女子与众人的不同,再看这弘历眼里的欣赏之意,她到是沉得住气,不动声色,连一旁的和敬都有些着急的想要出口,给这喧宾夺主的伊帕尔罕氏一点好看,却是被富察容音给拦下了,轻摇了摇头,她深知弘历的脾气,可能这家伙眼下只是被这一时新奇给迷住眼,若是有人这会子真要上敢着上眼色,怕是这家伙可能犟起来,啥都有可能做出来,“额娘的安琪尔长大了,马上就要嫁作人妇了,没有额娘在身边了,可不许如此任性了……”
“额娘……”和敬被这富察容音一下子便是给臊红了脸。
“吃……”永琮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桌上拿了块糕点,又是自己舔了一半要给和敬,和敬可没弘历这么好说话,一下子便是拒绝了,“小七最乖了,自己吃,姐姐不要……”看着这一双儿女,富察容音一下子便也不曾再去关注那眼下双商不在线的弘历。
“伊尔大人,你这妹妹见到皇上,既不摘下面罩,又不按我大清规矩行礼,于体统不合……”那娴妃实在是看不下去。
“我是回部的公主,自是要以我回部最高之礼,方才表达对皇上的尊敬之意……” 伊帕尔罕氏不屑的摊开双手来回转了个圈,又是带来了阵阵奇香,“再说,我的容颜是给我未来夫君看的,在场有这么多大人,若是都看了,又该那位大人来我负责呢?”
“你这女子,毫无尊卑、礼义廉耻,如此粗鄙的话语怎可出自女子之口,太失体统……太失体统……”娴妃是被伊帕尔罕氏这番言语,激的更是连连摇头。
“禀娘娘,我这妹妹自小被父亲宠坏,还望皇上、娘娘见谅,今日借着公主的盛宴,我回部亦有一事向皇上请恩。”伊尔跪下道。
“无妨,无妨,你这妹妹到是胆大,有趣,有趣……”弘历是越发觉得这伊帕尔罕氏有趣,扬起酒杯细细品尝着,“但说无妨,今日但凡你所求,看在朕这公主的份上,朕定是如你意。”
伊尔嘴角不经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臣今日是来替舍妹求亲来着。”
“哦,不知道朕的众位臣工中,令妹可有瞧得上眼的啊……”弘历丝毫没觉得这话里的深意,反而觉得甚是有意思。
“皇上,这女子如此有失体统,岂可配的上我大清的雄鹰们。”娴妃还是对这女子格外的不满,尤其是她的言行举止。
弘历已然是有些不高兴这娴妃再三打断这场面,轻皱的眉头,已是有些不满,亦是不愿当这这蒙古、回部等部的面,驳言面,当下便是不予搭理她“伊帕尔罕氏,今日这在场的臣工,你看上谁,大可与朕直言。”
“皇上,可是君无戏言……” 伊帕尔罕氏握拳道。
“自是,朕乃天子,自是……”富察容音是连拦都拦不住这兴致上来,脱口而出的弘历,甚是无奈弘历的蠢。
伊帕尔罕氏这在众人面前大致的溜了一圈。
“可有看上的……”弘历笑意盈盈的饮着酒道。
“有……”伊帕尔罕氏突然绕了回来,指着弘历大声道:“皇上……”
弘历被她这突来的一击,吓得这酒差点就是喷了出来,这尴尬的咽下去,让他是涨红了脸,“伊帕尔罕氏,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一遍?”弘历直觉喉咙呛得不得了。
“皇上,我要嫁给你,这满天下能配的上我的,只有你……” 伊帕尔罕氏气势十足的道。
这一下子便是让弘历下不了台了,他是欣赏这伊帕尔罕氏,但那仅仅只是好奇啊,他可没想过在自己女儿的盛宴上,惹上这档子事,这多得让富察容音下不来台啊。
“皇上,此等有违体统之事,怎可……”娴妃是再也憋不住了,当下便是跪下直言劝谏,“皇后娘娘,您乃后宫之主,怎可任由此等妖媚女子祸乱朝堂后宫啊。”
伊尔正欲发飙,伊帕尔罕氏却是拦住了他,朝着弘历行了一礼,“皇上,君无戏言。”她眼底胜利般得逞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
“后宫之事,均由皇后做主。”弘历假意咳嗽了一句,轻道了那么一句,他甚至都没好意思去看富察容音一眼,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更别提和敬那冒火的眼神。
眼看这战火就是烧到了自己这里,富察容音却是一言不发,将永琮扔给了和敬,便是起身匆匆而去,神色之中尽是不明之意,只留下满殿议论纷纷之人,和那高坐上首一脸尴尬只能喝酒掩饰自己的弘历。
第50章
“皇额娘,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我也是皇阿玛的儿子,更是他的长子,为何他便是如此待我不公,为什么?皇额娘你告诉我啊,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生母不如你吗?”病榻之上的永璜苍白的脸色上,写满了不甘,哪怕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他还是有着千言万语诉不尽的不甘,而他所有的不甘痛苦,在他的眼里,都是拜眼前的富察容音所赐。紧攥着杯角双手的他,似是在用着生命最后的留恋之意,不甘的质问着她,他的眼里已然没有任何光采,望向富察容音的双眸尽是恨意。
“太医说了,你需好生修养,切莫多想。”多余眼前的这一切,这个年轻人,富察容音是复杂的,照道理他的身上也流淌着她富察家的血液,她对他理应有那么一份亲近,可是平心而论她是做不到,无论是他母亲所做之事,还是她身处的这个位置,她都做不到,人性总是自私的,更何况是重来一世的她,她有着自己要看顾的三个孩子,对于弘历的其他孩子,她能做的无非便是逢年过节多备一份礼,让人多看顾一些的表面情分罢了,于其他的,她又能做些什么吗,她又何尝不明白永璜所想所言,可她偏偏就是不愿,亦不想,不然当面这孩子也不至于跟着纯妃长大,她觉得这是她对那位堂姐最大的善意了,她不是不知她那位堂姐在临终之时所托之事,她想让她替她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可她最后还是拒绝了,却也导致了他的母亲最终也是带着遗憾离世的。
“明明是我额娘先遇见的皇阿玛,可就是因为你,你是富察家的嫡女,我额娘便只能成为那可怜的格格,甚至于连个妾都算不上,如果不是你,我额娘又怎会如此,皇阿玛明明当初喜的是我额娘……是你,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属于我额娘的一切……”永璜死死的盯住她,指着她的手指止不住的在颤抖,额间突显青筋,显示了他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