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27)

萧宝信究竟是发什么疯?!

她竟从来不记得少女时代自己曾经被这样针对过!

究竟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萧宝信对她态度不若以往?

“是敬爱逾矩了。”她起身告辞,脸上勉强挂着笑容,看上去竟格外的楚楚可人。

不过屋子里可没人怜她,直到她走出屋外都没等到萧宝信说句送客的话,当下心火就已经烧到了脑瓜顶。

萧宝信,欺人太甚!

萧敬爱回到二房自己的屋子,再也控制不住火气,一把将丫环递上来的茶水给打翻了,不料那水还有些温热,竟有半盏茶水洒在她的手上。

她扬起手就往丫环脸上甩了个巴掌:

“没眼色的东西,这么热的水,你是想要烫死我吗?”

能在屋里伺候的最差也是二等丫环,平日里萧敬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在下人中风评极好的。今日莫名挨了一巴掌,以至于丫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跪到地上认错。

就因为这一愣,让萧敬爱回过神来。

是了,这不是她的望春宫,她身边也不是那些阳奉阴违的宫女,而她亦不是处处受排挤的昭仪娘娘了。

她让萧宝信气的失了方寸,头疼欲裂。

“好了,下去吧。”

直到屋里的丫环婆子都出去,萧敬爱的贴身大丫环碧玉才低声劝道:“娘子自己的身子尚且强撑,何苦为大房劳心劳神,又换不回好来。”

“娘子病了有些日子,不能再拖了,还是让奴婢去请夫人叫个女医进来给娘子瞧瞧,这样下去娘子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前世碧玉是她的陪嫁丫头,在何家那些年都是她陪着她一起撑过去。直到她和杨劭有了首尾,萧宝信被迫接她入府,除了将她的孩子抢过去养,就是把她身边的丫环全都隔在了府外,主仆二人才就此分开。

在她进府之后,碧玉在外一直帮她经营她从萧家带到何家,又从何家带到杨家的嫁妆铺子,一向忠心耿耿。

所以,有些事她并不打算瞒碧玉,她身边需要得力的心腹人。

“这个不急,你先给我盯好了大房,去看看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报!”萧敬爱撑着额际,觉得双眼直冒火。

本来想好的,她这回重生要抢尽一切萧宝信的机缘,将其彻底踩在脚下。

可是今日听了萧宝信之言,她感觉自己整个计划完全被打乱了节奏。

如果杨劭也重生了,她该如何自处?

她的主动出击还有没有意义,她不得而知,毕竟前世他们俩的确腻乎过一阵子,可是后来杨劭陆续抬人进府,后来又登基为帝,充盈后宫,他的女人越来越多,也就显不出她来。直到后来者纷纷上位,竟比最早跟了他的自己位份都高,萧敬爱心态失衡了。

可是,在后宫她甚至没有争风吃醋的资格,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昭仪,位列九嫔,连与人叫板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这样的杨劭重生,于她究竟是福,还是祸?

萧宝信浑然不知自己不过诈她的胡言,竟真的将萧敬爱这一池春水给彻底搅混了。

第36章 急转直下

事实证明碧玉的确颇有手段,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将大房的事儿给打探出来,呈到了萧敬爱面前。

“……袁家带着袁家小郎上门,登门致歉来了。”

“什么?”

萧敬爱瞪大了一双水眸,难以置信。

本来打架这事儿闹到皇帝面前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现在袁家居然一反常态亲自上门求和——

萧敬爱甚至怀疑起人生。

她究竟有没有重生,还是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做的一枕黄梁梦?

可是,做梦难道不应当称心如意,大杀四方?怎地她做个梦都得憋憋屈屈,一辈子受制于萧宝信,让她骑脖子上作威作福?

这一切,分明都荒腔走板了!

——

要说受打击,谁也比不过萧宝信。

明明前一晚得偿所愿,连她娘都口口声声退婚,订亲收的采礼都大半夜的装车上,只等着一大早去袁家当场表明姿态,怎么突然袁家就软了?

亲自上门来退婚她都能理解,结果却出乎意料的是来求和——

说好的世家大族,说好的风骨呢?

两家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这时候你画风突变,急转直下是几个意思?

她失望了哦!

萧宝信此时也顾不得萧敬爱重生带给她的冲击了,事有轻重缓解,萧敬爱那儿她不上赶着往前凑人家还自己个儿往上贴呢,以后不愁没时间弄明白。

退亲这事儿刻不容缓。

她自己个儿娘什么样儿还不知道吗?

本来就心心念念和世家大族攀亲,之所以这回义愤填膺地要退亲,那完全是护犊子,也怕强扭的瓜不甜,将来自己闺女嫁过去受欺负。

如今袁家亲自上门求和,只怕几句软和话一说,她娘就动摇了。

事情果然就照着萧宝信想的来了,等她马不停蹄赶到时,就听屋里她娘呵呵干笑:

“……那可能是误会吧。”

果然!

萧宝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正她这名声要坏也在昨天打群架时已经坏了,不在乎多这一桩了,连通报都没有,径自走进了房间。

六月的天,房间的门窗都开着,萧宝信跨过门槛便瞧见里面分宾主落座,谢夫人坐在首位,薄施脂粉,云鬓高悬,显然袁家此时不上门,她已经在去袁家退亲的路上了。

袁家的当家主母殷夫人与袁琛分别坐在下首位置。

谁也没想到萧宝信会不经通传,直接进了房间。萧宝信看见殷夫人不喜地皱了皱眉。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闯进来,还有没有规矩!”谢夫人斥道,骂完还不忘给自家闺女遮掩:“可是有急事?”

“阿萧!许久未见。”坐在一旁的袁琛十五六岁,溜肩膀,一双狭长的凤目几乎与殷夫人如出一辙,眉眼精致,脸上敷着薄薄的一层粉,见萧宝信进来便连接起身,笑容亲近随和。

萧宝信刚练完拳,又一路急忙赶来主院,也没有时间重新刷洗打扮,素着一张脸,红扑扑粉嫩欲滴,这种青涩与她容貌的艳丽令阅女……和男无数的袁琛心弛神迷,几乎不错眼珠地盯住了她。

萧宝信皱眉,一张嫌恶美貌脸:

“我和你很熟吗?请不要随意这样唤别人——”

“宝信!”谢夫人臊了个大红脸,“你的礼仪规矩都让狗吃了?怎可这般无礼!”

萧宝信实在是不想给殷夫人母子留下好印象,趁此就坡下驴,一拍两散岂不是好?

误会不误会的真的不重要好么?

“殷夫人万福。”说到底,萧宝信还是敬她是长辈,福身请安。继而连个眼神都吝啬甩给袁琛,直接冲谢夫人道:

“娘昨晚不是说今早要去袁家退亲?我是想过来看看娘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到时人家以为咱们恶意克扣便不好了。”萧宝信无疑是在提醒谢夫人说话算话,把事儿都摊开在两家人面前,都别粉饰太平。

“哟,宝信这是气还没消呢。”

殷夫人四十来岁,体态丰满,满头珠翠,年轻是难得的美人,不过上了年纪之后便只能说雍容华贵。

丝毫没有见怪萧宝信的无礼,仿佛方才嫌弃地皱眉的不是她,笑的比她儿子更和蔼可亲。

“伯母知道宝信受了委屈,这不赶紧带着朝玉过来给你消气来了?”她叹了口气,“那口出恶言的,是三房的,与朝玉一向不睦,此次想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竟当众扯上你!”

越说越恨,咬牙道:

“再没有胳膊肘往外拐成这样的,居然和旁人一道欺负自家人。皇上英明,罚了他十杖,若不是那是个不禁事的,抬回府高烧不退,昏迷不省人事,我都要请族长从重再罚他一次——太不是东西了。”

“娘息怒,咱们这不是来给阿萧道歉来了吗?”袁琛劝道:“伯母和阿萧深明大义,咱们把话说开了,还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呢?”

殷夫人叹了口气,又转向谢夫人:“也是往日咱们处出来的情份,你知我为人,愿意信我,否则我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再没脸见你了。”

“夫人说哪里话,你严重了。”谢夫人真诚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能说自家铜墙铁臂,都一心为公呢?你看我们家那位——若不是他胡闹,何至于让人笑到今日,我连门都不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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