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能否看在小王的薄面上,暂时让小王之弟跟在小王之侧,小王保证,绝对不会让他跑了,可好?”怂了,麻那惹加那乃瞬间怂了,竟然开始哀求起来。
“不好!”朱松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次是万岁爷钦下的圣命,本王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还有,你麻那惹加那乃国王的保证,在本王这里一文不值!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说完,朱松站起身来就往大堂之外走去。
“管好我自己的事?”麻那惹加那乃被朱松的话说得一愣,可人有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他管好自己什么事啊?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瞅着自家兄弟就这么被带走了,麻那惹加那乃赶紧追了出去,一边追还在一边高喊着:“殿下,殿下您等一等……”
……
当夜,不光是嘉定府,而是整个四.川承宣布政使司,所有曾经被渤泥国贿赂,并且私自挪用府库、县库之银钱的文武官员,统统被抓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些清廉的,以及被渤泥国贿赂不成的文武官员,则是统统得到了晋升,所以尽管四.川承宣布政使司,上至布政使下至县令,都来个大换血,但是并不影响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的正常政事德处理。
对于四.川的百姓们而言,不过是换了个父母官罢了,日子还是照样过。
翌日清晨,嘉定府张赫老伯爵的府上依旧是白挽装点,显得冷冷凄凄。
张赫之侄张鲁一的灵柩,还摆在已经被改成灵堂的正厅大堂之中,一群披着孝衣的张家人,全都跪在灵堂之中,一个个面露悲戚,脸上隐隐还有着泪痕。
这世上对于老人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张鲁一虽说只是张赫的侄子,但是张鲁一的父亲,也就是张赫的兄长早亡,张鲁一可以是从小被张赫带大的,甚至待他比亲生儿子还要亲。
如今侄子无辜惨死,张赫上告无果,连日的悲伤以及对张博等人的气愤,让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伯爵,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地,似乎命不久矣一般。
“父亲,您要保重身体,堂兄在天之灵,看到您这样也会伤心的。”灵堂最前头,临近灵柩的地方,一身孝服,长得清丽可人的少女,在劝说着张赫。
“哎,涵儿,是为父无用啊!”张赫脸上的哀色更浓了,“若是为父能将此事上达天听的话,那该死的番邦之人何敢如此?”
原来这女子便是张赫的女儿,也是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张若涵。
“父亲!”张若涵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堂兄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女儿若是不嫁给他的话,我们张家怕也是难逃劫难。父亲,女儿想要去南京城,我听说韩王殿下最是公正,而且以韩王殿下对番邦的态度,他一定不会偏帮番邦。女儿想去求韩王殿下,为咱们张家做主!”
“涵儿,且不说去南京城这一路上是否安全,单是韩王殿下,怕是你见都见不到。”张赫终究是不放心让女儿前往南京,“韩王殿下是何人?我大明的第一亲王,听闻韩王殿下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有诸多护卫守护,就连同寮的文武大臣们相见韩王殿下,都不已定能见到,听为父的,你还是别去了。至于那该死的番邦人,为父会想办法的。”
“可是父亲,那加夫利德鲁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您,您还能想出什么法子?”看来张若涵是打定主意要去南京城了,这丫头也是个执拗脾气,认准的路,一条道走到黑。
“大不了,老朽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不会让那该死的番邦得逞的!”张赫心中发狠,想当年他也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大不了舍了一身寡,也要把这个什么狗屁亲王拉下马!
“父……”张若涵还想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一道年轻的身影像是一道狂风一般,出现在了灵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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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朱松的打算
“父亲,喜事,大喜事啊”这身着铠甲的青年男子直奔张赫身侧,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父亲,您快随孩儿出府迎接”
“王青山,你这样好吗?”张赫还不曾说话,倒是张若涵站了起来,俏脸上带着怒火地娇斥道:“堂兄无辜惨死,尸骨未寒,山哥你如此喜形于色,对得起堂兄,对得起父亲,对得起这些年我张家对你的好吗?”
灵堂中还有其他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怒发冲冠地瞧着王青山,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原来此人便是王青山,也就是张赫的义子,嘉定卫指挥使
“嗨,瞧我”一瞧众人同仇敌忾的表情,王青山顿时回过味儿来,忙解释道:“父亲,那加夫利德鲁欺辱我张家,当街杀我张氏族人的事情,孩儿早已写成奏疏,送往了南京。而今万岁爷已派韩王殿下前来嘉定彻查此事,眼下韩王殿下就在咱们府门之外,咱们还是赶紧将韩王殿下迎进来吧”
“啊?青山,你说什么?”
“韩王殿下,韩王殿下竟然来了”
知道自己误会了王青山的一众张家人,心里头羞愧的同时,亦是不敢相信王青山的话,韩王殿下,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回来嘉定?
“父亲,您怎么了?”王青山拉了拉张赫的衣袖,发现他老爹竟然还在发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父亲,总不能让韩王殿下在外头等上俩时辰吧?”
“啊?是是是”张赫终于反应了过来,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道:“快快快,快随我前往府门处,把韩王殿下迎进来。”
于是,一大群张家人,齐齐向着府门处走去。
张府之外,朱松、黄三、寒星以及冷月,静静地等候在大门处,在他们的身周不远处,自有锦衣卫以及韩王府亲卫在守护。
至于穆肃嘛,整个四川承宣布政使司官场大换血,匆匆处理完嘉定府之事后,他就带着七十名锦衣卫,赶往了四川其他的府城。
“老朽张赫,见过韩王殿下”这个时候,张家众人也从府中出来了,王青山已将朱松的身份指给了众人,所以张赫一出来就直接给朱松见礼。
朱松连忙迎上前去,伸手扶起了张赫,道:“张老伯爵,不必如此多礼你是我大明的功臣,却不曾想被一区区番邦亲王折辱,你受苦了”
别看就是这短短的两句话,但是却听得张赫一时间老泪纵横。
“老朽,老朽惭愧啊”张赫老泪横流,“老朽”
“张老伯爵切末妄自菲薄”朱松打断了张赫,道:“前些日子,贵侄儿张鲁一为全孝悌之道,被歹人残杀。张老伯爵,本王有一不情之请,本王敬佩张兄的孝悌,想要为张兄上一炷香,拜祭一下张兄,不知可否?”
“殿下仁义,老朽岂有拒绝之理?”张赫连连摇头,一边伸手往府宅里面引。
两方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往灵堂的方向走,径直进了灵堂,朱松接过香点燃之后拜了拜,口中道:“张兄,松此生最敬忠孝仁义之人,张兄为孝悌之道,不畏强权,不惜亲往番邦恶人之处犯险,以至被惨遭杀害张兄,你放心,松定将杀害你之人绳之以法,还张兄以公道”
话音落地,朱松上前两步,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黄三、寒星、冷月也是有样学样,每一个人都上了一炷香,拜了拜。
等拜祭完之后,作为主人的张赫,引领着朱松他们来到了隔壁的侧堂之中。
因为张府正在办丧事,所以张赫招待朱松等人有些过于简单了,但是对于朱松而言,张赫痛失侄儿,此刻心情悲恸,能忍住悲恸过来招待他们,也是心性坚定之人了。
“张老,你府上所发生之事,本王已经尽数了解了。”朱松坐在椅子上,“今日,本王已经将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都关进了嘉定大牢,待三日之后,便会召开公审大会,到时候当堂审判张老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张兄含冤而亡的”
张赫脸上先是出现了一丝惊喜,紧接着想到了逝去的张鲁一,惊喜之色立马被遮掩了下去:“谢殿下为老朽那侄儿申冤,老朽这把老骨头无以为报,若是韩王殿下有何吩咐的话,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报答韩王殿下之恩”
“张老此言差矣。”看到张赫脸上的悲色,朱松说道:“说起来,这还是我朝廷的过错,若非我朝廷派出大军跟随渤泥国使团的话,岂会出如此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