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在宫中准备小宴了吗?”徐皇后有些失望地说道:“咱们宫里可好长时间没有好事办了。”
长久以来,因为徐晖祖的事情,徐皇后一直相当烦闷,前几日的时候,好容易解决了此事,原本就希望办些喜庆的事来热闹热闹。
这下子愿望可落空了,周妃自然就有点失望了。
“姐姐何必气闷呢?”徐妙锦冰雪聪明,看出来点什么,眼珠转了转,道:“夫君本来是想要去请陛下和姐姐一起过来的,只是被妹妹给劝了下来。”
“你跟姐姐说实话,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松弟的意思?”
徐皇后才不会相信徐妙锦的鬼话,别看这丫头平日里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实际上在亲人面前,还是有些小调皮的。
“嘻嘻,姐姐您就当是我夫君说的吧!”徐妙锦嘻嘻笑了起来,显然是默认了。
“你呀!”徐皇后宠溺地隔空点了点徐妙锦的鼻尖,这才对周妃说道:“娘娘,我看不如咱们现在就去韩王府吧,听说为了娘娘的寿诞,松弟已经准备好几日了!”
周妃现在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两个儿子了,便道:
“既如此,便有劳皇后娘娘了!”
时至正午,徐皇后就领着徐妙锦两姐妹以及两位还未曾出嫁的公主安成公主朱智洁以及咸宁公主朱智明,齐齐赶到了韩王府。
作为皇帝目前最亲的兄弟,也是解决了她心头的小叔子,头一次入府拜访,徐皇后并未空手而来,而是带了很多贵重的礼物。
其实这些贵重礼物,都是朱棣特意命人从库里挑出来的,若没有朱棣的命令,即便是皇后也出不了皇宫不是?
为了庆祝周妃的寿诞,韩王府早已是布置一新,府门处迎人的是白福,他也没见过徐皇后以及周妃,所以见到这两人乃是自家王妃陪伴而来的时候,也没在意,而是直接将她们放进了府。
中院,晚春堂,徐皇后和周妃神态端庄地坐于厅堂正中。
在两人的下首朱智洁、朱智明,很是恭敬得站立在一侧,两人也没敢坐下。
朱松听说王妃回来了,从厅堂之外走来,还没看到大堂里面都有谁,便高喊道:
“妙妙,有没有见到母妃,母妃的身体怎么样?过得如何?有没有被宫里的那些老娘们呃”
话还没说完呢,朱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晚春堂正中位置上的两人,一人是徐皇后,他很熟悉。
至于另外一人,虽说并不认识,但是朱松本能地从她的身上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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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徽焲世子
在见到朱松的那一刻,周妃也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加狂喜地看着朱松。
见朱松怔怔地不说话,徐妙锦突然开口道:“怎么,夫君不认得母妃了吗?还不快过来见过母妃?”
母妃?原来此人便是周妃!
尽管朱松并未见过周妃,但是留在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却骗不了他。
一念到此,朱松的身体不有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同时向周妃叩首道:“儿子见过母妃,不知母妃近来身体可好?”
周妃也是几年没有见到朱松这个儿子了,现在看到已经长高了不少,并且身上还颇有威严的儿子,也不由得露出了激动之色,站起来上下打量了朱松半晌,而后方才开口道:
“好好!为娘一切都好,没想到几年不见,我家的松儿变化如此之大,快,地上凉,快快起来!”
一边这样说着,周妃还亲自上前,将朱松搀扶了起来。
“谢母妃!”朱松顺势而起,看着周妃那与自己足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容,道:“母妃,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宫来了?”
“夫君,是妾身带母妃出来的。”徐妙锦就像是邀功一样地抢在了徐皇后前头,道:“反正母妃在宫里也没有其他人陪,在咱们府上有这么多人陪着,总比待在宫里强吧?”
“你这话说地也是!”朱松点点头,道:“母妃,你且在这里稍坐,外面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一下,过一会楩哥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陪您了。”
说着,朱松不待周妃说话就直接起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不是朱松不想与周妃说说话,实在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出了晚春堂,当朱松满怀着心事地出现在中院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忙碌准备着寿诞的中院大门前,穿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的解祯期正站在那里,一脸焦急地东张西望着。
朱松瞧着有些好奇,急忙上前两步,拍了拍解祯期的肩膀,道:“祯期,你在这里做甚子?”
正四下观瞧的解祯期被吓了一跳,待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却是不由得面色一喜,一边拉着朱松的手往前院走,一边说道:
“松叔父,您可算是来了!我们都快被徽焲世子烦死了,您还是赶紧去管管他吧!”
朱楩的大儿子名叫朱徽焲,因为之前一直都跟在他母亲的身边,所以也没有来过韩王府。
“嗯?”朱松有些懵,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刚一出来就让带孩子啊,“岷王不在前面吗?”
解祯期摇摇头,道:“岷王殿下把世子丢在府里就走了,说是还要回府一趟。”
“嘿,他还真够宽心的,把俩孩子全都给我,真把我当带孩子的奶娘了。”
朱松心里头这个气啊,这个兄长哪里还有兄长的样子,“走,带本王过去。”
说完这话,解祯期点点头,拉起朱松径直走向了举办寿宴的前院丰华堂。
刚刚在丰华堂露个头,眼尖的朱瞻基就急匆匆地奔了过来,那家伙,握住朱松的大手是可劲儿地摇啊:
“松叔爷,您快去管管徽焲皇叔吧,小叔和泰哥哥都快被他给逼疯了!”
朱松心中悚然,心说这啥情况啊,有这么严重?
朱松抬起头来向着正前方望去:
就见一个四五岁模样,身上穿着大红色锦服,头顶白玉冠的小男孩儿,正摆出一副十足黒老大的派头,昂着脑袋,点着脚。
朱徽煣以及十来岁的朱泰和还有宋月儿、朱碧莹,围在那小男孩身边成了一个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那小子在做甚子?”朱松有些奇怪地问道。
朱瞻基和解祯期相互对视了一眼,道:“焲世子逼着我们几个给他们讲这些日子在应天府中发生的事”
“讲就讲呗。又不是什么秘密!”朱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祯期,瞧你这副德性,这小子不过四五岁,你堂堂的四尺男儿,还怕这小子不成?”
“可是,可是”朱瞻基犹豫了一下,道:“可是他非逼着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松叔爷教给我们的功夫给亮出来”
“不就是教了你们一个马步吗,这有什么好展示的?”
朱松眼睛一瞪,旋即想到这事不对劲,道:“不对啊,是不是你们几个小子在人家跟前炫耀来着?”
朱瞻基往后躲了躲,道:“我,我只是看不惯徽焲皇叔欺负小叔,只是顶了他几句,谁知道他就咬上我了,冷嘲热讽的,非要考校我们的功夫不可。所以,所以我先过去看看!”
一边说着,朱瞻基就脚底下抹油,快步冲了过去。
“臭小子,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朱松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走吧,祯期,别让这几个小子和稀泥了。”
此刻,朱徽煣和朱泰和这对难兄难弟,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他们俩此刻像是根木桩子一样,挡在宋月儿还有朱碧莹身前,也不知道这样站桩站了多久,反正脸色憋地通红。
“徽煣、泰和,你们俩跟这搞什么搞?大堂之中这么多人,不嫌丢人啊?”
此刻的丰华堂中,其实并没有多少宾客,只是一些在收拾大堂的下人们,他们瞧着这几个孩子,也是一脸的好奇之色。
快步上前的朱松,唬着一张脸,冲着两个小家伙呵斥了一声,同时还隐晦地对他们俩使了个眼色。
眼见着解围的救星出现了,朱泰和以及朱徽煣立马站直了身子,来到了朱松身侧,道:“松叔父,您,您来了!”
那个神色傲然的小男孩,也就是朱楩的大儿子朱徽焲倒是没有急着向朱松行礼,反倒是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打量着朱松。
朱松被小男孩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态度逗乐了,心说:这是朱楩教出来的熊孩子?也太逗.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