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夫君失忆了(77)

作者:毋宁随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虽然葬礼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她走得非常小心,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完颜淡定地起身,一边看着她走的方向,一边抖干净身上的尘土。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向何挽离开的方向走去。

完颜是在长廊尽头将她堵住的。

何挽被墙困住了,无处可逃,被迫转身面对他。

“太子妃,好久不见了。”完颜有持无恐地向何挽打着招呼。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这个女人害怕而警惕的样子,缓缓道:“您不必紧张,我只是有些事想要告诉你罢了。”

何挽色厉内荏道:“你又有甚么事要告诉我们?”

完颜挑眉,这个“又”字,很显然是在指之前自己污蔑何挽私藏信件一事。

看她这个反应,很显然那个污蔑并没有成功。

慎王和她的感情反而更深了,现在他们两个人完完全全是是站在同一个战线的。

他们一定把一切事情都说开了。

何家与李佑鸿那么复杂的恩怨情仇都能说得清楚,可见两人的感情深厚纯粹。

......不过这样更好。

已经说开了的事情,再被反转,反而更有杀伤力。

完颜淡淡地纠正何挽的说法,“不是告诉‘你们’。”

他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何挽的眼睛,一字一顿,“是告诉‘你’。”

第71章 柒拾叁

柒拾叁

害怕

听完这句话, 何挽久久没有出声。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了半晌。

突然,何挽挪动了身子, 挡在了完颜身侧。

“我不想听你说。”她蹙眉,没好气道:“你让我走罢,别再盯着我看了。”

纵使听到何挽这样说,完颜仍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微微侧过头, 看着何挽离去的背影,淡淡吐出几个字,“是有关令尊的事情。”

何挽本也没走出多远, 闻言, 脚步便是一顿。

完颜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太子殿下一定把令尊的故事都与太子妃说清楚了,但我今天要和太子妃您说一点您不知道的。”

背对着完颜的何挽脸上一片疑惑。

她虽料到这完颜定会想法子来调拨自己和雀奴的关系, 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拿上一辈的事情做文章。

因为何父与李佑鸿生母的恩怨,明明是何父理亏。

他受了太元帝的命令,杀了李佑鸿一家。

王爷如今善待何家, 何挽虽然嘴上不说, 但心中其实感动的。

完颜若要调拨,不该拿这件事来说啊。

“太子妃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儿,才对李佑鸿百般信赖,甚至感恩戴德?”完颜慢慢走到何挽面前,站在她身前。

他把距离拿捏得很准, 既不会太近引得何挽警惕,又足够亲近,“太子妃,只怕事情不像你与你兄长想得那样,而是另有秘辛。”

何挽抬头,与完颜对视。

她眼中的惊惧不是作伪,她是真的被完颜的话惊到了。

“不像我们想的那样?”何挽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那是怎么样的?你一个异族人,从哪来儿知道的秘辛。”

她的眼珠转了转,心跳得飞快。

她倒是不怕这完颜跟自己胡说八道,只怕自己的兄长也知道了些甚么。

完颜虽然是在说挑拨离间的话,但语气淡然,端得一副清高漠然之态,点她出迷津的神仙一样。

“太子妃知道多少,给我交个底,我才好更好地把往事给太子妃说明白了。”

何挽与完颜对视着,一言不发,与他无言地对峙着。

完颜见不能从何挽嘴中套话,也不恼,微微一笑,自顾自道:“太子殿下的生母,先皇后的嫡妹妹,究竟是因为甚么请令尊帮忙呢?”

他轻轻哼笑了一声,道:“就为保住他家的半条根,一个小丫头?”

“为了自己没名没份的女儿,给自己贵为皇子的儿子添累赘......太子妃觉得依着你们中原的看重儿轻女的规矩,合情理吗?”

何挽蹙眉,想出口反驳,但忍下了。

她抿了抿嘴,问:“你、你是甚么意思?”

完颜却不直接答,而是道:“太子妃想想,她在令尊面前信誓旦旦称没有人知道她那个私生女,才让令尊答应帮她这个忙,为甚么后来又有人站出来说见过那个小女婴。”

他轻轻笑了声,“太子妃再想想,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算是个小孩,也不可能真能做到无人知晓罢?”

何挽不再吭声了。

完颜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

“令尊当时负责看守她,生生看着它被□□直至怀孕,太子妃说,她能不恨吗?”

因为恨,故意设局,明知有人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还要诓骗何父,让他在太元帝前落下错处。

太元帝极重视假皇子之事,不论是谁,在这事上出了纰漏,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初若不是何父做得绝,直接自戕以证清白,只怕何家一整家的命都保不住了。

听着完颜的话,何挽甚至也有一阵恍惚,控制不住地去细想当年之事。

完颜看透了何挽的想法,继续道:“令尊是在皇帝身边做事的,心思想来也是细腻的,不过当时被心中的愧疚与善意蒙蔽,上了她的当,一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样糟蹋。”

“真是可怜你与将军,年少丧父......其实令尊不过是为太元帝办事,做甚么都是身不由已,况且还心存善念,实在不该遭此横祸。”

耳边完颜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何挽踉跄了一下,伸手推开了完颜,“皇后的葬礼要开始了,我要回去了,我必须得回去了。”

完颜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也不再拦她,站在原地看着何挽落荒而逃。

余光中闪过一个人影,完颜蹙眉看过去,却又没有了踪迹。

*

何挽跪在地上,垂着头。

葬礼进行得顺利,哀乐轰鸣,何挽脑海中却一遍一遍回响完颜说过的话,有些麻木地跟着众人行礼参半。

过了些许时候,身旁突然跪下了一个人影。

一只温热的手偷偷摸上了何挽的手,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小拇指。

“手怎么这么凉?”

李佑鸿就跪在她身边,肩膀与她碰在一起,低沉的声音直钻进她的耳朵里。

何挽微微侧过头,对上李佑鸿明亮的眼睛。

他将脸凑近了些,关切道:“谁惹你不高兴了?嗯?”

方才不受控制地回响在何挽脑海中的话突然停住了。

何挽眨了下眼睛,按了按李佑鸿的手,道:“先不要说了。”

李佑鸿点头,弯起眼睛笑了一下,道:“好。”

“等回家再说。”

他的手是滚烫的,轻轻地覆在何挽的手上,她却莫名感觉到李佑鸿的手在颤抖。

何挽想起了自己与完颜说话时,看到的一个人影。

她方才还特地挡了一下,现在看来,还真的挡对了。

*

整个葬礼,太元帝都没有露面。

盘龙殿中,温远洲正跪在榻前,给皇帝进药。

太元帝疲惫地呼着气,眼睛耷拉着,勺子递到嘴边便抿上一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温远洲轻轻唤了一声“陛下”,道:“今来天凉了,陛下不常出去走动,瞧起来也没有前些日子精神了。”

太元帝垂眸看了他一眼,道:“朕的身子是没有从前舒坦,是不是......你的药方剂量不够了?”

温远洲笑了笑,“既然陛下不舒服,那草民必须得把药方调整一下,今日回去便着手改方子。”

他将药碗放到了旁边,恭敬道:“陛下,让草民给你把脉罢。”

手搭在太元帝布满褶皱的手腕上,温远洲微微挑了挑眉,随即又笑了一下,“陛下的身子康健,近来身子不爽,想来就是忧思过多的缘故,很快就能好了。”

太元帝的目光透过窗外,飘向了远处。

耳边似乎响起了葬礼的哀乐。

可太极殿明明离盘龙殿很远。

“是。”太元帝叹气,“朕近来确实是哀思太重了。”

*

何挽与李佑鸿坐上离宫的马车时,太阳已经西垂了。

太子专属的马车向王府驶去,明黄色的车帘内,何挽坐在李佑鸿的旁边,打量着他的神色。

李佑鸿正襟危坐,直视着前方,狭长的双眸缓缓地眨着,挺直的腰背有一种诡异的僵硬感。

何挽垂了垂眼睛,目光投向李佑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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