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有多狠的心才会如此自残自己?
云雪飞伤心地想道,极快地撕裂了自己的一处衣角做成一块布条将她的手臂缠好,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交给她,李秋月接过去吞了后,感觉到身体又充满了能量。
“师弟,这里好像不对。”
李秋月眉头紧锁,目光一凛,凝视着地上的黑液说道。
“师姐发现什么了吗?”
“嗯,若它们是妖,又被你的六昧真火烧死了,它们应该化成灰烬,而不是留下一滩黑液。”
“难道它们是魔?”
云雪飞失声道,修真界的六昧真火是烧不掉魔物的,他手里的莫夜剑和六味真火都是临行前去白云镇时轩辕一泓交给他的,妖魔本质不同,怪不得那花妖被他的剑砍成几段还不死,因为莫夜剑是斩妖剑,凡事妖怪被这剑伤了要么显出原形,要么化成灰烬。
“难道这和魔界有关?!”
李秋月推测道,顿了顿,正想说一件事,忽然脸色涨红,侧过身又压了回去。
“我们离开这里吧。”
最后她垂首小声道,云雪飞见她欲言又止,神情十分不自然,抓了抓脑袋,猜测着她可能会说什么。二人就这么无声地走了一段路,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又回到了青石镇的那家酒楼里。
店小二见他们回来了,立刻起身迎道,一边讨好地说道:“两位客官不在的这几天,你们的马车我都照顾得好好的。”
二人相视一愣,离开了几天?
店小二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绪变化,将他们引到马车前把马车交给他们,云雪飞又拿了些碎银给他,问道:“小二哥,今天是什么日子?”
店小二美滋滋地将碎银放进腰带,一面说道:“客官你忘了,你们是中元节那天来的,今天是十七啊。”
李秋月差点叫出声来,什么状况,这就过去三天了?
“多谢小二哥,我们去了一趟亲戚家,居然忘了日子。”
云雪飞笑道,跳上马车,扬气马鞭,驾车前行。
车内的李秋月忐忑不安,她只有七天的时间去找真的蜈蚣精,去掉路上走的两天,这两天和她在青石镇耽搁的三天,她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来到白云镇时,她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白云镇因为有铁皮偶人的保护,再加上害人的蜈蚣精已经被孟冬收了,所以这个镇子特别热闹,客栈更是一房难求,早就住满了。
“不如我们还是去员外家吧。”
在询问了几家客栈都住满后,李秋月提议道。
张员外家门口围了许多人,只听里面传来张员外愤怒的骂声:“你这个庸医专门坑钱,来人,将他撵出去!”
一道灰色的人状物从里面抛了出来,围观的人立刻闪到两边,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声,一名郎中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半天爬在地上爬不起来。
李秋月将他扶了起来,只见那郎中的脸都摔烂了,却还是很不服气地说道:“她明明就没有怀胎,还说我是庸医。”
“此话怎讲?”
云雪飞问道。
“他的小妾去年娶过门,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把到她的喜脉,我告诉他他的妾室根本就没有怀胎,他就把我轰出来了。”
“我们都看见了那小妾挺那么大的肚子,就你说她肚子里没有孩子,不摔你摔谁!庸医,睁大你的眼睛吧!”
人群一阵嘲哄,有人开始朝郎中扔烂叶子,臭鸡蛋,云雪飞随手抓了一颗飞来的臭鸡蛋扔掉后,急忙拉着李秋月闪到一边,躲过来飞来的垃圾雨。
“不过说来也怪,听说那小妾生了六天六夜了,老身我活这么大岁数,还头一次见这么难生产的产妇,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摇着头叹气道。
李秋月一听,原来是他的小妾难产生孩子,既然他在火气头上,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刚要转身离开,手却被云雪飞用力一拉,他低声道:“师姐,我们进去看看。”
李秋月甩开他的手定住身形,严肃道:“师弟,女人生小孩,你一个男子凑什么热闹?”
云雪飞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师姐,我觉得这里面有点怪。”
李秋月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可能有问题,于是便和他朝府内走去。进入宅门,只见张员外正坐在太师椅上扶着额头焦头烂额,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打倒在地,见李秋月和云雪飞走了进来,立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相迎接道:“二位久违了,你们来得太好了。”
李秋月也不和他说客套话,直接问道:“员外的娘子可是要生孩子了?”
张员外如啄米般点头道:“仙姑说的是,香儿生了六天还没有生下来,明天就是七天了,再生不下来这该如何是好啊?”
“稳婆都来了?”
“来了好几个,也没有办法,她就是生不下来,后来有一位云游的郎中来看了,他居然说我的香儿没有怀孕,你说这个郎中是瞎子吗,她那么大个肚子挺着,不是孩子是什么!”
张员外愤然道。
“哦,既然这样,那她就慢慢生吧,我们也帮不上忙,师姐,我们走吧。”
云雪飞说后拉起她的袖子就走了出来。
“师弟,你发现了什么吗?”
李秋月边走边小声问道。
“师姐,有个人我们一直没见过。”
云雪飞捂着嘴低声道。
李秋月猛然想起,去年张员外娶小妾香儿时,他们根本就没见过那小妾的面。
“你怀疑她?”
“不错,并且我觉得那郎中是对的!”
云雪飞自信地说道。
第39章 凶胎
李秋月纳闷道:“既然怀疑她,怎么又着急离开?”
“我担心你!”
“又不是我生,担心我什么?”
李秋月随口答应,突又觉得不妥,于是轻咳一声岔开话题:“现在我们去哪里?”
不等云雪飞回答,只听张员外在后面讨喜地呼道:“两位既然来到敝舍,就留下来住几天吧,”
云雪飞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翘,李秋月忽然明白了,他这是要张员外主动挽留他们。
云雪飞向他拱手道:“员外客气了,我和师姐远道而来,也不好给你添麻烦。”
张员外三两步跑过来哈腰道:“你们既是远道而来又是老夫的贵客,老夫求都求不来,你们别嫌弃老夫这里就是。”
云雪飞目光落在李秋月的手上眸底涟起哀伤,“师姐她手臂受伤了,我们先到医馆去。”
张员外松了一口气,做一个邀请姿势:“这个好说,我派人请来郎中就是,二位屋里请吧!”
“门外就有一个郎中。”
云雪飞道。
张员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形,摇头道:“不成不成,那是江湖行骗的游医,根本就不会行医,明明我的香儿快生孩子了,他却胡乱瞎说。”
云雪飞笑道:“也许他不会替产妇把脉,但上个药,包个纱布应该还是会的。”
张员外一心要留他们住在府中,犹豫片刻后对下人吩咐道:“把那郎中带进来。”
郎中瘸着脚一拐一拐地走了进来,张员外安排他在一处偏室住下,然后又设宴款待李秋月和云雪飞,饭吃到一半时,只见两个丫鬟急忙走进来向他汇报,说五夫人痛昏了过去,几个稳婆也没辙。张员外急得直跺脚,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李秋月见状正要说话,右脚被人轻磕了一下,耳边听见云雪飞的千里传音:“师姐,现在不是时候。”
他似乎知道自己要去看那小妾?
“我和师姐自便就是,员外不妨去看看夫人。”
云雪飞道。
张员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似乎有难言之隐,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实乃家门不幸,不曾想老夫的拙荆居然是蜈蚣精变身,真是多亏仙道收服了它,白云镇上才得以安宁。老夫怀疑,是不是又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老夫的家人了,所以,还请两位看看。”
李秋月道:“镇上有我师尊做的铁皮偶人保护,若是有妖魔出现,它们自会处理,员外不用担心。”
张员外神情变得尊敬起来:“白云镇真是多亏有仙道的偶人护着,否则就会变得像青石镇那样了。”他见李秋月这么说,心里宽慰不少,于是就朝二人告辞去内室看五夫人去了。
云雪飞见张员外走了后,就对李秋月说道:“我们去见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