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或许别人都知道就她乡下来的不知道。
雪上加霜的是。
精神被冲击,那种被绝对寂静逼疯的感觉突然袭来,且放大了千倍万倍,她想疯。
翻滚间,看到穷奇,预想中的眼窟窿并没有出现,而是一对青白怒眼,中间有黑红的火焰跳跃,都烧出了眼眶子。
很确定,穷奇的眼好生生的,非但没有被毁,还开启了地狱模式。
特么眼球都能飘火,这是个什么品种?
夜溪又吐了一口血。
好在此刻,她的眼中,还有银线,虽然尚不能控制身体,但除了九转在给她修复身体外,她还感觉到从小宇宙反馈来的一丝丝力量。
并不是晶核形成的星子里传来的能量,而是小宇宙本身似乎蕴养出什么能量来,薄弱,却又强大。
只有一丝丝,所经之地比她以前任何状态都要好。
再有两秒钟,她就可以控制自己,选择生门。
而她,有个想法。
群聊:缠它两秒。
无归凤屠立即又烧了一把精血,瞬间出现在穷奇旁边,尽管低血压头昏昏,还是紧紧缠住了穷奇。
无归缠住了他的两条前腿,并把自己打了个死结。
凤屠骑在穷奇脖子上,翅膀一左一右往穷奇脸上狠狠的扇。
凤爷爷自我安慰,算了,亲的,不雅观又怎样,他孙子能干啊,总比把自己打成死结的傻子强吧。
穷奇一个不防,摔了个跟头,大怒,尾巴一甩,狠狠砸在凤屠脖子上,凤屠晃了晃,翅膀扇得更狠了。
凤爷爷变了脸,手里握住一柄不算长的刀,那模样,极像杀猪刀。
特么的犊子,万一把老子孙子给抽傻了——
穷奇用尾巴抽打着凤屠,又抬起两条后爪去绕无归,呲啦呲啦,一条条鳞片被掀起,血慢慢渗出,无归愣是忍着没出声,越发收紧身体,鳞片炸起,切割着穷奇的毛皮,同时头一扬,狠狠咬中穷奇咽下。
咬不动
但宝贵的两秒拖住了。
夜溪已经完成布置,群里通知:放开,让它来追我。
两秒的时间,夜溪逃出很远,视野里的银色线条变得稀少而连贯,这说明自己可以逃的空间有很多。
无归凤屠借着被穷奇打脱离开来,穷奇只是又从眼睛里放了两团黑红火焰追向他们,自己去追夜溪了。
凤爷爷一看那火焰颜色,喊他们:“被这个烧到一根手指头就要自断一条胳膊。”
剧毒。
两人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而夜溪见穷奇追来,嘴角一翘,转身就跑。
等穷奇追得近一些她就再换个方向,如此让它攻击不到自己,渐渐急躁,猛的回头喊了句。
“蠢货,活该你没了老婆。”
噌——
青白黑炎倏的变成血红,犄角忽然闪了一下。
夜溪心凉,她的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正是穷奇的犄角。
这厮,竟隔着那么远瞬移了过来。
犄角尖尖,猛的一亮,光束射来,躲无可躲——
夜溪消失了。
觉察到夜溪消失的第一瞬间,凤爷爷出手将那两团黑炎收服塞进袖中,三人一起飞向穷奇。
飞到近前才发现,穷奇已经被抓,困在十方囚牢中。
那两秒钟的时间,夜溪不但自己跑得远远,还偷偷将十方囚牢放了出去并无限放大,牢门大开。
之后激怒穷奇以身为饵诱它一起进了囚牢,牢门一关,谁也出不来,但她还有小石头。
在死亡的前一刻,小石头带她跑了。
踏着死亡的边缘线跳着作死的舞蹈。
凤爷爷惊讶:“十方囚牢?原来你们准备了这个。谁家给的?”
这样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能有的,难道是谁家对两个孩子示好?但也太舍得了吧。等等——
凤爷爷脸色瞬间难看,该不会是那家子偷偷背着自己拉拢自家孙子吧?
可恶,可耻,不要脸!
“是个叫朝颜的女子。您知道她是谁?”凤屠开口。
凤爷爷下意识:“鲲鹏族的?”
凤屠莫名其妙:“应该不是,若是羽类,我应该有所感觉。我们没看出她是哪族的。她与溪儿偶遇,很谈得来,给了她这个。”
凤爷爷便放了心,道:“我对小辈不熟,这人倒是大方。”看向囚牢里:“人呢?隐身?出来没?”
两人对视一眼,无归解释:“她用神符传送到随机的地方去了。”
凤爷爷看他一眼,再看自家孙子一眼,点点头,指着里头暴躁发狂的穷奇:“接下来,怎么办?”
无归:“等她。”
凤屠:“在这。”
小石头还要带她回来的。
凤爷爷道:“好吧,你们只管修炼,我将这穷奇杀了。”
凤屠忙拦他:“别别别,我们还要跟茶爷交货。”
“那老货!”凤爷爷大怒:“我给了他足够的报酬,果然是个贪财的老不死!”
又冷笑:“好,我跟你们一起去,看他敢不敢。”
两人心中在想,原来茶爷大名鼎鼎,果然不是好人。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没有名字的师门(一更)
天旋地转,夜溪趴在不知什么上呕呕不停。
天杀的小石头,她晕车了。
小石头:呵,这么能作死,保住你的命就不错了。
吐了半天,清水都没吐出来,趴着缓了会儿,慢慢爬起,抱怨。
“就不能扶我一把?”
竹子背对着她,站在高台旁微微低头,不知在忙什么。
“没事儿装什么虚弱。过来。”
夜溪无声呸了口,扶着老腰走过去,看向台面,吓一跳。
“你干嘛呢?”
只见那高台,原来是个凹槽,里头堆满了黑的红的黄的蓝的,像果冻样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别动,不然咱俩都得死。”竹子眼睛一斜,盯了眼她蠢蠢欲动的手。
夜溪忙将手背到身后,才发现,竹子手上戴了一层薄薄的白手套,动作间难得一见的轻柔。
这是配炸药呢?
“什么呀?你要作妖啊。”
竹子笑了笑:“那么想我死,可我偏偏不死呢,等我回去,他们必须得死,至少死两个。”
夜溪能说什么,杀命之仇当然得报。
“好,我给你加油。”
不过——
“这玩意儿真能弄死高级神明?别斩草留了根啊。”
“你担心什么。”竹子满不在乎:“我仇人那么多,怎么可能留不了根啊。子生孙,孙生子,留着慢慢杀。”
“”
现在撇清干系还来得及吗?
“我想请问,你多如繁星的仇人们,除了性格不合三观不同的,有没有利益冲突的?”
“你是想问我,不可调和的仇敌有几个吧。”竹子停下手里动作,抬头望天想了想,说了句:“假如他们愿意和解,那也没几个。”
呵呵,竹子这个主动为祸的祸害!
“你这么厉害,怎么就被困在下头了呢?”
说不过啊。
“他们做了手脚。我该历寂灭劫,本就凶险,但我有把握。那些贼子找出我暗中做的安排,一一破坏,甚至将我本体也给毁掉。”
夜溪骂:“太过分了!”
本体犹如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好在冥冥中有一线生机,被我遇到太夫竹,与我契合,我附体重塑身躯。但他们在下界也做了手脚,加重了天劫,那个阵,另有乾坤,谁进来也只会变成养分加固对我的禁锢,即便是神。”
“但进来的偏偏是你,你本身便是天道的漏洞,我借用你的身份才能将那暗阵破除。”
竹子顿了顿:“说来,也要感谢那条小龙。因为他身份贵重,天道不得不慎重,你才得以存活。”
我也才能借你出阵。
夜溪打蛇上棍:“既然如此,咱跟神龙握手言个和呗。”
竹子看她一眼:“我无所谓啊。”
夜溪一噎,你当然无所谓,被吃的又不是你。
“不过,竹子,神劫之威,他们敢动手脚就不怕有天罚吗?”
“当然有,我这次回去就替天行道。”
“天道没表示?”
竹子眼神凉凉:“天道啊,会说,这本便是劫数中的一环,考验我呗。”
某些时候,天道就是老油条。
夜溪懂了:“公道还得自己找回来。”
竹子拍拍手,摘下手套,带着她到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