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势在小队里算是相对最轻的,安定下来,小樱自己就可以搞定。
学习了这么久的医疗忍术,她得到过纲手大人的称赞,让别的忍者治疗还不如她呢,找了间不忙的护理室,小樱自个动手。
医院一向不是什么安静的地方,吵吵嚷嚷,患者的,护士的,医生的,即使在晚上,它也会因为某起事故而突然繁忙不暇。这里的墙壁听过的祷告,可能比教堂的还要多和真诚。
就那么呆在有序而混乱的环境里,不知多久,一次寻常的开门声,小樱整了整盘子上的酒精棉花,不经意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姐!”
“真衣,你怎么来了?”
小樱先是惊讶,然后喜笑颜开,脸上柔和的表情和对待鸣人时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来人是位娇小可爱的女生,眼睛漂亮,笑容清纯,一进到乱糟糟的护理室,像是给吹来一道清新凉爽的风,人哗地就治愈了。
真衣今天照常在木叶过着较为无聊的日子,没什么任务,不想逛街,至于找亲爱的哥哥长谷枫玩?那是最愚蠢的选择,哥哥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之一。闲的无事的她就想来医院里练会医疗忍术,蹂躏下小兔子小白鼠什么的。
“我来练习医疗忍术,但听护士长说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真衣微笑着,看到小樱手上摆弄的器具,关心地走近。
“师姐,你这是完成任务时造成的吗,看起来……不是那么严重呢。”
“哈哈哈……”小樱被逗笑了,摆手道,“现在确实不严重了。”
真衣是纲手另外的一名亲传弟子,也就是小樱的同门,她们相处的时候很多,关系自然好。
颜值高,声音好听,会说话,能不喜欢吗?你以为是条件全部相反的……
底层来的小萝莉,从小懂事乖巧,在渔村,在远离家乡的路上,以及长大后在木叶生活,真衣一直受到着周围大部分人的喜爱,堪称别人家的小孩。
还有忍者一途上的天赋,就是有时会突然冒出来机灵古怪的言语,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过这种事发生在平日可爱的真衣身上,只能以反差萌来总结。
“刚结束一个任务回来,小伤啦。”
“嗯嗯。”
医疗忍者对伤患自有一套把握,不全是开玩笑。
小樱见到真衣,聊了一会,心情就好了许多。
聊着聊着,说到了这次出行了什么样的任务,小樱想到凶险的对手和惊心动魄的过程,挑拣部分倾吐,介于任务的保密性质,不好多说。
然而,这引起了真衣的好奇心,S级任务哇,她现在无聊呢,细声细语地乞求下,小樱没抗住,念着对方是跟她一样纲手大人的弟子,级别足够,哄着说了大概。
和蝎的战斗,其实她也很想得意来着。
而真衣却很少关注到激烈的“打戏”,她听到了某个人的名字,神情渐渐地,变得落寞下来。
……
第三百四十八章变得遥远
窗台玻璃映的光失了亮色,光景在西边沉落,事物都开始染上了一层橘黄。
真衣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外头是光影斑驳的傍晚。
她拒绝了小樱一起逛街吃饭的邀请,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走在街上。
八月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夹在夏秋间,蝉鸣销声匿迹了,流火已到,只等着那习习凉凉的风又一遍红了绿叶。
“切。”真衣嘀咕着,脚丫子踢飞了路边的石子,纵横交叉的道路四面铺去,吆喝的人很多散去了,妈妈牵着孩子,店铺半拉下卷帘,有了闭门休息的征兆。
容纳着无数人们的木叶村再次结束一天的劳累,慵懒地陷入暮色低垂了。真衣拐过弯,走上临河的坡道,不是那么愉快地嘟着嘴。
“禹白哥哥……在风之国啊。”
“这么远。”
女孩机械地前往回家的路,脑海想着小樱师姐诉说的情况。
她背着小手,拉长影子慢慢踱步,然后某一刻,转身面对空阔的天空。
河面平缓,波光粼粼泛着光,真衣面对橘黄的夕阳深吸了口气。
这里还能看到村子边缘高大的围墙,上次她就在那里晃着腿天真地幻想,以为重逢后,就能理所当然地继续重逢下去。
现实却不是这样的,一只蝉抓不住夏天,她应该更加成熟一些。
和小樱短暂的交谈对真衣的触动很大,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虽然表面上并未显露。
安逸生活的她在有些时候的思考方式过于天真纯粹了,真衣听完那次惊险的S级任务后明白了,她期待着禹白哥哥有朝一日惦念着自己,能够来看她,可就在这时,大部分人沉浸在安逸里,不为人知的地方,对方或许仍奋力在险境。
禹白哥哥看起来并没有想她,也没有时间。
这让真衣感觉变得遥远了。
就如面前的夕阳,明明看得到,但它又带来感觉,你追逐不到。
木叶很美好,哥哥事业有成,妹妹忍者一途顺通,理应不该把目光放到不切实际的方向了。
然而真衣也说不上来,懵懂在海边玩乌龟的小女孩,突然有一天,说要离开这个毫无希望和乐趣的渔村,前往千里之外的陌生国度。
可能那个月夜男人的身影太深刻,名义太郑重,极光太美丽。惊艳了,以致于小小年纪就容不下别的。
那是她一切开始的起点。
橘黄转瞬出几抹深红,浮光跟着下坠,坠到坡上的草尖,坠到河水,褪去的时候,茫然弱小一起消失。
“要加油啊。”真衣轻声打气。
一阵嬉笑打闹从道路一边传来。
“快点快点,很慢啊你这个家伙。”
“知道了,等会和服的小姐姐们……”
“嘿嘿。”
勾肩搭背跑来的是两个男生,他们在看到路旁静若处子站立的面熟的女孩,同时怔了怔。
“真衣,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真衣转头看去,好巧,居然是她小队的两个队友新学和大雄。
“我散步。”
“哦,吃了吗?”大雄想到他们刚才的话,摸了摸后脑勺,讪讪松开了勾着好友肩膀的手。
新学与之对视了一眼,同样不太自然,尴尬笑道:“那个……等会我和大雄去看夜市,今天有小御麻神社的歌舞表演,真衣,你要不要……”
真衣:“不了,我不去。”
“唔……”
干脆的拒绝让换到现代日本是两只男子高中生的新学和大雄有点懵,就算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真衣对这事物应该比较感兴趣才对。
“那就这样,掰掰。”真衣挥手,打道回家。她要回去修炼变强呢,谁要陪小男生玩耍。
“哦,走好。”
新学和大雄互相瞅了瞅,不知道哪里招惹对方了,“跳舞的巫女小姐姐真的挺好看的啊……”
“就是……”
然后他们抛开烦恼,继续开心地奔跑起来。
……
夜晚有些是热闹的,有些是很冷清的,热闹的那些可能还会打上黄澄澄的灯笼,绽放烟火,冷清的还是那么冷清,不过待到流光殆尽,乌云遮住月亮,大家就都收敛所有光芒了。
就如此刻,佐助手里的刀收敛掉了最后一丝光芒。
烛火灭了,唯一光源的失去令房间变得漆黑无比,门外廊道无声,真正的缓缓地弥漫开来。
佐助只是雕塑一般,静静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细细似的品味。
草雉剑今天擦了很久,等待蜡烛熄灭用了很久,他期待日后亮出刀鞘时的雪亮匹练。
吱呀,佐助推开门。
这里的秘所常年藏在地下,连活人的气息都鲜有,只有火把日复一日的燃烧,单调的走廊一直走下去,深处仿佛是没有尽头的噩梦轮回。
在迷宫一样的空间走了少顷,他打开一扇门。
里面正有不急不缓的说话声,因为外人的介于,略一停顿,随后恢复如初。
照全室内,但说不上明亮的灯光将门里面的内容呈现。皮肤苍白,神色依旧病态的大蛇丸倚在榻上,还有一人半身隐于阴影,戴着眼镜的兜坐在了下侧。
黄色的蛇瞳转动,大蛇丸轻轻笑起来,“是佐助来了锕。”
穿着纯白和服,深蓝色裤子,腰间系着紫色绳腰带,几乎和他差不多装束的佐助,大蛇丸欣赏了一会,果然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