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了要努力工作追上我的各项指标的吗”荀应看着宛如一只烧猪一样趴在餐桌上不动的王摩,摸了摸他的头,一面鼓励他道。
“我放弃了,你养我吧。”王摩破罐子破摔地说。
“嗯,没问题啊。”荀应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真的开始扒王摩的外套, 似乎是打算真的给他换上睡衣抱回房间里去睡个回笼觉。
“别闹啦。”
王摩滚动了起来,摆脱了男朋友的纠缠,反过来又去纠缠他。
“我就是说说而已的, 违约金就那么高呢, 怎么可能甩手不干了。”王摩一边摆弄着自己的男朋友,一面小算盘还打得叮咚山响。
“没关系,我可以把你的经纪公司……买下来。”荀应缓过了一口气, 接着说道。
王摩:“……”
不行,这台词太霸道总裁了, 让我无法亵玩焉, 王摩心想, 然后放开了荀应。
荀应:“……”
以后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别再说话了, 荀应心想,也算是终于有了一点自觉。
——
总而言之,王摩还是带着生无可恋的心情去上班了。
虽然不情不愿跟影后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是身为职业道德很强的青年演员,王摩还是非常顺利地完成了那场戏,眼睛里都是爱,肢体语言流畅而充满了深情,绅士样的隐忍蕴含于活跃的表达之中,在这场对手戏之中完美地诠释了一个青年男子的爱慕与尊重。
现场的片花儿出来之后,网上立刻好评如潮。
“第一个反应是拍得好欲啊,但是却一点都不油腻,还很清纯的样子,怎么做到的”
“因为摩儿表现得又热情又克制啊,发乎情止乎礼懂你看他抱着影后的时候,手都握成拳的,很明显就是在为爱控制自己嘛。”
“又欲又清纯啊去,怪不得很多大姐姐都喜欢小奶狗,太好磕了。”
“啊啊啊啊啊好想当富婆!”
不过就在网上好评如潮的时候,另外的一段视频悄悄浮出了水面。
“你们要的又欲又清纯的摩儿,拍完戏之后翻脸比翻书还快,还真是影帝级别的啊。”
伴随着这样的一条说辞,视频是从另外的一个拍摄角度开始的,看样子应该是偷拍的。
视频里依然是王摩和影后行云流水的亲密对手戏,然而在导演喊了ok结束之后,视频仍在继续。
视频里的王摩在第一时间从与影后的拥抱身形当中抽身而退,与此同时,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在一秒钟的时间之内,从艳若桃李秒变成了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流连,转身就走,几个人高马大的助理都是追着他一路小跑才跟上的。
视频流出去了一会儿,并没有达到散黑的功效,反而激起了网上的一片鸡叫。
“啊啊啊啊啊有内味了。”
“摩儿竟然还有点儿天然渣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
“既然解解可以,那霉霉我也可以。”
“你们有没有觉得,竟然有一种反差萌”
“小奶狗秒变天然黑我想我可以惹!”
“磕的就是白切黑!”
“哈哈哈哈说这话的一看就不是职业黑子,都不做功课的吗人家摩儿有cp啊,而且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人家相方都发话了,你们去问王摩吧,他说什么我都认,在剧组散发已婚气质说明我们摩儿是好男人啊!”
“散黑不做功课哈哈哈。”
某个角度偷拍的散黑:“……”
散黑关上了电脑,自闭了。
王摩倒是对于自己被散黑针对了一把没有什么概念,这种事他遇见的也多了,早就习惯了,这天收工之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回到了家里。
然而王摩一回到了家里,就被躲在门后的荀应一把抱住了。
王摩:“”
“怎么了吗”王摩摸了摸荀应的头,安抚他道。
“没什么。”荀应说着,还在那里蹭来蹭去。
王摩:“……”
他是狗吗还要这样重新标记地盘,王摩苦笑了一下,正打算回抱住荀应,忽然想起了狗的另外一种属性,然后暗暗地推开了他。
第261章
荀应:“……”
“怎么了吗”荀应说。
“我想先去一下盥洗室”, 王摩说, “你要去吗”
荀应:“……”
他对于这种小学生之间好哥们儿一起约着去厕所的行为表示了费解和婉拒, 然后目送着王摩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
入夜。
王摩原本睡得宛如一只死猪一般的安详,忽然之间, 就开始踢起了被子。
他梦到了荀应。
在梦里, 不是荀应追的他, 而是他追的荀应。
他追了很长时间, 追了一辈子。
荀应都没有点头。
但是他也没有赶他走, 就在他身边陪着他,跟他一起,慢慢变老。
终于等到王摩已经老得不能动了, 躺在纯白色的病房里, 插着一堆管子续命的时候。
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
他看向了坐在病床旁边,同样颤颤巍巍,一边还要护理自己的荀应, 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朝着他伸出手去。
然后他就看到, 衰老的荀应忽然之间抬起了低垂的脑袋,抬眼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从他满头华发的头顶, 开始慢慢地裂开了。
衰老的皮肤宛如一件丝毫不被流连的旧衣服那样, 从荀应的身上脱落而下, 取而代之的, 还光洁白皙,宛如新生的肌肤。
他浴血重生,变成了一个绮年玉貌的青年男子。
荀应伸展了一下自己身形优美的四肢,适应了一下自己这具完美无瑕的新身体,然后对着王摩笑了笑,穿好了衣服,转身离开了他的床前。
王摩想要伸手捉住他的衣襟,然而他终于油尽灯枯,再也无法挽留住了荀应。
他的名字终于也被人画上了黑框,记载在了那卷冗长的“编年体通史”之中。
“荀应!”
王摩大喊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掉在了柔软厚实的手工地毯上面。
王摩:“”
“是梦啊……”王摩支吾了两声,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这也不奇怪,王摩心想,任凭是谁梦见自己的老婆跑了都会上火的吧。
王摩一骨碌爬了起来,走进了盥洗室里,洗漱了一下,照了个镜子。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出来,推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王摩在漫长的走廊上气势如虹地走着,真丝睡袍的飘带因为跟不上他的速度,被他走得吴带当风。
王摩经过了一幅一幅他叫不出名字的世界名画儿,画儿上的肖像似乎都在羡慕地看着他。
终于,他来到了荀应的卧室门口。
王摩没有像往常一样有礼貌地敲一敲对方的门。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礼仪的,但是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又是人生之中为数不多的大礼。
他直接推开了荀应的卧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荀应的卧室跟王摩的卧室一样,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套间。
王摩进入了外间之后,并没有开灯,而是凭借着一样的格局的记忆力,非常顺利地来到了里间,荀应睡觉的地方。
荀应刚才还在睡着,这会儿却已经醒了。
他的睡眠一直都非常的警醒,一旦有人近身,就会马上清醒过来。
但是他并没有多么紧张,因为从气息上判断,他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爱人,是唯一有权力随意进出自己的卧室的男子。
荀应一只手支撑着柔软的床铺,刚想坐起来问一问王摩有什么事情,就立刻给他按住了。
他把他按在床上,并没有让他起身,并且亲了他。
荀应挣扎了两下,并不是因为不愿意,只是因为有些惊讶,一旦这种惊讶的情绪被他消化了之后,他就顺从了王摩的纠缠。
王摩一旦与身下的美男子接吻,立刻就凭借着本能知道自己想要怎么做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荀应环在王摩肩膀上的手忽然用了一点力气,成功地让王摩停止了自己那不得不堪称冒失的举动。
“你不愿意”王摩与荀应拉开了一点距离,依旧离得很近,沉声问他道。
“不是。”荀应摇了摇头。
“你准备过了吗”王摩说,一面用自己稍微带着一点儿阿波罗样式的自来卷儿的额发蹭了蹭荀应光洁的额头上那几滴微薄的汗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