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石景宁在身边,到底跟哪家药厂合作很快就定了下来。
与李春兰合作生产膏药的药厂,听说李春兰在省城还没有房子,就提出以内部价格卖给李春兰一套。
“房子不是新的,卖给你这套,有人住过两三年,不过那人调走了,走之前,又把房子退给了厂里边儿,你想要的话,就用当初的价格给你,一共八十四平米,你给五百块钱就好,”跟李春兰谈合作的副厂长很大方的说。
这个好消息让李春兰又惊又喜,每次石景宁过来他俩都得住招待所,实在是不方便,如果有了自己的房子,不但夫妻团聚有了地方,就是过周末他也有个好去处,毕竟住在集体宿舍干什么都不方便。
只不过这个价格李春兰有些吃不准,急忙看向石景宁,后者冲着她点点头,李春兰这才接受了副厂长的好意。
副厂长也是过来人,知道买房是大事,夫妻两个商量一番很是正常的,对于石景宁夫妻的互动也不以为意,他看李春兰定下来,就告诉她想要房的话,就去厂里边基建科领钥匙。
“小李同学石同志,你们两个拿了钥匙就去看房,看好了再回基建科办手续,如果相不中那就算了,只要这房交了钱就是你们自己的,”
“到时候想送想卖都可以,如果以后你决定不住了,一时卖不掉,在原价卖给厂里边儿也行!”副厂长这番话就相当于给房子下了包退换的保证。
李春兰和石景宁一听很高兴,这感情好,不管怎么说这房子都不愁。
李春兰这段时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石景宁却不让她用这个钱,而是把自己的体己拿出来,
“春兰,你挣的钱你自己留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挣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儿!咱们靠山屯儿的房子不值什么钱,我该给你买个好房子!”
李春兰看着存折上边惊人的数字,抬头看看石景宁,“你这是把家底都给我了?”
“这不是买房置业吗?这是正经事儿,我的不都是你的吗?”石景宁怜爱的替妻子理了理头发。
第二天李春兰没有课,两人急着搬新房,就去了药厂的基建科领钥匙,果然副厂长已经打过招呼,基建科的人很痛快的把钥匙给了他们,又告诉他们大概的方位。
药厂的家属院就在药厂的对面,一条马路隔在中间,闻不到药厂的味道。
药厂的家属院里,种着桐树,道路很宽,分给李春兰和石景宁的是个小独院,青砖铺地,白墙红瓦,里边有个套间,院子里有厨房,倒像是专为小夫妻准备的。
药厂的西北角则是几栋单薄的红砖楼,那是单身宿舍楼,刚进药厂的员工,四五个人住一间。
李春兰没想到这房子还带个小院儿,这样看来,五百块钱在省城拿下这院子还真是赚了。
原来的房主算是个讲究人,房子没有怎么糟蹋,只是屋里扔了不少没带走的家具。
夫妻两个看了看,觉得这些家具都不值什么钱,干脆找了一个收旧货的人,把这些东西全部收走。
“这屋子得找人粉刷,然后晾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住了,”石景宁看了看房子,伸手拍了拍李春兰,“媳妇儿,接下来刷房打家具又得辛苦你了!”
“你不是都给了钱吗?干这些活儿自然有工匠,我又不辛苦!”李春兰紧紧挽着石景宁的手臂,觉得心里甜蜜极了。
两人趁热打铁,去市场转了一下午,找好了刷墙的师傅和打家具的师傅。
现在的家具成品很少,大部分人家需要家具,都是买好木板,然后把木匠师傅请到家里,就在家里开工制作,而做家具的这段时间,木匠师傅就在家里吃住,走的时候结算手工钱。
李春兰这房是新房,厨房什么的都可以使用。跟木匠师傅商量好以后,对方同意自己做饭,只不过食材要由李春兰准备。
李春兰手里有粮票,就去买了十斤玉米面儿十斤白面,还有一些调味料白菜土豆放在厨房里边儿,想吃什么就由着木匠师傅自己折腾去了。
把房子的事情弄好,夫妻两个心满意足的回饭店去了。
刚进了饭店,就看到有人在大厅里乱跑,看见石景宁就喊他,“老石快过来帮忙,张老病了!”
张老就是这一次主持会议的人,他年龄本来就比较大了,中午又多喝了几杯酒,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这种状态俗称中风。
其实就是西医所说的脑出血或者是脑梗,这种情况是不一般动的,最理想的就是把病人留在原地进行抢救。
李春兰和石景宁赶到张老房间的时候,屋子里边已经围了一群人,而在张老床边站着的正是刘丽红。
“张老这个情况是血管被血栓堵住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血栓疏通开,”刘丽红已经做出了诊断。
然而这时候李春兰也走到了床边,她眉头一皱,本能就觉得刘丽红所做的诊断不对。
第五百四十八章 克星
原来刘丽红跟李春兰斗药失败之后,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没有脸在学校的招待所继续住下去,就干脆搬了出去住进了这家饭店。
刘丽红自从帮着舅舅滋养神笔之后,就获得了给人看病的能力。而且她并没有像家族里其他孩子那样,出现种种不良反应。
这让刘丽红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人,是上天注定要把白家发扬光大的人。
这一次刘丽红来参加中药大赛,本来是抱着很高的期望,没想到遇到了李春兰折戟沉沙,这让刘丽红很是挫败,眼下碰到了疑难杂症,她立刻技痒难耐,主动站出来要为张老治病。
枣仁堂很有影响力,张老的同事们一听说刘丽红是枣仁堂掌柜的弟子,立刻就是请她为张老诊治。
刘丽红也不负众望,一搭上张老的脉搏,就借助神笔的力量诊断出张老是脑血栓,“现在只有借助银针的力量,化开张老脑部的血栓,才能避免他的病情继续进展,”刘丽红感觉到自己年轻有为,说这话的时候颇带着几分得意。
现场的人都不懂的医学,听到刘丽红说的头头是道,就连忙催促她,“刘医生诊断清楚就好,只求你务必保住张老的性命!”
刘丽红要的就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矜持的一点头,“放心,枣仁堂出手绝对不会有失误的!”
眼看着刘丽红手中亮闪闪的银针,就要冲着张老头部的穴位扎下去,李春兰伸手拦住了她,
“刘丽红你诊断错了,张老不是脑血栓,他得的是活动性脑出血,你这一针下去不但治不了病,还会加重张老的病情!”
这就是李春兰刚才感觉不对劲的地方,要知道脑血栓和脑出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病,治法也不一样。
顾名思义血栓就是已经由栓子堵塞到了血管,影响脑部供血,而脑出血则是局部血管破裂,血液还在不停地向外渗出。
两个病的成因不一样,所以治疗方法完全不一样,脑血栓要以疏通为主,把堵住血管的血栓疏通开,而脑出血则是要止血。
在疾病初期,一旦出现诊断失误,把这两种病混淆起来,一个治疗不慎,就会要了病人的性命。
刘丽红无法施针,一看阻拦自己的又是李春兰,这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李春兰怎么又是你,眼下救人要紧,不是你瞎捣乱的时候快把手拿开!”
那些围在旁边的人一看,枣仁堂的大夫被拦住,这可不得了,张老还躺在床上等人救命呢!
就有人动手去拉李春兰,“小姑娘你就别跳出来瞎捣乱了,人命关天呀!”
石景宁立刻站出来护住李春兰,“我妻子就是医生!”
这些人都认识石景宁知道他人品可靠,然而现场一下子出现了两位医生,而且她们的诊断意见并不一样,这让人们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哎呀,两个医生的诊断不一样?”
“这可怎么办?我们听谁的是好?”
刘丽红更是直接瞪起了眼睛,怒视着李春兰,“我可是枣仁堂的弟子,你敢跟我比?”
李春兰分毫不让,“不管是谁的弟子,你诊断错了就是错了,你这一针下去,病人的脑血肿立刻破裂,到时候可就有生命危险了!”
“李春兰你怎么知道是脑出血而不是脑血栓,我看就是脑血栓,我这一针下去之后,活血化瘀,病人很快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