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
小胖：“……”
远处的工作人员们也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冲了过来然后纷纷止住脚步：“……”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在打架？还是……交流感情？
但苏凡没给他们太多混乱的时间，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挣脱了裴安的怀抱。
裴安练过，可他从小在混乱的舞厅里练出来的自保能力也不吃素。
修长又充满力量的腿迅速地朝裴安肚子上踢去，旁边的众人终于都反应了过来，一股脑冲了上去，在苏凡快踢到的那瞬间，把人拉了回来。
小可和两个生活助理冲到苏凡跟前，紧紧把苏凡护着，脸上是一致凶狠的表情瞪着裴安那边。
工作人员们七嘴八舌地劝着，小可挡在苏凡面前一一应下，等人全部走完，才转身仔细检查苏凡有没有受伤。
“凡哥，怎么样？刚裴安那个王八蛋有没有哪里碰到你？”
两生活助理彼此望了一眼，碰到？全身上下不都碰到了？还抱了呢！
苏凡冷着脸，两人已经被众人拉远了十米开外，面对小可关心的目光，苏凡脸上的冷意收敛了起来，“我没事。”
“不过他被我踢到了几脚。”
小可觉得自己在他凡哥这句话里听到了一点得意，应该是他听错了吧……
“小安，怎么样？怎么就会打起来了？是不是那个苏凡的问题？”B组导演也是认真执拗的人，对演戏的要求不比林导低，对苏凡这样的根本看不上。而裴安是他一路看着成长的，这心自然全偏了过去。
“没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裴安自然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导演是想帮他讨回公道。“发生了一点小口角，没什么。”
“没事就好。”导演拍了拍裴安的肩膀就要走。
裴安喊了一声，“导演。”
“？”
裴安本来想说不要为难苏凡，但他已经说了没什么，想着应该也不会再为难苏凡，就只道了声谢。
两个小时后，终于轮到苏凡。
时间已经凌晨，温度又降了几度，只是一点微风吹来，小可都止不住抖了一下，真冷。
“拍那场雨夜的戏，两分钟后开始。”
小可瞪大了眼睛，跑上去拉住场记的手臂，“老师，你说现在拍雨夜的戏？这么冷，我们凡哥怎么受得住？”
场记平静道：“导演这么通知的。”
小可扭头去看躺椅上的苏凡，“凡哥……”
苏凡嘴里叼着棒棒糖，看着一脸无措的小可，“怎么了？”
“拍雨夜的戏……”小可说。
苏凡：“听见了。”
然后人站了起来，咬碎了棒棒糖，把棒递给小可，“拍呗。”
裴安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地朝苏凡喷去，裴安愕然。
快速走过去，对小胖问：“什么情况？”
小胖被裴安的语气吓了一跳，“裴哥？”
“什么情况？”裴安又问了一遍。
“苏哥拍雨夜的戏。”小胖看了裴安一眼立马说，他裴哥怎么有点紧张？
“苏凡拍雨夜的戏？他同意了？”裴安问。
小胖点头，“是。”
裴安瞥了小胖一眼，小胖接收到信号，立马说：“没有作妖，没有反抗，没有耍大牌，就特别平静地接受了，到现在已经淋了三遍了……”
“三遍？”裴安问。
作天作地屁事一堆的苏凡，居然这么配合？
作者有话要说：苏凡：谁作？
裴安：我。
☆、009
裴安诧异地盯着水幕里的苏凡，冰冷的水柱正一遍又一遍朝苏凡喷去。
早已湿透了的制服紧紧贴在苏凡的身上，勾勒出苏凡优美的身材线条，和完美的身材比例。
平常应该没有少锻炼，裴安想。
也不知道练的是什么，只这么被随意地勾勒一下，也能窥见其强有力的肌肉。
胡乱想间，一柱如幕的水柱又冲天而下，裴安眼皮动了动，脚步往前踏了一步。
小可看着那漫天飞洒的水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冰冷的凉意连他站这么远都能清晰感受到。
但苏凡却跟毫无知觉一样在那雨幕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台词。
小可几次都想喊停，但他没这个胆子，如果他凡哥不想拍，早就自己甩手走人了。
可现在，他凡哥正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台词。
小可觉得自己眼睛酸酸的，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也就在这个破剧组！
水柱还在不停地落下，在第十遍后，裴安动了，朝导演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漫天飘洒的水幕停了下来。
小可和两个生活助理冲一样的奔了过去，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热水，毛巾，毛毯递了上去，“凡哥，快，快喝热水！”
小可垫着脚想要给苏凡擦擦不断滴水下来的头发，但一米七的身高怎么都够不着。小可只能不断地蹦起来东一扒拉西一扒拉地擦，没跳几次，手里的毛巾就被人抽走了。
小可扭头去看，他们那块超贵的质量超好的，主要是非常环保的毛巾已经落入了裴安的手里。
！！！！！
难道连擦也不给擦嘛！
小可怒瞪着裴安。
然而还没等小可破口大骂，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裴安手动了一下，然后毛巾就落在了苏凡柔软顺滑的黑发上，接着裴安慢慢擦了起来。
！！！！！
小可惊呆。
小胖惊呆。
生活助理们惊呆。
彼此之间面面相觑，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只有当事人并不知道后面给他擦头发的已经换了一个人。
不经意回过头，看见裴安的脸，苏凡手里握着的毛毯滑落到了地上。
乌黑而浓密的长睫毛随之动了一下，上面的水珠滑落下来，划过脸上细腻的皮肤，一丝冰凉，苏凡回过神。
声音比刚才的水幕还要冰凉，“有病？”
然后伸手夺回毛巾，用力擦起了头发。
回头前，苏凡瞥了小助理一眼，小助理迈着迅速而哆嗦的脚步，飞快地跑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毛毯披在苏凡身上。
然后对着裴安就道：“现在来装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一出都是你搞的鬼！”
小可难得聪明，回想起了之前导演对裴安的嘘寒问暖，刚才裴安走去导演边上干说了什么，这水立马就停了，再不知道这事是裴安搞的鬼，他就是猪。
苏凡背对着裴安，小助理的话也听到了，裴安刚才的动作他也看见了，不过他现在没有任何兴趣算账或者说什么废话，一点微风吹来，都能让他浑身发抖。
苏凡扯紧毛毯，对几人说，“去休息室。”
等到了密不透风的室内，苏凡才觉得身上的冷意收敛了一点，生活助理们已经准备好了干净保暖的衣服，还有大功率的吹风机。
小可拿着水杯，不时地递给苏凡喝水。
“凡哥，我们不拍了，好不好！”看着被冷的脸色苍白的苏凡，小可止不住心疼道。
苏凡又喝了一口热水后才抬起头看向小可，“你不是经常跟好人站同一战线？”
“这剧组也太欺负人了！”小可难得这么生气道，“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以前那些剧组哪个不是把你捧的高高在上，服侍地服服帖帖，虽然骂人的话也难听，但也就骂一骂，但现在！”
小可说着说着差点哭出来。
“所以以前那些是什么剧组？现在这个又是什么剧组？”苏凡淡淡地说，又喝了一口热水。
小可听明白了苏凡的意思，但还是觉得非常委屈：“那我们不拍了不就好了，反正他们也不待见我们，我们也不待见他们，有什么了不起！”
“还是很了不起的。”苏凡捧着水杯说。
走到门边的裴安听到这句话，本来准备敲门的手放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苏凡还能给他们这么公平的评价，他以为刚才那一出后，现在休息室里至少会充斥着苏凡各种不爽的声音。
毕竟那么嚣张的人，被人这么狠狠搓了锐气，怎么也该炸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休息室里这么安静，只有大功率吹风机不断工作的声音和苏凡意外平静的声音。
“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可还是嘀咕，十来遍的水柱把人往死里浇，这也能算了不起？心胸狭隘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