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撩我的都被气死了(167)

萧锋:“…”

“最后个问题。”

萧锋沉默了半响,抬头紧紧盯着她,哑声说:“你明知道有卡尔曼的势力介入,为什么不提前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你就不怕他们——”

“当然不怕。”

祁琅笑嘻嘻说:“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卡尔曼这两年被联盟收拾得跟鹌鹑似的,现在终于憋不住要来搞事情,那我们当然要给他们蹦跶的舞台啊。”

萧锋愣了下,皱眉看着她。

为什么要放任卡尔曼作乱。

这刻,只能是因为,她需要个借口。

个什么样的借口?

萧锋瞳孔骤然缩,他惊骇说:“你要向卡尔曼开——”

祁琅猛地拳打过去,直接把猝不及防的萧锋打倒在地上。

萧锋只觉得自己鼻梁都要断了,他跪在地上咳嗽着,右脸传来肿胀的剧痛,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口腔泛着浓郁的血腥味。

喉咙个劲儿地发痒,他咳嗽两声,生生咳出来两颗牙。

萧锋:“…”

萧锋呆呆盯着那两颗泡在血沫的牙,呆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

祁琅蹲在他面前,肯定说:“别看了,就是你的牙,后槽牙。”

萧锋:“…”

“是不是怀疑人生,是不是三观崩裂,是不是风摇曳?”

祁琅继续说:“没事儿,每个人第次妄想和我讲道理的时候,妄想和我用逻辑说话的时候,妄想套路我的时候,我都会用现实告诉他们,我这个人,是不干人事儿的。”

萧锋:“…”

萧锋整个人都风化了,大脑片空白,语言能力丧失,傻呆呆看着她。

“虽然你这个人顽固不化,但是谁让你有个好爹,还有个好外甥呢。”

祁琅自顾自地说:“我这个人啊,没别的,就是心善,李伯塔已经被炸成空气颗粒污染物了,也算死有余辜;你这个帮凶干的事吧,加加减减,我留你条狗命,小惩大戒,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萧锋终于渐渐回过神来。

他轻轻吞了吞喉咙,咽下满嘴的血,深吸口气,勉强恢复沉着镇定,沉声问她:“你想把我怎么办?”

“你看这个天多蓝,云多白。”

祁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窗外,目光沧桑,语气悠远:“其实,我在西摩尔军区总医院,给你留了间病房。”

萧锋:“???”

萧锋迟疑半响:“这两句话,有逻辑关系吗?”

“那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设备流,医术高超,还有全套高级护理,美貌护士二十四小时喂饭喂水陪床服务。”

祁琅说:“而且,就在弗里兹代上将同志的隔壁,隔窗相望,咫尺之遥,连你们彼此脸上的痘印都能看清,怎么样,是不是光是想想,就心动得不行了。”

“…”萧锋沉默了片刻:“我没有痘印。”

祁琅爽快改口:“痤疮也行。”

萧锋:“…”

萧锋捂着心口,阵咳嗽,咳着咳着,又咳出来两颗牙来。

萧锋:“…”

萧锋颤抖着手捧着自己的四颗牙,这铁骨铮铮的男儿心,“咔嚓”声,崩了。

那瞬间,他悲愤地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字句:“你到底,想怎样?!”

“既然你这么不耐烦,那我就直说了吧。”

祁琅指了指落地窗,干脆利落,言简意赅:“跳吧。”

第九十六章

西摩尔的硝烟燃烧了天夜。

天刚刚亮,弗里兹带着身清晨的露气和血气,迈进西摩尔军区总医院的大门。

刚走上顶楼,就听见声声气十足的哭嚎,哭得那叫个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小舅舅!你快醒醒啊——”

“呜,小舅舅!达达不能没有你啊,你快睁开眼看看达达。”

“小舅舅啊——”

嚯,好家伙,小胖子个人,生生把整个楼道哭得都是回响,全立体音环绕的架势。

弗里兹看见病房外还站着几个人,君朔,林绝,凯,还有几个其他区的关系不错的高级军官,在门外低声说话。

弗里兹走过去,边问:“怎么样了?”

“刚从疗养舱里推出来。”

君朔语气波澜不惊:“没疯没傻,还能喘气,听说将来生活还能自理,挺好的。”

众人闻言沉默。

原来,这就可以叫挺好的了。

弗里兹往里看了看,看见病床上木乃伊状奄奄息苟延残喘的萧锋萧代上将,以及扑在他身上摇晃着他肩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胖墩。

“…”弗里兹看着那张被摇得摇摇欲坠的床,心想难道是祁琅那牲口看没能成功弄死萧锋,就把这小狗腿派出来再接再厉不把人搞死不罢休?

这画面,似曾相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弗里兹个神经病都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两声,对小胖墩招招手:“你出来,让你舅舅好好休息。”

小胖墩转过头来,汪汪泪眼看见他,瞬间崩成个湖,放开萧锋,哭嚎着直冲冲撞进他怀里:“小叔叔——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小舅舅眼闭,不睁,就死了啊~”

弗里兹硬生生承受了这小炮.弹的记重击,那刻,他清晰听见自己刚刚痊愈的腿骨发出声“咔嚓”

弗里兹:“…”

弗里兹身形摇晃了下,口老血涌上喉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深吸口气,先是扶着小胖墩的肩膀:“你先起开点。”

小胖墩挂着眼泪不明所以,弗里兹冷着张脸对旁边的主治医生说:“把我的支架拿来。”

“支架给萧将军用上了。”

医生低着头个劲儿地写着病例,随口说:“拐杖行吗?”

“…”弗里兹咬牙切齿:“轮椅,拿轮椅来。”

“行,等会儿给你拿来。”

“刚才说到哪儿了…对,我想起来了。”

弗里兹这才看向小胖墩:“你别害怕,你舅舅没事儿的。”

小胖墩呆了下,反应过来,紧跟节奏继续哭得抽抽的:“真的吗?可是小舅舅看起来伤得很重的样子。”

“真没事儿。”

弗里兹说:“你看我之前不是也跳…摔伤了,我现在也不也好了吗,他过两天就好了。”

小胖墩想了想,却摇摇头:“不样的。”

弗里兹:“有什么不样,样的。”

“不样的。”

小胖墩悲苦说:“你是被踹出去的,小舅舅是脚滑摔出去的。”

弗里兹:“…”

小胖墩说:“老师说过,主动和被动的受力方式不样的;比如你那个姿势落地,断三根肋骨,也许小舅舅换个姿势落地,就要断三十根肋骨了!”

弗里兹:“…”

弗里兹踉跄下,薄唇紧抿,黑气上涌,俨然要黑化堕魔;君朔暗道不好,忙过来解围:“小朋友,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你要换个思路想,你看,你弗里兹叔叔是从九搂摔下去的,萧舅舅是从七楼摔下去,这个高度不样,降落的速度不样,重力势能不样,最后的伤势肯定也不样啊,你小舅舅伤得更轻啊。”

“…”弗里兹把攥住君朔的手腕,咬牙切齿:“你他妈到底跟谁波的?!”

“我跟谁都不是波的。”

君朔脸正气,大声说:“我效忠于帝国,效忠于陛下,是伟大的圣利安的忠实子民,正义凛然的帝国军官。”

弗里兹沉默了下,说:“怪不得你被收拾得最少,算你狠。”

小胖墩咬着手指,抽抽地听着,回头看了看,突然悲从心来:“可是我小舅舅身体虚啊,他是职,天天坐办公室,吃肉喝酒,早就是外强干,哪里比得上我小叔叔皮糙肉厚,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不行的啊——”

弗里兹沉默,君朔沉默,所有人听了都沉默。

外强干这个词…不是这么用吧,不是…吧?

君朔把拉住弗里兹,看着小胖墩,尽量委婉说:“小朋友啊,其实你平时可以少说点话,尤其在外面的时候,尽量不说话,男孩子少言寡语,多酷啊,是吧。”

小胖墩天真无邪:“可是我喜欢说话。”

君朔真心实意:“那你很容易被揍的。”

小胖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那我蒂安小姐姐为什么还没被打死啊?”

君朔哑口无言,半响,他也默默流泪:“因为谁也不想当第三个半身不遂躺这儿的人。”

人间真实,何等人间真实。

上黎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