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绿茶(88)

郁寒之脸色铁青,攫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拽着她往外走。

“郁少?”华姿急急地想追上去,被郁云停拦住。

“华姿小姐,他们两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郁云停脸色也不大好看,即使猜也猜出了事情真相。

这些年来,他哥一直想找到年少时救过他的那个小女孩,所以明知道明烟是明和平的养女,依旧屡屡为她破例,更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就连自己都破了戒,想娶她,护她一辈子。现在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明烟的算计,明烟抢了别人的身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别说他哥,就连他都忍不了。

华姿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祁白彦。

祁白彦冷哼了一声,郁寒之绝无可能原谅明烟,一个隐在幕后运筹帷幄,对自己智商极度自信,又身负血海深仇的男人,绝不可能容忍自己将仇人之女认错为恩人之女,郁寒之以前对明烟有多宠,以后就会有多恨。

*

男人走的极快,明烟险些跟不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疼的抽气。

郁寒之打开车门,将她拽上车,踩着油门回沈宅。

明烟看着不断飙升的时速,脸色苍白,指尖攥紧,一言不发。

文化区那一带人烟稀少,道路宽阔,黑色宾利一路绝尘,停在沈宅门口。

“下车。”男人声音又冷又哑。

明烟双手发抖地解开安全带,下车,被夜风一吹,看着住了多日的豪宅,居然打了一个冷颤。

郁寒之俊脸阴沉,拽着她一路上楼。

“大少爷,明烟小姐回来了。”刘叔见两人表情不对,笑容收敛了几分。

“刘叔,你去郁家那边住。”郁寒之走到一半,停下脚步,低哑地吩咐道。

“是。”刘叔脸色微变,连忙拿着车钥匙出去。

明烟见他连刘叔都支开了,小脸越发苍白,浑身发抖。

郁寒之拽着她一路上了三楼,打开她的房门,将她推进屋,斯文俊雅的面容隐在走廊晕黄的光线里,声音又冷又沉:“去,把那枚黄田玉章找给我。”

明烟被他推进屋,险些摔倒,忍痛去找玉章。那枚玉章在明家时被她锁在红木箱子里,后来搬去郁家别墅,又搬到沈宅,搬了好几次。

明烟翻着自己的首饰盒,又翻衣帽间,翻来翻去都找不到,忍了一晚上的泪水滚落下来,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男人没有催她,站在走廊里打电话,字字清晰:“把那家娱乐公司卖了,我要祁家在南城所有的产业明细,明天开始一家家地收购。把明家别墅收回来,拆掉!”

明烟找出黄田玉章,拿出来,听到他的话,脸色惨白。

她将手里的玉章递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没有接玉章,攫住她的手腕,眼底皆是翻滚的压制的戾气:“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二次?”

明烟被他死死地攥住手腕,被迫抬头看着他阴鸷的脸,疼得眼泪直打转,强忍着没哭,嘶哑地说道:“我记忆力很好,你小时候对我那么坏,还推我,我都记得。”

郁寒之周身戾气,眼底泛着猩红,嘶哑地说道:“所以认出我之后,你就故意让我看见那枚玉章,让我误会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然后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明烟,玩弄人心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这些天你在郁家,在沈宅,在南城作威作福,是不是特别得意,嗯? ”

男人攫住她的下巴,每说一句,怒气便盛一分。他们明家真是蛇鼠一窝。

老的知法犯法,小的满嘴谎话,玩弄人心,可笑他竟然真的想娶她。

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明烟被他捏的生疼,倒吸一口气,浑身发冷:“没错,是我骗了你,如今说开了也好,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尽数还给你,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郁寒之心底怒气更深,死死地克制着翻滚的怒火。好美的一张脸,好恶毒的心。

她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他。

男人目光阴鸷,满身怒火:“桥归桥,路归路?然后好让你去骗下一个男人?蓝熹还是祁白彦?像你这样自私自利,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明烟身子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沉郁的脸,低低笑出声来,笑得浑身都发抖,冷冷说道:“没错,是我骗了你,我蛇蝎心肠,我不配,我下.贱,你TM睡我的时候还心肝宝贝地喊,我要是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郁寒之脸色铁青,将她压在墙上,狂风暴雨地吻住她。

明烟咬住男人的薄唇,打了他一巴掌,冷冷说道:“你别碰我。”

男人双眼赤红,被她打了一巴掌,也没有动怒,只是面色冰冷地制住她纤细的手腕,继续吻下来。

两人挣扎中,气息都不稳,到最后一片混乱地滚到了床上。

一夜风疏雨骤,明烟迷迷糊糊梦到自己孤零零死在民工房的场景,又好似回到了七岁那年的地下室,少年郁寒之推她的时候,她哭着跑开了,她应该回去弄死这小狼崽子的,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声渐停,天光渐亮。明烟醒过来时,室内光线极暗。她坐起来才发现阳台的门是开的,雨水打在窗户上,阴天。

郁寒之坐在阳台上抽烟,烟味弥漫进房间里,呛人的很。

似乎察觉到她醒了,男人低哑地开口:“你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背影笔直,僵硬如山,没有回头。

明烟眼睛瞬间就红了,所以他要分手?

第072章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哑, 坐在阳台上,始终没有回头, 也没有再说第二句话。

明烟爬起来, 光脚去衣橱穿了一件长袖的连衣裙,原本想拿着证件就走,不过起的急,低血压有些晕。

她扶着化妆桌, 细细地抽着气,眼睛潮湿,原来救命恩人的身份在他眼里就那么重要,抵不过他们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吗?

她拖出行李箱,胡乱地将自己的一些重要东西都塞进行李箱, 然后拖着行李下楼。

一夜骤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庭院的花草树木被雨水摧残, 耷拉着脑袋,残红满地。

文化区这一带人烟稀少, 没有出租车, 更没有公交和地铁,明烟拖着行李箱走的双腿打颤, 浑浑噩噩地走到繁华街道, 看见人来人往的车辆,才想起来她的车一直停在车库里,都离开了, 是断然不可能再回去的了,顿时强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再也绷不住,抱着膝盖嘤嘤嘤地哭起来。

真是太蠢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一破箱子的东西都不如她那辆车值钱。

穿着红色长裙的漂亮女子拖着行李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哭的梨花带雨,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小姑娘,你去哪,我送你,咋哭得这么伤心?”

“美女,要给你报警吗?”

“滴滴滴……”

祁白彦的黑色悍马停在路边,男人下车,脸色铁青地来抱她。

明烟小脸惨白,全靠意志在支撑,见是他,冷冷一笑,哑声说道:“滚~”

祁白彦双眼发红,攫住她的手臂,沙哑地说道:“烟烟,我送你回家,好吗?”

明烟推开他,跌坐在地,疼的抽气:“别碰我,我嫌脏。”

她避开了祁家的晚宴,避不开人心的算计。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她算计人,被人反算计,也算是罪有应得,这是这些表面高贵的世家子弟,披着一层又一层的皮,将人算计的体无完肤,又来扮好人,恶心。

她爸说的没错,世家圈里没有一个好人。

祁白彦见她小脸没一丝血色,浑身都在发抖,又急又怒,狠狠地踹了一脚悍马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塞给司机一堆钞票,狠声说道:“这些都给你,你送她去最近的医院。我的车在后面跟着。”

出租车司机见路边的小姑娘浑身抖的厉害,怕是情况不妙,连忙下车,将她的行李箱塞到后备箱,说道:“姑娘,我送你去医院?”

明烟强撑着爬上车,嗓音干涩地说道:“师傅,不去医院,去新世界大厦公寓。”

她回家睡一觉就好。

出租车司机点了点头,将车往新世界大厦开去。

明烟摸出手机,没有力气说话,给彩月发了信息,让她来公寓一趟,然后蜷缩着身子,闭上眼睛,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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