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尔笑着答应,心里却想,不用客气吗?
她亲哥曾经因为她误食了他粥,打到她鼻出血,她就再也不敢动“哥哥”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尔脾气对人。她只对“哥哥”顺,对外人冷艳的不行。
PS;放新文案了,脉络清晰。
第8章 茶花
“你不觉得奇怪吗?”温尔到达家属院已过一周,窦逢春越观察越邪乎,逮着正在操场锻炼的关城,一阵奇问。
他们这帮人,在三区有很明显的个人特征。
如果说林斯义是不苟言笑的男人,那关城就是活阎王,一张冷脸除了对自家妹子偶尔有点暖意,其他时候活像一座冰川,因而即使关城长得不错,也罕有被女人烦得时候。
窦逢春恰恰相反,他是妇女之友,老妇女小妇女通通被他哄地团团转,当然,现在出现例外了。
“这小耳朵绝了。一开始以为小地方上来的人再怎么样会有点畏畏缩缩,这姑娘倒好,全院只对林斯义畏畏缩缩,其他人一个眼神不带鸟。是我长得不够酷?”他百思不得其解,开始怀疑自己的相貌。
关城从高杠上跳下,难得笑出声:“大概斯义叮嘱了,不跟怪哥哥玩吧。”
“你才怪!”窦逢春认真着脸:“我说真的,这姑娘是不是震后心理没干预好?对斯义有点过分服从。”
“你担心自己去管。”关城漫不经心的样子。
窦逢春却看出他的虚假:“也不知谁那天在小耳朵一进门,盯得眼睛都直了……”
关城一个眼神瞥过来。
窦逢春后一句,我还是第一次在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嗖地一下,从喉腔飞走。
他嘿嘿笑着,拍拍关城肩膀:“其实我也看直了,谁第一眼见到小耳朵不说一声惊为天人呢?”
关城眼神表示你很肮脏。
窦逢春怪叫:“我说你这脾气,称赞一名女士惊为天人,为什么会想到肮脏?哎,不解风情,还是和蒋帆在一起有趣,可这哥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操!”
也许是做哥们之间的心灵感应。窦逢春这边刚念完,蒋帆就开着一辆超跑,尾声嚣张地驶入主干道。
此时傍晚,霞光漫天。
下班,下学的两波泾渭分明队伍,在林荫大道上漫行。
他油门不得不放缓,落下车窗,八面玲珑和熟人交际。
蒋帆出了一趟国,考察学校,其他人还不知道他此行目的,他找了旅游的借口轻松应付,开着,聊着,突然有一张叫人眼前一亮的脸从他余光略过。
他微讶,撩眼皮在后视镜里瞧了瞧,接着,和交谈之人分别,嘴角翘着,将车子往后倒去。
温尔脚步倏地顿停,侧眸。
“嗨。”只见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男人坐在跑车里朝她打招呼,对方手指勾着墨镜,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我姓蒋,住西面135号。妹妹住哪里?”
妹妹长得令人在这炎炎夏日想起野山上随风飘动的山茶花。
野生的大自然美。夺人眼球。
所谓无知者无畏,他极其不惜命的和林斯义的妹子搭起讪。
温尔可懒得理他,冷着脸,迈步就跑。
“哎!”蒋帆将车头往她前头一别。
温尔被逼停,水眸瞪他。
蒋帆哈哈大笑,他不是头一次干这么不要脸的事,但也没什么坏心思,伸长手臂,从副驾拿起一盒巧克力,不由分说往她手上一扔。
温尔下意识去接。
等一接,轿车已经嚣张离去,夕阳余晖中留下对方爽朗的笑声:“送给妹妹吃。记着哥哥好!”
温尔平生最恨哥哥二字。
不是林斯义从废墟底下刨过她,她也不愿意叫对方一声哥。
可这大院,哥哥们像天罗地网,四面八方地朝她包围。
放个学,还能被“哥”堵。
她心里有气,面色不佳回到林家。
林斯义正懒散地拎着一根塑料管在给已经枯死的花浇水。见她来,眼神发亮:“回来了。”
他现在发现家里有个小不点挺不错。
他不用闲的发霉。
温尔注视着他要搞事的眼神,心里一怵,面上保持笑意:“哥哥什么事?”
林斯义又听出她语气里的“谄媚”,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想着他一腔热血总有一天捂热她,就不急切了,微笑朝她昂下巴:“饭做好了。去吃吧。”
“你呢?”
“我下午吃过了。”自休假以来,林斯义日夜颠倒,温尔上学后,他就在家里补觉,她快回来时才懒洋洋起床,接着做饭,傍晚再带她到操场锻炼
他制定了一整套提高她体能的计划。
势必将这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炼得十个壮汉打不过。
温尔也挺配合,决定吃完饭就跟他出去。
经过林斯义身边时,却被他叫住:“这什么?”
他眼神停在那只心形铁盒子上。
温尔心里怨气,难得对他说话带上了点小脾气:“一个神经病男人扔给我的。”
当时她身边好多人,不好意思扔,准备带回家后扔的。
林斯义此时截住,她就顺势上交。反正以前家里哥哥没少收她“孝敬”,给他吃好过浪费丢了强。
林斯义却显然和家里哥哥不同品种。
他修长手指,在铁盒上敲了敲,念出字正腔圆的英文牌子,温尔讶异抬眸看他,被他发音所迷。
林斯义转了转盒子,望进她眸里:“他骚扰你了?”
语气低沉,暗藏关怀。
温尔心头一动,像枝头被不知名的风燎过,脸上窜起一阵热,她点点头。
林斯义眸光暗了。
……
蒋帆此时还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他回家放下了行李,一个电话将所有兄弟招出来,混在本区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俱乐部,准备好好嗨上一番。
他这个人向来八面玲珑,且文艺的很,会吹萨克斯,歌喉也一级棒,是他们这一代最为杰出的文艺代表,老少通杀的那种。
每年春节三区的群众联欢会,蒋帆少不得露一手。
今年离春节还有半年,蒋帆已经克制不住,给自己收拾了场子,请了老同学老朋友,在俱乐部嗨地肾上腺素狂飙,晕头转向,几乎找不着北。
“逢春……”他喝地眼发红,浪荡搂着窦逢春肩:“哥最想你了,全院儿,只有逢春跟哥心意相通,知道哥在想什么……”
“你在想资本主义温柔乡,小心你爷揭你皮。”窦逢春咯咯笑,坐在沙发扶手上,给自己猛灌了一口酒。
心里想,幸好斯义在家带小孩,不然,这糜烂的场面,必定要受人民子弟兵的唾弃。
“你给我嘴上把着门。除了你,有第二个人知道老子要跑,哥就宰了你。”蒋帆警告。
窦逢春将烟塞嘴里,眯着眼拍掌:“呦,我好怕怕呦。关门放蓓蓓!”
蒋帆听到蓓蓓两个字,眼睛眯了眯,几乎下一步就要挥拳揍上去。
窦逢春哈哈大笑,迅速逃离。没让他得逞。
这时候关城来了。
穿一件白T恤,头发湿着,长裤绵软,一副将就寝被挖出来的架势,另两人看到他来,心照不宣一闭嘴,再不提蓓蓓。
关蓓蓓倒追蒋帆的事,全院皆知。
关城又是护妹狂魔,也就是关蓓蓓真心疼蒋帆,不然关城早把蒋帆收拾地哭爹喊娘,他眼里,全世界只有她妹妹看不上的别人,不准有看不上他妹妹的人存在。
蒋帆活到现在,全靠福大命大。
但今晚,林斯义破了关城的记录。
俱乐部里全是人,男男女女,香水味烟味,谈笑生色。
可以说是相当不适合高中生进入。
林斯义带着人进来时,没人注意到他,可能衬衫颜色太过暗沉,一如他绷着的脸色,但是,这毕竟是林斯义,身高一米八八,模样有棱有角,气质冷冽,出场自带光环的男人,只不过今晚这光环由他本人控制,且是声控。
“嘶——”
在场人都听出那是蒋帆的抽气声,目光不由全体往中央的卡座转。
蒋帆一张脸被人按在皮面上,身后是一双被反剪住的胳膊,正是这双被人反剪住的胳膊令他发出痛呼。
大家一时惊呼,不知道谁敢砸场子砸到蒋帆头上来,直到看见那人的脸。
不是林斯义又是谁?
于是众人通通看热闹,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