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画画？”
“啊啊啊啊，西西认真的样子好帅啊~”楚萌音一脸痴笑。
祁望歌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此刻正在画画的林西则，仿佛自带光芒。
“确实画得不错。”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
两人回头一看，就发现楚爷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沙发后面，正和她们一起看着手机。
“爷爷，您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楚萌音有些尴尬地道。
林西则出院第二天，楚老爷子也回了家，此刻他望着小孙女，笑笑道：“就一小会。”
“楚爷爷。”祁望歌叫了他一声。
“嗯。”楚老爷子点点头，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少年，一边说道，“你家现在兵荒马乱的，还有空过来？”
祁望歌撇撇嘴，“那是我哥惹的乱，关我什么事？我来找音音躲躲清闲嘛。”
楚老爷子也没说什么，眼睛依然盯着手机屏幕。
直播的镜头不是固定的，刚刚离得有点远，拍了全身，现在又慢慢靠近。
“咦，这不是小西吗？”
老爷子笑着道，“没想到他还会国画，很好很好！”
言笑间，可以看出他对林西则的欣赏。
“楚爷爷，听说你很喜欢他？”祁望歌忍不住问道。
“是啊，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
楚老爷子点点头，又问孙女，“你这是什么软件啊，帮爷爷下载一个。”
楚萌音连忙接过他的手机，给他下载了APP，又帮他弄了个账号，进入林西则的直播间。
“好了，你们继续玩吧。”
楚老爷子接过手机，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
祁望歌看看他的背影，又再次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少年。
他专注地运笔，不为外物所扰。
难道自己之前真的看错了？林西则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林西则刚刚开始画，直播间里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呵呵，哗众取宠，就凭林西则这草包，要是真会国画，老子直播吃-屎！”
“已截图2333”
“老子挺你！林西则滚出娱乐圈！”
另一边，时越见弹幕里不再提起自己，稍稍松了口气，却又不小心看到那条打赌的弹幕，不免扯了扯嘴角。
呵，这年头，骗吃骗喝的人可真多。
他没有废话，直接用礼物刷屏。
也不知道是按到了哪个礼物，屏幕里突然出现一个卡通小姐姐，飞到林西则的脸颊边亲了他一下，还有红色的爱心闪现。
时越一顿，不悦地抿了抿唇。
忍了忍，还是伸出手，指尖在林西则刚刚被“亲”到的地方擦了擦。
“伯伯，爸爸在里面耶。”
身后忽然传来的童声，让时越脊背微僵。
他侧过脸，就看到小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趴在床边好奇地张望。
时越看着面前的小娃娃。
他前世是独子，只有三个庶出的妹妹，跟他并不亲，今生虽然有两个哥哥，但一个比他大十岁，一个大八岁。
总而言之，他并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的经验。
想起小娃娃的聪明伶俐，他迟疑了一下，伸手将他抱了过来。
“小唯，你喜欢爸爸吗？”
“超喜欢~”
“那我们给爸爸送礼物好不好？”
小唯眼睛一亮，脆生生应道：“好！”
时越便抱着他，和他一起送礼物玩。
反正账户里有一百万，就算送最贵的礼物，一次一千多，还得点七八百次才能送完。
“哎呀。”
小娃娃忽然叫了一声，指着屏幕说道，“有仙女姐姐在亲我爸爸！”
时越又看到那个亲吻的特效，再次感到一丝丝不爽。
他都没亲过呢，这SB特效亲多少次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启发，慢慢地也有其他粉丝送这个礼物了。
时越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一脸懵懂好奇的小娃娃，想了想，说道：“小唯，有翅膀的不一定就是仙女。”
小唯歪头想了想，点点头。
“她年纪比你大很多，你应该叫她阿姨。”时越继续说道。
小唯迟疑起来，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可是叫姐姐的话，她们会好高兴哒。”
时越：“……”
这就是情商的碾压吗？
不！ 他才不承认。
时越揉揉他的小脑袋，温声说道：“小唯，你要记住，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如果你喜欢对方，你可以叫她姐姐，但如果觉得她很讨厌，你就叫她阿姨，甚至是阿婆也可以。”
小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
时越微微一笑，指着屏幕上的特效小人说道，“以后如果有人像这个阿姨一样亲你爸爸，不管是男是女，都要跟伯伯说知道吗？”
“为什么呀？”
“因为……你爸爸只有伯伯可以亲。”
“小唯也不可以吗？”小娃娃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
时越顿了顿，纠结一秒，才忍痛点头：“小唯是阿则的孩子，当然可以亲他。”
“好耶。”小唯又高兴起来。
“还有，我们今天说的事，包括给你爸爸送礼物都要保密知道吗？跟谁都不可以说。”
小唯歪头，“爸爸和姥爷也不可以吗？”
“是啊，这是男子汉之间的秘密。”时越看着他的眼睛，“小唯是男子汉吗？”
“嗯！小唯是男子汉，小唯会保密！”
时越这才笑了笑，赞赏地摸摸小娃娃的发顶，然后拿起ipad，暂时退出了直播。
另一边，尹舒芸正看着林西则的直播看得入神。
认真专注的林西则，有种特别的魅力，而且看着宣纸上的画一点一点成型，真的很解压。
尹舒芸看得津津有味，手机提示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是时越的邮件。
“小尹，联系萌虎直播的老板，我要出资收购。”
尹舒芸眨眨眼，果然还是准备出手了吗？收购平台然后打压林西则？那刚刚干嘛还刷礼物？
她满脑子疑惑，然后就看到又有新邮件过来。
“让他们的程序员把这个特效删了。”
附件的截图，是一个礼物的图案。
她记得只要送这个礼物，就会有长着翅膀的小仙女飞出来，在主播脸上亲一下——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因为她刚刚也送了。
尹舒芸：“……”
第19章
随着时间推移，直播间里的冷嘲热讽渐渐消停了下来。
大家屏气凝神，看着林西则挥笔泼墨。
即使有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闻讯赶来，其中不乏最讨厌林西则的时越粉丝，此刻都说不出话来了。
林西则已经浑然忘我。
前世为了向纪时越证明，武官并不是都只会舞刀弄枪，他在琴棋书画上也下了一番苦功。
此刻以笔作剑，在纸上挥斥方遒，尽情宣泄心中情感，只觉得别有一番畅快。
至于直播的事，已经被他忘在了脑后。
毕竟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几日。
虽然理解了直播的概念，知道此时有很多人在关注着他，但在他面前的，不过是程易，以及他手里拿着的小方块。
要他真正理解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其实有点难。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的行为举止没有半点紧张，随性自然。
终于，伴随林西则写下落款，一副磅礴大气的山水图跃然纸上。
只见苍茫云海间，悬崖上有一人持剑而立，他望着眼前叠嶂层峦，极目远眺着。
山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袖，却吹不动他如松柏一样傲立的身姿。
弹幕直接炸了。
“？？？？？？？？？？”
“666666”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艹，林西则竟然真的会国画？！！！”
“有懂行的吗？林西则这是什么水平？”
“反正很牛的水平。”
“哈哈哈哈，刚刚直播吃-屎的人呢？需要我快递给你吗？保证新鲜哦。”
“……”
负责拍摄的程易已经惊呆了。
他看看林西则，又看看他面前墨迹未干的画，再看看弹幕里一片赞誉，感觉十分不真实。
他都准备好今天被骂上热搜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林西则轻轻放下笔。
一幅画完成，今天的直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而他也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