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衣，你怎么不听劝呢，要不我们在看看，说不准他现在的状态又会变回去了。”
“祖父，你答应过我的！”
祖父的老脸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让开了位置。
蝶衣将药端过去放在桌上，又亲自将秦澈给扶了起来，吹了几下汤药，而后强迫性的张开嘴给他咽下了。
祖父在旁边全程看着，两人都屏息等待着。
没多久，秦澈就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睁开了眼睛。
蝶衣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几乎是紧紧盯着秦澈，随后忐忑不安的问道：“你感觉还好吗？知道自己是谁吗？”
秦澈没有说话。
蝶衣有些紧张，忍不住转过头去，询问祖父道：“祖父，他这是怎么了？”
祖父也有些迟疑了，秦澈这个状态更像是失了魂一样，和他所预计的不太一样。
随后秦澈的身体突然开始发抖了起来，脸色痛苦，紧紧的咬着下唇，就连脸色都苍白了。
蝶衣一下子急了，央求着祖父道：“他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说只是换一个人格吗？怎么会这样！他很痛苦啊！祖父，你快想想办法啊！”
祖父被蝶衣摇晃得快要散架了，连忙说道：“可能是排斥反应，快将绳子解开，我给他针灸一下！”
“哦，好好好！”
蝶衣连忙拿小刀给秦澈身上的绳索都给割断了，随后正要转身的时候，从身后涌上来一股危险的冰冷感，她下意识的想要回头，但随即，一把冰冷的小刀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动。”
蝶衣一下子愣住了。
那把声音还是熟悉的声音，但声音的情绪却完全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危险。
一旁站着的祖父都震惊了，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身后的秦澈，如同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眉眼间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煞气，瞳孔都带着血红。
蝶衣颤颤巍巍的说道：“阿，阿澈，你，你怎么了？”
秦澈动了动刀子，靠得更紧了，仿佛下一刻就会隔断她白嫩的脖颈。
祖父连忙大喊：“等下！你放开小蝶衣！你想做什么你直说！”
秦澈笑了一下，笑声中还带着一点愉悦。
“你们还真的敢将我放出来了，倒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秦澈勾起了唇角，带着一丝放纵的意味。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第381章 太像了
皇宫内，秦牧将所有的东西都打烂了，脸色阴沉，就连准备上前端茶的婢女都被他下令处死了，谁都不敢在此时上前去惹怒他。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道倩影慢慢的走进来。
“滚！”
秦牧看也不看就丢了一个杯子过去，此时此刻，他谁都不想见到。
韩嫣并没有被吓退，哪怕杯子的碎片划开了她脸上的皮肤留下了一条血痕。
她的脸色认真，俏丽的容颜上还带着一股决心，随后她欠身道：“参见大皇子殿下。”
秦牧愣了愣，转过身来，就看见韩嫣站在那里，安静的和周围的狼藉形成了对比，他的心稍稍松了一下，声音也软了下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韩嫣道：“韩嫣不可以来寻大皇子殿下吗？”
秦牧有些无奈了，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嫣看了看周围被破坏得没有完好之地的房间，道：“殿下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秦牧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道：“是不是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韩嫣摇头，道：“殿下不必如此多虑。”
秦牧的心中一暖，忍不住问道：“为何？”
韩嫣笑着道：“因为你是秦牧。”
这是第一次，韩嫣直呼了秦牧的名字，不再是以往的尊称大皇子殿下。
这是第一次，秦牧听见了有人喊他的名字，以往那些人总是叫着大皇子殿下，而母后和父皇也只是唤着他皇儿。
从韩嫣的嘴里蹦出这一个称呼，秦牧觉得有些稀奇，就连原本的烦躁也消散了些。
更让他在意的是，似乎在她眼里，他只是秦牧，不是什么皇子。
“你这般信任吗？”
韩嫣笑了，道：“殿下勿要怪罪韩嫣的越距便好。”
秦牧叹口气，道：“你不该来这里的。”
韩菲摇头，道：“没有什么该不该。”
“现在局势紧张，朝廷兵分两派，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大局，你在这个时候寻我，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秦牧的话语直接问道中心，他的眼里还带着审视，仿佛在寻找着韩嫣的真实目的。
韩嫣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对上他的眼，道：“韩嫣信任大皇子殿下。”
秦牧实在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
他着实不知道为什么。
要是搁在以往，他肯定认为不过是一个拍马屁的人。
但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足以令他的所有骄傲和自信都被打压了。
他的母后被父皇惩治御前失仪，夺去了凤印，并被禁足在庆房宫内修佛。
母后被剥夺凤印的事像是一个开关一般，所有不好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外公的兵权被父皇一分为二，给了杨贵妃的娘家。
朝廷上原本支持他的朝臣竞相开始态度模糊，就连他私下里结交的那些人，都开始对他避而不见，仿佛曾经的把酒言欢都是假的一样！
这就是令秦牧相当暴躁的一点，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见识到了官场的黑暗，他还未落败就已经遭受了冷落。
与之相反的便是秦渊的地位上升。
几乎一半的朝臣都一件向着秦渊以及杨贵妃那一边，这像是早有预谋一般，突然变卦，变得秦牧和皇后庆氏措手不及。
谁都不知道秦渊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以往那些沉醉诗词歌赋，没有半分争夺意味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模样，成功的骗倒了所有人！
秦牧想到这一点就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这是第一次他找到了比秦澈更加厌恶的人。
秦牧想到了那个消失了的秦澈，心情更加不美好了。
那一日他们在无尽森林里不单止没有抓住秦澈和那肥婆，还险些被那反叛军给一锅端了，一想到这一点秦牧就涌起了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不会这么输了！
许是秦牧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韩嫣柔声道：“殿下，没有为什么，只因这是我认识的殿下。”
韩嫣说完，下一刻，秦牧就上前一步，捏起她的脸，逼迫她的眼睛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连呼吸都感受得到。
韩嫣的脸色红了一些，避开了秦牧的眼神。
秦牧笑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正好看见了韩嫣的脸侧过了一个角度，电光石火间一张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脸涌了出来。
许是秦牧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了，韩嫣实在有些脸皮受不住了，哪怕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是这样的进展还是太快了些，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秦牧开口了。
“你很像一个人。”
韩嫣愣了愣，道：“什么人？”
秦牧松开了手，神色一时间有些意味不明，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韩嫣，眼神带上了浓厚的探究。
韩嫣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有些不习惯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不同吧，她特意在出门前抹了一层淡淡的粉，应该还不错。
秦牧突然抓起了韩嫣的手，道：“你随我来。”
韩嫣有些疑惑，但还是敌不过秦牧的意思，被抓着直接离开了皇宫。
一出宫，秦牧就带着韩嫣直接去了制衣店铺，选中了一套青色的衣衫，丢给了韩嫣，道：“换上。”
韩嫣拿着衣服神色不明，怎么好端端的给她买衣服了？
“殿……秦公子，为什么突然要换上衣服？”
秦牧有些急切的说道：“别问了，你先换上。”
韩嫣被催促着只好应了声好，便进去了里面换上。
秦牧在外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神色时不时的出现沉思和犹疑，他竭力的开始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但因为太过年幼还是记得不大清楚了。
“秦公子，我换好了。”
韩嫣柔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牧回过头去，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