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我会仔细考虑的。”簌簌笑道：“说实话我很喜欢小炎，只是这事儿我还得找都统商量一下。你们等我消息。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太好了！”小炎拍手道：“都统大人可疼夫人了。夫人您去找大人说，他一准答应！”
小炎妈又高兴又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小炎挠挠头，嘿嘿地笑。
簌簌说要找穆江霖商量，其实就是想看看穆江霖的态度。
小炎到底是唐家的人。
她一个第四任太太，用人家第一任太太娘家的人，说来道去，在圈子最中心的穆江霖才是处境最尴尬的。
穆江霖这人还不错。
就算没打算和他一起过，她也不想这个男人因为她的决定而左右为难。
在唐家吃过午饭后，回去的路上，簌簌和穆江霖提起了这件事。
穆江霖：“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不需要和我说。”
开车的陆离忍不住道：“老大，夫人这是怕您为难。您好歹表个态。”
穆江霖抬脚朝着驾驶座踹过去。
陆离握着方向盘嗷嗷叫：“头儿！夫人在车上！您可别乱踹，当心我一个开不好，让夫人身处危险。”
穆江霖冷嗤一声，到底是没再和他计较了。
“小炎想去咖啡馆做事，我的人早就和我提过。”穆江霖耐心地与自家小妻子解释：“当时我说，小炎和她家里人不错，就是想让你安心，答应的时候不用有所顾忌。”
结果她还是没有直接应下来，转过来又来问他。
簌簌没想到这个男人做个好事还要转弯抹角的，奇道：“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那几句话。既然你知道这些事，当时和我多说两句直接讲不就得了？”
犯得着这么绕个圈子吗。
穆江霖抿了抿唇，没回答，只沉默着抬眼望向她。
簌簌非常无语。
眼看着车子已经到了自家府邸的门口。
她一个没忍住，拍了拍穆江霖的肩：“以后有话直说就好。虽然咱俩不熟，我也绝不会因为你直说就不高兴的。”
“是么。”
穆江霖简短两个字后，忽地一改脸色，弯了弯唇角：“那我们不如先直白地谈一谈‘永不离婚’这件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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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簌簌没想到这个男人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得那么直接。
她愣了两秒后，微笑着说：“都统大人您慢走。路上小心啊！”
而后麻溜儿地跳下车子, 立刻关上车门, 头也不回一路直奔府里。
穆江霖下午还有事需要处理。
他单手搭在车窗边，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 才慢条斯理走下车来，朝陆离略一点头, 转身上了刚刚开来的另外一辆车子。
陆离开的这辆车，性能很好, 他特意留给簌簌用。他自己乘另外的汽车出行。
簌簌估摸着穆江霖走远了, 就写了封信给唐太太, 说自己有意招小炎到咖啡厅做事。
又叮嘱去唐府送信的人，带个话给小炎家里人, 告诉他们事情已经得了都统大人的许可，完全没问题。
小炎的家人万分感激。
第二天小炎来都统府的时候, 大包小包的提着, 全是她家人送给簌簌的谢礼。
有红枣啊, 花生啊, 甚至芝麻等等。
簌簌当即笑着让人接了，送去厨房。
叮嘱完小炎需要注意的事项后, 簌簌带她坐车去了咖啡厅。
服务员们已经等着了。
簌簌和陆离商量好过傍晚过来接她的时间，就让他先回都统府。到时候再开车过来。
小炎很能干。
她跟在唐太太身边做事也有一段时间了，动作麻利又性格活泼，不一会儿就和咖啡厅原来的服务员们混了个脸熟。
咖啡厅有些年头了。再怎么精心保养，也为免有些磕磕碰碰和旧了的痕迹。
簌簌之前找了师傅来略做修葺, 今天刚好是约定的日子。
在她翻看着店里账册的时候，师傅们到了。
她叮嘱完各项事宜后，留了小炎看店顺带着监管师傅们做事。自己则出门转了个弯，找了黄包车去租赁的小院儿。
一到院子她就先去查看信箱。
因为小说受欢迎，她的报酬已经从五毛钱一章升到了两块钱一章。
钱不算多，涨得速度却很可观。
簌簌把薪酬和上次的一起压在箱子里，看今天时间比较宽松，就连续写了三章小说，寄给报社。
照这个速度，就算不涨薪酬，她一天三章的写，一个月也能一百多块钱。
按照报社一天只刊登一章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她的稿子就能存起来个好几万字在报社。
倘若她偶尔有点事情没办法更新了，也不至于会断了连载。
打算妥当后簌簌回到了咖啡厅。
这时候才下午，离回家的时间还早。
簌簌从咖啡厅旁边那条商业街的店里挑了些时尚的小物件买下来，拎着几个购物袋回咖啡厅。
她倒是很想去胭脂楼败一败。
可惜那里已经成了她名下产业，就算在那里花再多的钱，也会辗转回到她自己的手里。
其他的店铺东西太便宜，她手头大把的现钞花不出去。
这搞得她都有点想在这个地方买房了。
慢悠悠进了咖啡厅，迈入大门，才发现里头热闹得很。
装修师傅们刚把店面给收拾好离开。
现在咖啡厅内重新粉刷过，焕然一新。亮堂得像是崭新店铺，又没有失去原来的风格。
想必东西弄得好的话，可以吸引不少新客人。也能够留住原有的老客人。
簌簌把购物袋丢到旁边椅子上，拿了小炎刚刚端来的茶慢慢品着：“咱们这里有什么好的铺子吗？胭脂楼新式的首饰衣裳被我买的差不多了，想找点好看的。”
她倒是问过都统府的人。
可是包括穆江霖在内，一群大老爷们儿实在对这些一窍不通。
至于李婶赵妈，她们年纪大了，又时常在府里头做事，也不太清楚外头的这些时新玩意儿。
小炎时常跟着唐太太，对这些时下流行的东西也熟悉得很。
“有啊。”小炎点点头：“咱们瑄城大着呢，这边的商业街只是其中最繁华的城区。在新一些的洋房区，还有不少商店。听说也有些好的首饰衣裳铺子。只是太太不太喜欢太新潮的东西，很少过去罢了。”
簌簌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但是大家都觉得，身为都统夫人想怎么出去逛就怎么出去逛。没道理一直在店里耗着消磨时间。
所以没人去问她到了哪儿。
小炎话多，却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很知道分寸。一个字儿没多说，只回答簌簌的问话。
簌簌知道唐家人恋旧，对新派东西了解不多。
如今知道了新式洋房那儿有新的可以挥霍的地方，她拿定主意最近过去看看。
正这样考虑着，小炎附耳过来偷偷说：“夫人，弗朗索瓦一直在偷懒不干活。您看怎么办？”
簌簌对这个人有印象：“他怎么回事？”
没道理之前见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人，忽然之间就倦怠什么都不做了。
“不知道。”小炎摇摇头：“瞧他好像很不高兴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簌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那不是不高兴，是伤心。”
弗朗索瓦是来自法兰西的甜点师，与原本的东家是来自于同一个国家，所以关系很好。
如今老东家离去，弗朗索瓦很有些伤感，做事的时候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蔫蔫提不起精神。
簌簌看他这样的状态不好，就让他提前回家去。明天再来。
虽然东家说得非常温和，但弗朗索瓦猛然惊醒。
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带到了工作上，严重影响到做事效率，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我没事。”
他刚说完，就赶紧用最大的热情投入到收拾店面的活动中。
谁知他才一接近打算丢弃的那堆摞起来垃圾，就失声惊叫：“这个是哪里来的？”
所有人都朝着他喊叫的方向看了过去。
“哪个？”小炎从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各种东西上迈过，跳到他的身边问：“你说的是什么。”
弗朗索瓦从那摞乱七八糟堆起来的东西里，小心翼翼抽出一张纸：“这个，是穆太太送的。不能扔，很珍贵。之前的先生太太临走前找了它很久没有找到，没想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