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说:“对,我爹也叫我回家扫地。”
我爱罗说:“我奶奶叫我回家做作业。”
樱说:“我爷爷叫我回家呆着。”
只有佐助没说话,几个人一起看着佐助,佐助干咳一声,说:“我全家都叫我回家,具体做什么没说。”
然后几个人一起看着卡卡西,卡卡西叹了口气,站起身说:“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些长辈,走吧,儿子孙子们。”
佐助和济公相视一眼,一起朝卡卡西踢去,卡卡西早有准备,立马躲开,佐助追在后面喊:“你他三叔公的!你要脸吗?”
济公叫道:“你他四堂哥的!别跑!”
几个一溜烟的跑了个干净,剩下萧秋原和周上离,萧秋原手还搭在周上离肩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周上离原本应该理直气壮,却心虚得不敢看萧秋原的眼睛,只好找话问:“你还好吗?”
“不好。”萧秋原摇摇头,又笑:“不过看见你,稍微好一点。”
周上离掐着瓜子壳,将瓜子壳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碎屑,“我不明白你,萧老板。”
萧秋原收回手,像个犯错的孩子,坐得规规矩矩:“那你愿意明白我吗?”
周上离苦笑:“是你不愿意让我明白你,你总是藏着很多事,你不愿意说,我没办法。”
萧秋原握住周上离的手,恳求的说:“陪我去看医生可以吗?”
周上离抬眼看他,有些糊涂,萧秋原说:“看了医生,你就明白了。”
萧秋原带着周上离去的是精神科,市里最好的精神科,找最权威的精神科主任,那人认识萧秋原,不过看见萧秋原很是惊讶,一边招呼两人坐,一边盯着萧秋原问:“你没来拿药,打你电话也不接,怎么想开主动过来了?”
“劳句主任费心了,我遇见一个朋友,他让我想好好活着。”萧秋原说着引荐周上离和句主任认识。
周上离起身恭敬的与句主任握手,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没有开口问。
句主任递给萧秋原一张表,让他填写,和周上离漫不经心的聊天,听说周上离是个摄影师,句主任问他了不了解什么叫二次元,什么叫cosplay,周上离说稍微有涉猎,句主任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连问了周上离多个问题,得到答案后明显的松了口气,不过又忧愁的蹙眉说:“我研究精神学多年,知道他们并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可是那种奇奇怪怪的装扮实在是弄不懂,或许是时代变了,而我老了。周先生跟他们接触多,您觉得他们存在心理上的变化吗?”
句主任问得很委婉,周上离知道他其实想问,这样的人心理上是否存在变态,周上离认真且诚恳的告诉句主任:“他们是因为爱好所以接触,并不存在心理问题,他们很乐观健康甚至充满正能量,今天上午,我正和一群次元少年合作完,说实话,这几天我心情低落,但今天跟他们合作后,我心情瞬间开朗了,他们单纯、友爱,能带给人快乐,这没什么不好,就像您对爱好充满热情,但并不影响你的生活工作,他们也一样。”
萧秋原原本填表的动作因为周上离心情低落几个字顿住,听见周上离后面的话,才又继续动笔。
句主任点头,“我明白了,实话告诉周先生,我的儿子就是次元爱好者,房间里摆满了这样那样的小人儿,有时候还穿着……穿着女装上街,为此我和他的关系闹得很僵,现在他见了我就跟见仇人似的,不跟我说话,不拿正眼看我,我作为父亲,内心十分痛苦,想着支持他,可多年的老观念让我实在赞同不起来,今天听了周先生的话,我想我会试着去了解他,接触他所爱好的那个世界。”
第25章 我很想念你
萧秋原填完表,递给句主任,句主任结束与周上离的谈话,认真看起表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后盯着萧秋原看了会,有些无奈的说:“你已经如此严重了,怎么能断药那么久?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呀,总也不听我的。”
萧秋原还是温和的笑着,“句主任费心了。”
“不过,”句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调一转欣慰:“你倒是比之前坦诚得多,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萧秋原说:“我想好起来。”
句主任从镜片后面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周上离,对萧秋原说:“交对朋友很重要。”
句主任在键盘上一顿敲,打出一张处方单,签字后递给萧秋原:“拿了药回我这里来,我再给你交代交代。”
周上离跟着起身,句主任却叫住他:“周先生,我们继续聊聊。”
萧秋原拍拍周上离的肩,出去后带上了门,周上离这才迫不及待的问:“是不是抑郁症?”
“你看出来了?”句主任叹了口气:“秋原是我的老病人了,却不是个听话的病人,都是受不了了才来我这里求助,这种病比身体的疼痛更加让人痛苦,半年前他开始断药,我打电话也不接,我还真担心,后来他又发消息给我说他大好,想停药一段时间,我跟他说了厉害,他不听,之前他虽然情绪低落失眠削瘦,但没有自残轻生的念头,刚才的问卷上,他承认存在这种想法,并已经开始自我伤害,这种情况很糟糕,你别看他现在好好的,说不定某天某个深夜,他就了结自己了。”
周上离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回想萧秋原之前的种种怪异行为,他早该想到,想起那晚萧秋原在水渠边给他发照片,周上离惊出一身冷汗,萧秋原没有得到他的回复,该是多么无助,周上离后怕的想,如果那天晚上萧秋原跳进江里了呢?
“我该怎么做?”周上离的嗓音都是颤抖的,求助的看着句主任。
句主任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沉吟半响,说:“认同他,支持他,陪伴他,引导他多接触社会,带他健身,或是旅游,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减少对他的刺激。”
句主任说着嘿一声笑:“说白了,想要让他好起来,就得当爹当妈当伴侣当朋友当儿子,陪伴抑郁症病人是项艰难的工作,一般人承受不了。”
周上离没说话,之前有大周的经历,他其实知道其中的艰难,大周犯病的时候,拒绝外界的一切,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只要挨近他,就用一双绿油油直勾勾的眼睛瞪着你,这样的病人,除了至亲至爱,谁愿意去陪伴照顾他呢?
周上离满脑子都是拯救萧秋原的计划,句主任以为他退缩了,失望的摇摇头,处理自己的文件去了。
萧秋原拿药回来,看见屋子里两个人各自沉默,脸色不虞,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还是句主任先看见他,说道:“药拿来了?给我。”
萧秋原将药递给句主任,句主任拿笔在药盒上详细的写下服用的剂量、次数、时间和注意事项,让萧秋原照着他写的来,不用去看说明书。
等两人说完话,周上离才抬起头来,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知道怎么做了。”
萧秋原问:“做什么?”
句主任却欣慰的笑起来,点点头说:“那就好,记得监督他按时吃药,药快完了提前来拿,千万不可以断药。”
周上离答应,道了谢,拉着萧秋原出了办公室,萧秋原问:“他告诉你了吗?”
“嗯。”
萧秋原哦了一声,两人沉默着出了医院,上了周上离的车,萧秋原看着手里的药,笑道:“没想到我是个精神病吧?”
周上离将他手里的药接过放在位置中间的凹槽里,“我一整天只吃了豆浆油条,我要去你店里吃饭,不付钱。”
萧秋原爽快的点头:“行。”
周上离看着萧秋原说:“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萧秋原说:“我喜欢你。”
周上离努力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开心,他想着应该酷一点,不要那么没出息的投降,不过装酷失败,嘴角绷不住露出笑意,启动车子:“抢答正确。”
等车子上了路,周上离突然说:“道歉。”
“对不起。”萧秋原立马就说:“但是我话还没有说完。”
“等等。”周上离打开车载音乐,一首浪漫的钢琴曲,“现在说吧。”
萧秋原正襟危坐,诚恳真挚的说:“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先跟你坦白,再跟你表白,可是你不听我说完……”见周上离看过来,萧秋原立马说:“后来我反思了,我应该先跟你表白,再跟你坦白,这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