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126)

梁挽道:“以你如今的状况,若是贸然停药,只怕反噬极重,所以我只能帮你慢慢减少用药,一点点戒。”

阿渡道:“我的确是想戒,但什么时候戒,怎么去戒,本该我自己说了算。”

梁挽无奈地笑了笑,可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的情绪。

“可是你的状况,已经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带的药水已然不多,我想就算是回去那刘府,你这药也配不了多少。”

阿渡沉默片刻,对着我翻了个白眼:“你看看,这个王八蛋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的性命攥在手里了。”

你对我翻什么白眼啊?那是我的老母亲,我当然也站他一边了。

阿渡垂下眼看了我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先前说他人美心善,我还不信。”

我问:“如今你就信了?”

“如今我是信了。”阿渡看向梁挽,笑得真是一个咬牙切齿,“你的确是美极了,我再没看见比你更漂亮的聪明人了!”

这内容明明是在夸,可这口气听上去倒像是要把梁挽下锅煎炸了。我心里知道阿渡憋着火,我就赶紧把他给拉下去,拉到一半,就听得阿渡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一回头,发现他的脸色都有些白了。

“怎么了?”

阿渡有些虚弱地把手挣开,忽的就原地蹲下了。

我赶紧也跟着蹲下来,我诧异道:“你是真疼啊?”

阿渡瞪我:“你还以为我的疼也是装出来的?”

说完他脸色更白了,低下头闭上眼,嘴里嘟囔道:“姓梁的王八蛋就在你眼皮底下欺负人,你也跟着他一起欺负人……你别理我,我早晚死了就好了……”

仔,这不能怪阿爸啊。

你的疼不是演的,你的剑也不像是是演的啊,你这真戳上去阿爸怕你停不下来啊。

不过看他的样子是真的疼,这额头都开始出汗了,我就赶紧拍拍他的背,帮忙揉揉他的手,道:“刚刚是我心急了,不该捏你的伤手,这样吧,你也在我身上戳几个洞出出气。”

阿渡闷闷地说:“戳了你,李藏风呢?”

我马上打包票:“没事,就说是我自愿的,他来找你你就让他找我。”

阿渡笑了:“你真让我戳?”

我大力点头,他又把笑容一收,恶狠狠道:“你不反抗让我戳,我又不好意思去下手。那你还不是和梁大王八一样?他是大王八,你就是小王八,你们一家王八压我一个。”

我就问了:“那你想我怎么赔罪?”

阿渡认真地看着我,提出了一个生和死的问题。

“我现在发疼还能忍得住,以后要是忍不住了,我怕是会半夜起来把梁大王八给一剑戳死,那个时候怎么办?”

我道:“那以后你要是忍不住,你就起来戳我。”

阿渡想了想,道:“你不能和梁大王八一样忍着不反抗。”

我笑道:“我不会,他是王八我是人,你要是敢把剑尖往我脖子上递,我不躲,我会打回去。”

阿渡眼神一亮:“此话当真?”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若说话不算话,我这儿就给你当画布,你拿着剑随便划。”

阿渡笑道:“那可不必,我不是李藏风,对你的胸口那两点儿不感兴趣。”

……你说啥?

……你刚刚到底看见多少了!?

阿渡见我急眼,道:“我本来想看的更多,可是梁大王八说什么非礼勿视,硬是把我的脑袋按回去了,你说他是不是个大王八?”

我恶狠狠道:“你才是个王八,你个千年一见的龟孙子!”

阿渡道:“反正以后我要是疼的不行了,我就找你和我打一场。你不和我打,我就去找梁挽。”

我硬着头皮道:“好,你找我就行,想怎么打斗随你。”

他把笑容一收,忽的正色道:“这是你说的,你可得认真打,随便打打不伤性命的那种,我可不要。”

……不能不伤性命?

你是想二十四小时都和我玩决斗吗!?

阿渡眼巴巴地盯着我道:“你答应过我的,若是反悔,别怪我去对李藏风做什么。”

我笑道:“你能对李藏风做什么?你找他决斗他就拒绝。我不是梁挽,你可吓不着我。”

阿渡翻了个很有神韵的白眼:“你还不信?那我说给你听。”

我不信邪地一凑近,结果阿渡忽的把手搭上我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李藏风,对他笑了笑,然后飞速转头,在我的右边脸颊上“啵”了一记。

……!?

……纳尼!!??

“啵”完以后他迅速分开,笑眯眯道:“你看看,李藏风一会儿就来了,我就不信这样他都不肯打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踹了这个龟孙子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我就骑到他身上要去掰他的不孝之嘴,我听见一声惊呼,回头去看,发现李藏风和梁挽都惊惊呆呆地看着咱俩。

“小方……你……”

我惊了:“我不是!我没有!”

不孝子孙误我啊!

结果阿渡倒在地上笑的吱吱乱颤,笑得更加厉害了。

他这一笑,气的我当场甩出了捏瘤之手。

但不是去捏他的瘤,而是去戳他的胳肢窝。

一击必中。

当场止笑。

后果无穷。

这一整天下来,阿渡都没敢在我跟前再笑。而是经常在梁挽的屁股后头晃悠,尝试戳一戳他的胳肢窝。

第112章 月下谈话与剑上起舞

我叫方即云,我认为一切已告一段落,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就成了个问题。

之前因为要出来追人,我就把眼影盘寄养了刘府,那边的下人帮忙照管只肥鸟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总怕它吃不好睡不暖要害相思病,我想回去把它领了再走。

阿渡这个毛病我也觉得得回去,止痛药他多吃是不能吃的,但是绷带是该每两日一换的,那这个也是得买的。

至于梁挽,他的危险是暂时解除,通缉令上他的名字却还挂着呢,我寻思着我得找找黑市一样的地方,给他买几个假的路引,多准备一些乔装打扮的工具。

而李藏风,他似乎也需要回去一趟。反正咱仨都回了,就他一个在外头荡来荡去的,那也说不过去啊,总觉得少了点儿。

所以思来想去,咱们四个还是回一趟梅州城比较好。

可离了梅州城后是咋个办?

我在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呢,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似乎已经被我抛在了脑后的事儿。

我不是还要去刺杀曹几何的么?

不安立刻冒起来,它占据了我心里的每个角落每个位置,以至于我忍不住回头,把身边几个人扫上一眼,唯恐遗漏了谁。

我要是离了梅州城后,马上就去刺杀曹几何。这是不是就是我最后的日子?

是不是以后我就见不着这几个了?

很有可能。

铁板钉钉。

那就多看他们几眼,永远都不要忘记他们。

李藏风被我看得有些奇怪,他第一个察觉出了我的异样,走到我身边,说:“你可是身上又不对劲了?是否需要坐下歇息?”

他怕是以为我晚上又得发病,那我就说:“歇息是不必,梁挽恢复了自由身,我心里高兴,不会犯病。”

我这话语一落,我就看见梁挽的脸色复杂了十个度,仿佛他有话想说,可碍于李藏风在这儿就说不出口。阿渡倒是好奇地问:“你这犯病还和心情有关?”

我提醒他:“是,我如今心情好得很,只要你少气我点儿,兴许我就不犯病了。”

阿渡却道:“亲一口脸都能气到你,你这度量未免太小。”

李藏风淡淡道:“不单他气量小,我的气量也小得很。”

阿渡停下,对他笑了笑:“怎么?生气了?”

李藏风:“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阿渡的语气凉飕飕的:“你还没和他定下关系呢,就急三火四地不许别人与他亲近,你做人是太霸道,还是不厚道?”

他的意思我懂。

做红娘的,做CP粉头子的 ,总得有些特殊的福利。不然那这红娘做来干什么?

现在李藏风把阿渡看得和梁挽一样紧,那他就觉得这天平歪了,得手动掰正。

李藏风看见对方这嬉皮笑脸的态度就冷了脸,正色道:“你若想看我生气,该冲我来。若在他身上打主意,你达不到目的,还得吃天大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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