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21)

他想过会疼的,但他不知道能疼成这种地步……

更羞耻的是,他是被……弄哭的。

祁炀没脸没皮的往他身边贴,掀开他的被子,慕迟不是不愿意跟他争,否则现在他能直接跟他打起来,他是怕疼不敢动。

祁炀道:“别闷在被子里,你嗓子都哑了,我让人给你带点药过来,等好了你爱怎么出气怎么出,我就在这,随你打骂行不行?”

慕迟不抬眼,他觉得耳朵都跟聋了似的,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这样躺着,不想说话,不想动。

祁炀揉了揉他浓密的头发,俯身疼爱的吻了吻他的发尖,然后穿上衣服出门了。

祁炀闷在一家咖啡馆里,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人,约的正是何宇,何宇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到这就把两盒药扔在了桌子上,祁炀拿掉嘴里的烟,一手摸着一个药盒,问:“有没有用?”

何宇道:“多少有点,得看程度。”

祁炀不要脸道:“挺严重的,见血了。”

何宇白他一眼,“你他妈能不能要点脸?你对一个未成年下这么重的手?!”

“成年了。”祁炀说:“刚满十八。”

何宇道:“你够了,你多等两年能死?”

“等不了,”祁炀深意的看着他,“你知道的。”

祁炀抽着烟,拿着药盒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何宇道:“你真还这么打算?”

祁炀挑眉,“嗯?”

何宇道:“祁炀,我觉得……你们现在挺好的,要不别纠结那些了,好好的和慕迟过吧……”

祁炀嗤笑一声,看着何宇可以称之为天真的眼神,说道:“我这人记仇,你懂吗?”

何宇哽咽了下嗓子,叹口气,“你他妈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祁炀不在乎道:“有什么玩不起?”

何宇拍桌子要走人,看他还不走,道:“走啊,还待着干嘛?”

祁炀抬头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没法子,你先滚。”

“靠,”何宇道:“人渣,再见。”

祁炀回来的时候,慕迟已经睡着了,睡着了也好,这种疼痛唯有睡着了能缓解,吃药什么的一般没多大用处,祁炀将药扔在桌子上,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睡着的人。

慕迟的睡颜很沉静,很温柔,他睫毛长长的,脸蛋小小的,特别可爱的一男生,干净又漂亮,唯一的不足,是他的性子,他的性子惹到了他,让少爷久久不能忘怀,可他的脸蛋又吸引着他,有时候祁炀自己也矛盾,他到底是想玩死他,还是想认认真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烈的时候,就会让他想起白金那一幕,他和他玩感情,动真心,把他身心都紧紧的捆在自己身上,再狠狠摔下去,这就是他给他的教训,他只要想起那一天,就无比期待他的表情,一定会难看的不得了吧?他得让他知道,拿刀对着自己的下场。

可再转念一想,看着他现在安安静静的模样,他又觉得无比温馨,他真喜欢他这样乖乖的样子,可他为什么偏偏要自己找死呢?他不能就这样一直乖下去吗?他为什么要对他动刀子?

怎么?你也想杀我?

祁炀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变态,无比凌厉,他滑在慕迟脸颊上的手都狠了下来,慕迟被他碰醒了,他大概睡了两个小时。

祁炀见他醒了,收回手指,慕迟抬眼打量他一下,他眼皮都重重的,看一眼就收回,全然没有注意那一瞬间祁炀的惊慌失措。

“醒了?吃点药吧,治嗓子的。”祁炀说着起身,去给他调药,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当下他的本能告诉他,他不该这时候变得矛盾。

慕迟坐起来,昏昏欲睡的,人也安静了不少,祁炀把药端在他面前,一点点喂他,慕迟配合的张嘴,他揪着被子的手却说明了他现在忍住的疼痛。

他不想像个女人一样矫情,哭够了闹够了就该过去了,可是疼痛不会像他一样理智,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他还是疼,发指的疼,祁炀一夜的做为让他蒙上了一层阴影,挥之不去。

“宝贝,我很抱歉,”说完,祁炀放下了杯子,握着慕迟的脸颊,疼惜的吻了吻他,揉着他的耳朵说:“对不起,下次我小心,嗯?”

慕迟靠着床头柜直接就崩溃了,眼泪从他脸颊一下落了下来,祁炀慌不择乱,拇指拭掉他的眼泪,一下一下的亲吻他的眼角,“别哭了,我错了,你让我心疼死了。”

下次?还有下次吗?

心疼?我叫了这么多次,求饶这么多次,你停下过吗?你理会过我吗?

你把我弄成那样子,你说心疼我?

慕迟是个怕疼的人,他的神经比其他人敏感一点,他没有安全感,他放不开,他昨晚紧绷着神经,祁炀如虎如狼吞噬他的身子,根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他是不知道人到底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某种欲望,但起码他该有人性,他见血了,他见血了他也不放过他一点,他是人吗?

慕迟觉得自己现在跟个残废似的,他昨晚真的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几次都差点进了阎王殿,一点儿都不夸张,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活着见到今天的太阳,他有一种错觉……

他觉得……祁炀的眼神特别凶狠,他想……让他死的感觉……

不知道,一旦回想起来慕迟就觉得恐怖,祁炀那个眼神他从来没见过,让他整晚整晚的受惊,他就在他那副想折磨死他一样的神色里承受了这场“荤宴”。

每次一想,脊背都是发指的冷意。

他感觉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他不敢说,他怕承受不住……那样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你……又抽?算了,无语。

甜也甜完了,该来的还得来,十八岁开始了,正剧也开始了。

☆、代价

慕迟真就在酒店躺了三天。

回家的时候,他心情也是沉闷闷的,祁炀这几天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但他只能归咎于是自己给他留下的阴影,他的耐心不够好,第一次的经历没让两人留下很多愉快记忆。

一路无言。

慕迟回到祁家就上楼了。

许媚一头雾水,问祁炀怎么回事,少爷说没事,但看两人这冷冰冰的氛围,这三天不在家,许媚只能认为是吵架了,祁炀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上楼,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许媚看看他,自己决定找慕迟谈谈。

慕迟房间的门没有锁,许媚进来的时候慕迟正在桌边做功课,她更不理解了,觉得要是吵架了还能这么安心的坐在这写作业?

慕迟手里提着笔,全神贯注的做着题,下笔有神,从许媚进来他就没停过,不知道写什么呢这么起劲,许媚小心翼翼的开口:“慕迟?”

慕迟回头,看见她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伯母。”

慕迟从转椅上站起来,扯过屋子里另一把椅子来,放到许媚面前,“坐。”

许媚手搭上椅背,把长椅向慕迟那把转椅边拉过去,弯腰看看他的课本道:“写什么呢?”

慕迟走过来说:“数学题。”

许媚坐下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可看不懂。”

慕迟也跟着坐回来,“寒假的一点作业。”

许媚道:“哦,你写。”

慕迟没有动笔,问她:“有什么事吗?”

许媚来看他写作业?开什么玩笑。

“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许媚说:“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

许媚说:“你和祁炀……是不是吵架了?”

慕迟明白了,提笔道:“没有。”

他说没有,但就没后话了,情绪也不高,显然还是有的。

许媚说:“祁炀他性子不好,都是小时候的事给闹的,你别怪他,主要原因在我,他要是跟你动手了或者怎么,你……相对包容一点,他本来是挺好一孩子,要不是我……”

“没生气。”慕迟打断她,怕她不信,他又抬头,认真的说了一遍:“真的,我们两个大男人生什么气?”

“那你们怎么没说话呀?”许媚提出质疑,“还有祁炀,他怎么不上来?”

这两人平时都黏的很,祁炀更是半步都不肯和慕迟分开似的,看的叫人肉麻。

慕迟说:“他也有自己的事,怎么可能总跟着我?”

“所以……真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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