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骄阳声音略重的说:“别忘记,你是冠宇的新成员。推介会选在冠宇俱乐部冰场,需要你配合宣传。”
好官方的一套说辞。
“呃……”杨心悦深以为是,看着身上的打扮,这样子怎么参加临时任务,于是小小申辩,“那我没有表演服,我,我就穿身上这件去了啊。”
“你来就行。”
得到凌骄阳首肯,杨心悦穿着租来的衣服,回到了冰场上。
进去,练习已经开始。
几十个队员,已排列成队。
以凌骄阳、彥燕飞和钱金龙,三人为第一排,依次是五人,七人,直到人员全部站好。
从天空中俯瞰,就是一只人列梯形。
每一个人都穿着表演服,跟着凌骄阳一齐在跳冰舞。
所配的音乐,正是一首流行歌曲“告白气球”。
当音乐放到“你说你有点难追……”时,音乐戛然而止。
大家都回头。
时间如果静止是真的,杨心悦希望她能在此刻逃开。
她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惨不忍睹可以用来形容他们的表情。
有那么糟糕吗?
她略有些不服气。
李潇走过来惊诧:“你要穿这身上冰吗?”
杨心悦想说,不好看吗?
只是跟彥燕飞不是一个味道。
李潇微微一囧:“这个跟曲风不合。哪个中二给选的?”
那个“中二”……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刚刚凌骄阳说要她来参加冰舞练习时,杨心悦心底还有一刻小期待。
她是第一次穿吊带,穿裙子,白色,还特别戴了一只羊头帽子。
他能明白她的那点小心思吗?
羊,羊,羊……凌骄阳的最爱的娃娃。
最爱的……
然,看到凌骄阳的目光,显然,她不是他的最爱。
凌骄阳从队首走到队尾,打量了她一眼,杨心悦的心情……一言难尽的眼神,恨恨的想,要你喜欢,要你管,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大不了不参加冰舞表演。
李潇在边上说:“这是你第一次以冠宇新人身份亮相,明白吗?”
内心反抗的气焰瞬间熄灭。
如何形容呢,就像老爸说她为什么不肯好好的练琴,其实因为学校今天有一场她最擅长的表演会。
砸了,砸在心头,口难开的感受。
而,凌骄阳,这次冰舞的领舞者正向她投来失望的眼神。
可以不在意别人。
他,她很在意。
一千字?
五千字?
还是要把那张纸公布于众。
前所未有的觉得凌骄阳握着她脆弱无比的小心脏。
凌骄阳围着杨心悦转了一圈,在这一圈的时间里,杨心悦煎熬无比。
心潮起伏间,涌上一点点不如先下手为强的垂死挣扎。
她低低的说:“我不参加就是。”
她等着他开口,像等悬在脖上的刀落下一样。
凌骄阳的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你喜欢这身?”
她摇头。
凌骄阳:“那为什么穿?”
杨心悦:“你不觉得很像一只羊吗?”
凌骄阳愣了一下,思考片刻:“那等会你一个人独舞一曲。”
一切逆转太快。
快到杨心悦还没有明白独舞,意味自己一个人上冰。
一个人跳舞。
一个人的狂欢。
一个人……
斗舞?跟一群人吗?
唱独角戏?你也给个心理过程啊!
不要不要不要。
凌哥你是认真的。
是,心悦。拒绝的话……他神色淡然,眼中森森凉意。
她明白,拒绝的凌哥,赏万字检讨书一份。
世上哪个人说,酷盖凌骄阳是块等着人来插电的“电暖器”。
不带这样欺负人滴,我来时也没 (妹)有人说凌哥是个霸道总裁的人设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一下有花样滑冰国家队选拔集训的问题。
在去年,也就是2018年的3月,中国花滑队面向“全社会”海选花滑双人滑队员。
选拔对象为96年以后出生的花滑爱好者。
参赛时间4月下旬。
参赛地点在海南三亚。
所有参赛上网上报名,要求专业等级要达到6级。
花滑考级从1级到10级。
1级为最低的越往上,步伐要求越高,最高级为10级。
但这只是滑行级别,不包括有难度的跳跃。
6级的要求是,要掌握括弧步、燕式步。
像交叉步、莫霍克步、双3字步、摇滚步、乔克塔步、内外刃规尺步等等,皆是1-5级就需要掌握的。
关于选拔费用。
所有参赛的选手,在三亚有一周的集训和测试。
这个期间产生的食宿、交通、费用由参赛者自行承担。
等到过了初选,进入到试训营时,场地费、训练费、食宿、由国家承担。
这种训练时长为一个月。
一个月后,训试队员里的优秀者,会选送到各级别的国家队。
国家队也分成年、青年、一队、二队、甚至联办的俱乐部。
第38章 捉虫
时间走得健步如飞。
夜色来得恰如其分。
冠宇冰场门庭若市。
深大来了几百个花滑爱好者。
还有通过官博知道有表演看的粉丝。
再加上不少冠宇冰场的练习生,整个冰场,也算是坐了满了一半。
杨心悦一个人被李潇领到一间排练室,说是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李潇临走前还特别交待:“别演砸了,现在俱乐部运营也还是很……”
“很商业。”杨心悦替他回答。
李潇:“是,如果花滑不走商业这条路,像篮球、乒乓球那样有俱乐部签下队员,这项运动迟早只是昙花一现,越来越少人愿意练习花滑了。”
“没有成绩,谁看呢?”
“以成绩论……”李潇微微失落的点头,“没有人会给失败鲜花掌声和鼓励。”
杨心悦拍拍巴掌:“我给你掌声,哪怕老大并没有真正出国参赛,你依旧是我心中的老大。”
李潇:“嗯,这个世界有一个你,足够了。”
杨心悦耸肩:“可你在做着,让世界多一个我的事。”
李潇:“啊?”他怎么不觉得。
杨心悦:“我进来时,看到自己的校友过来看花滑,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学生是喜欢花滑的,只是没有平台让他们了解接近。”
李潇:“个人力量怎么可能抵过国家的推崇。”
杨心悦一脸茫然,这个太深层次了,那些个战略啊,未来前景,画饼充饥的事,好像都是马云那种人才能干成功的。
她是小小的花滑选手,能不能牵手凌骄阳组双人滑还是未知数呢。
她感慨:“老大,你说的我可是似懂非懂啊。”
李潇拍她的肩头:“其实你只要想着,花滑如果要有更多人参与,得需要更多人看到,了解,甚至喜欢上,你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这点就行了。”
杨心悦对男人的宏图理想不甚了解,但也深深的被李潇加入冠宇这份执着感动,想了想,“那等会我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行吧?”
李潇:“行,别受伤。”
他那意思,杨心悦上去做个广播体操,大约也算她过关的意思。
冰上能站稳,已经不错了。
还能蹦跶两下的,可以算是入门了。
要求何时这么低了,李潇也觉得这是身在冷门的无可奈何。
杨心悦选好了曲目,用手机发送过去。
随后边练舞蹈动作,边等凌骄阳的回复。
但此时,训练队员已跟着凌骄阳一起排练到忘了时间。
过了十几分钟后,她没有看到回复,便直接打了过去。
那边,电话是彥燕飞接的。
她只听到对方的声音,便立即没有出声了。
彥燕飞在那端说:“我们这里还要排半个小时,有事发微信。”
杨心悦:“我想确认一下曲目,等会上场,我要用的是《notte stellata》”
彥燕飞:“这种事不是一向由领队安排吗?”
她门清,杨心悦新来的还不太清楚冠宇的流程。
过了几秒后,杨心悦才轻轻回答:“好。”
凌骄阳走过,看到彥燕飞站在休息区,两人并未说话。
他在包里翻出一条毛巾,在脸上轻擦。
彥燕飞之前送过一条从加拿大带回的毛巾,全队只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