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没什么感觉，道别后继续跟着他走，沈初在一边勾起嘴角。
不管怎么说，挖白菜的被他递了把钝锄头，以后是使不巧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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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二？”
顾盼懵了一下，随即捞起了桌子上的卷子，从头到尾自己算了一遍，才和名字边打得大红色醒目的“59”核了一下，一致。
“顾盼，你别难过，这次起码进步了呢……呜呜呜……”
王思思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顾盼忍着没揉脑袋，感觉太阳穴那处的筋在疯狂飞舞。
“我什么时候能考得像班长一样好啊！”
王思思难过得低头，顾盼叹气，安慰她：“没事，会变好的。”
她神色开始变得奇怪，试探地问王思思：“倒数第一是……？”
“是沈初啊。”
顾盼一噎。
是沈初啊。
是沈初啊……
心底团了一团郁气，顾盼压抑着怒火，缓慢地给自己给自己顺毛。
“没事……小意思……”
她点开了只看过一次的神秘人物面板，跳出来的巨幅马赛克梗的她又是吸进一口气。马赛克的颗粒细腻了一点，但是看着有些难受，因为画幅实在太大，而颗粒变小后看的人眼花，顾盼反手就关上了面板。
顾盼闭上眼，准备缓一缓。
“我天天累死累活的教你，你就给我考成这样？！”
顾盼愤怒地拍了一把桌子，实在忍无可忍。手掌瞬间麻得像不是自己的手，顾盼抖着举起了它，看着逐渐通红的掌心目眦欲裂：“呼……呼……”
王思思听着那一声巨响，早吓得回了头，诧异地望着站着的顾盼，没敢出声。这会儿顾盼“呼嗬呼嗬”的只吸气不吐气，看得她害怕：“顾盼，你怎么了？消消气……”
顾盼瞪过去一眼，王思思被怒火无辜波及到，可怜兮兮地转过头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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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觉得少年筋骨独特，印堂通明，是个上天眷顾的文曲星啊！”
沈初无语地看了一眼顾盼，扭过头没说话。
顾盼也是无可奈何，想不到书里还有这种情节。不过想想，哄骗到他向上的话，也是解决了自己的心结。虽然她此刻不大乐意这么好脸对他，相比之下，顾盼好想拿起“王老师”的教杆抽他。
她累死累活给沈初补了这么久课，他居然什么都没学进去。看来还是她太仁慈。
沈初没看她，“我等人。”
看着他死活不回头，顾盼生气了。怎么？考成这样他很骄傲？当下就使劲拽了他一下。“给我好好学知道吗？”
沈初没怎么防备，被她拽得一个踉跄，顾盼倒是受冲力影响急速后退了几步，他下意识揽了一下。
女孩子腰肢柔软，靠近有那股儿熟悉的清香，沈初等她站好后松手。
他有些空虚，感觉是饿了吧，于是掏出手机开始找今天要吃的店，嘴上漫不经心地打发着顾盼：“我知道了，会努力的。”
顾盼没察觉哪里不对，她一人分饰n角，很难跳脱出单个的角色，因此面对别人时，是披着马甲揣所有情绪的。
沈初拦腰抚“王大仙”当然不合适，但是在两人下意识里她只是顾盼。
有人说入戏太深，她是从来没入过戏，按演员的标准讲，顾盼上最下等的。
王大仙的事就此作罢，顾盼溜了一圈后回来和沈初回家。
顾盼本来还想问他考试的事，看着他骨相清冽略带冷漠的侧脸，又一下子想到了别的，张口又拉回了医务室：“时晨问你为什么对我好，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心不在焉的沈初滑手机的手顿了顿，眼角松弛地撇了下来，嘴唇也是勾着小幅度略冷的弧度，“平时离他远点儿。”
顾盼想到时晨有些开心：“他说我顾盼生辉，我很高兴。”
好久没人那么说她了，自此家里破产后，她存在感也因为系统的原因下降，大家都不怎么在意时不时“消失”的她。毕竟是群演吗，标志性特征就是面目不清。
原来她还是听见了，还对时晨印象不错。沈初眼眯了起来，有些烦躁，半天没听见顾盼再说什么，忍不住掏兜里的镜框，然后主动看了过去。顾盼正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他，嘴边还带着笑。见他突然回头也没有异，指了指他的镜框：“我早就对你的镜框好奇了。”
第一次看他戴的时候，觉得他压不住镜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的原因，觉得沈初很适合银边镜框，斯文又清冽。
扶着镜框的手滑过一圈，沈初视线放空：“啊，突然喜欢而已，觉得舒服。”
这样说完全没有说谎。
顾盼迷茫地看着沈初，木讷地点头，“哦……哦，这样啊。”
他刚刚的动作让她有些被什么危险的气息包裹的感觉，索性转换话题：“你还没说医务室的事呢。”
也不知道男主是怎么看她的，顾盼有点期待。
看来是绕不过这个话题了，沈初掏出手机给想吃的午饭下单，她喜欢的锅包肉。
薄唇一张一合，吐字艰涩：“我把你当妹妹。”
明明是一直告诉自己的答案，不知道怎么话到嘴边反而不想说出口，她一问，不自觉就拖着不愿意回答。
一阵低潮涌在心头，压得他难受，沈初想着自己的现实世界，觉得回家要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回去，多看两本书。
他荒废好长时间没想回去的事了。
这里终究是异界，不属于他，他有自己的事业需要建设，而不是另起炉灶，那太累，也太虚幻。
“晚上吃锅包肉。”
顾盼开心地点头：“好！”
其实当沈初开口说“我把你当妹妹”的时候，顾盼没想别的，脑海里只是瞬间浮现了之前和系统的对话，关于书里女孩子单箭头沈初，沈初却专注事业的那次，她只是想到：“妹妹永远上不了位”。
第22章
她对“顾盼生辉”的喜爱其实是因为顾长卫，顾长卫还在的时候，总是这样逗她，从小逗到大。
顾盼从来一直觉得这个词是自己的幸运词，像是有了“顾盼生辉”的条件反射，听到就会下意识心情好。
“顾盼生辉，很适合你。”
所以当她在梦里听到这句话时，即使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心中微动。
梦里先是一片漆黑，接着渐渐明亮起来。这亮不是青天白日的清亮，带点儿摸不透的昏黄旧意，代表着现在的场景是系统在在她脑海重现影像。
“我叫邓长安，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
一片模糊中，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邓长安逐渐面容清晰，他桀骜英俊的脸显得有些灼灼逼人，语气和印象里一样带点儿亲昵的矜傲，正居高临下地向自己伸手。
脚有点麻，她无意识地抓住了邓长安的手，顾盼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现在不能动弹，支配不了想甩开他的手。
“正常，你现在附在影像里。”
听到系统的解释，顾盼安下心。让系统调好视角，她看到了上帝视角的他们。
这幅画面让人觉得熟悉，顾盼鼻子有些发酸，使劲憋了憋，终究没有掉眼泪。画面里的自己抱膝蹲在路边，睁着无助的大眼睛望着对面的男人，手试探地放在他手心上，没有回握。她没有再看自己，视线放在了两人的手上。
“我带你回家。”
男人的手握紧女孩子的，他用力一拉，带起了像可怜小狗一样“顾盼”，“顾盼”腿一软，邓长安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
“我腿麻了……”
轻软的嗓音听得局外的顾盼一愣，这是她？
“这就是你。”
顾盼咂舌，倒也可以理解的。当初父母出车祸后，家里也紧跟着破了产，没有人愿意帮她，更是没有人愿意收留自己，毕竟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卫茵在医院生死不明。那副蹲在路边像小狗一样的场景，自己也是真实体验过的，不过不长，后来她遇到了系统。要是系统没有找她，她估计会那样的。
“这个时候你妈刚走，你现在一无所有，本家那边对你的态度暂时还不明朗。”系统解释。
心里揪得难受，顾盼看着那边被邓长安带走的“自己”，脚步后移，有些不敢跟上去。影像可不准备给她打退堂鼓的机会，空间一暗，转瞬她再抬眼时，已然已经身在了另一个空间。
“这里是我家，我平时会去学校或者公司，其他时间都会回来陪你。喏，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