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凑的开场,林敬磊却还在溜号,他边操作游戏人物边在语音里恍然大悟:“半斤?八两?靠。”
马上传来由兆宇的声音:“谁能告诉我这是暗号吗?”
严子铮:“没你事。”
邹景:“下路缺位了,由兆宇你过来。”
由兆宇:“到底是不是暗号!”
严子铮:“不是!都是自己人用什么暗号!”
林敬磊:“嘿,我有个队友是傻子。”
“你们吵死了,”唐善哀嚎道,“就不能可怜下我这双重灯泡吗?”
大齐悠悠道:“还好你没带卡卡和阿浪,否则你就是重要的灯泡当三次了。”
唐善:“大齐,你滚。”
由兆宇:“谁是大齐!我怎么没看到什么大齐!”
邹景:“你别说话了!”
好像从最开始就没竞争意识,这伙人闲散的可以,从队里互相调侃到最后给敌方捣乱,欢笑声一片,甚至有两场对方有被他们烦死的嫌疑。
将近三个小时的对战过后,在即将更上一层楼的时候林敬磊却将耳机一拽,鼠标一放,先是后仰着活动颈椎,而后起身买冰饮去了。
等他回来,他们队已经战败了。
唐善哼唧道:“都说了让你别离开,这回完了吧,止步于此。”
林敬磊按个发着饮品,云淡风轻道:“觉得没劲了还怎么玩。”
他就是这样,一旦一件事情觉得没劲,就不会再继续,凡事不求尽力只求尽兴。
严子铮对林敬磊这点早就摸清了,他赞同道:“那就不玩了。”
最终结果出来,他们是同城区联赛排名22名。虽不能说好,但也绝对不差了。
由兆宇留着最后的语音:“我得撤了,都蒸三个多小时汗蒸了,容易引起怀疑。”
玩心一起,他确实忘了时间限制,鬼鬼祟祟从汗蒸会馆后门溜回去,结果点背的看到了他爸。
他爸是带着客户来的,看那聊天的客气程度应才到没一会儿,最近他爸为了强行制造各种巧合也是费劲了心思,就连他在家附近遛狗也能看到他爸出来散步。
他爸啥时候散过步?那肚子就是最佳证明。完全是在怕他跟什么在他那不允许的人接触。他爸的这种突然转变就像变了异,反倒让由兆宇害怕,还不如抽他一顿,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做贼心不虚的打招呼道:“爸。”
赶着回去排练的唐善和大齐在联赛结束后很快就走了,剩下林敬磊和严子铮窜到了连排座最里面去。
严子铮贴过来半拥着低头摆弄手机的人低声道:“晚上回家吃还是跟我去食堂吃。”
林敬磊一听吃立马抬头:“食堂周末伙食好吗?”
“一中食堂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
林敬磊转了转眼珠:“那我跟你去食堂。”
说完这话后他指指手中亮着的手机屏幕:“当时被告的辩护律师是这个人对吧?”
严子铮仔细辨认后惊讶:“你怎么知道。”
林敬磊:“我让唐善从他爸妈那帮我问到名字并打听到那案件结束后这人离开律师事务所被理工大学法学院聘为了教授。今天我过去办事,进去瞅了瞅,他是不太上相还是相由心生,怎么这么丑。”
严子铮被林敬磊的最后一句逗笑,他搂过林敬磊在那头发上快速亲了下。本想说声谢谢,结果却道:“发胶又打多了。”
林敬磊脖子一拧:“我愿意。”
第97章 为君千千万万遍
自从由兆宇发现他爸有所变化他就开始了暗中观察,他发现他爸最近两个周三和周四的晚饭后都会开着车出去。
这种情况相当少有,他爸算是个场面人,每次出行必然会用上雇佣的司机,否则就像对不起他大老板的身份似的。
这种固定现象出现后由兆宇向严子铮求助,并按照严子铮的提议想要看行车记录仪,而这门低级技术活对他来说也还是难了,是林敬磊亲自上门帮他弄得。
由刚对林敬磊的到来很欢迎,早些时候他就嘱咐由兆宇要跟林校长儿子搞好关系,当下一看,还算满意。
这俩小子并没到楼上房间去,而是牵着二哥在院子遛,到车库附近在由兆宇掩护下林敬磊找到了提前藏好的电脑包。
他先是利落的干扰了车库附近的摄像头,边操作边啧道:“你们家这大家大业的,监控等级如此低,也不匹配啊。”
由兆宇:“我估计我爸是被技术人员给骗了,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花钱找人办事,还专门挑钱多的,在他那最贵的就是最好的。”
林敬磊:“有钱人的世界真好懂。”
车库的锁是由兆宇偷拿的,车的锁也是。他用钥匙开了锁后林敬磊就钻进车厢快速上手,两三分钟就将固定时间段的视频导出了。他锁车后还原了监控功能,选了个相对隐蔽的墙角将电脑屏幕上的视频展示给由兆宇看。
“这是哪?”由兆宇轻声惊叫,“卧槽,我爸不是要给我找后妈了吧!最近都不骂我了,他这是想讨好我吧。”
林敬磊哼道:“具体还是去看看才知道。”
“怎么看。”
“在那个时间段去堵呗。”
“我又出不去。”
“求我啊,”林敬磊坏笑道,“兴许哥心情好就帮你跑一趟。”
由兆宇笑骂:“我才不贱兮兮求你呢,你不帮我我就墨迹阿铮去......”
“行行行了,”林敬磊将电脑一合,“我找好具体地点去看看就是了。”
由兆宇讨好道:“你不是爱吃冰淇淋么,这个夏天你的冰淇淋都我请了行不。”
林敬磊背上电脑包转身道:“你小子以为我只在夏天吃冰淇淋就大错特错了。”
“那就一年,接下来一年我都请总行了吧,包你满意,随便吃。”
林敬磊嘴角勾起向着大门口走:“成交。”
由兆宇把跟林敬磊口头交易的事透漏给严子铮,当即就挨了一脚,他特委屈:“你踢我干什么,他不是爱吃冰淇淋么,我这是投其所好。”
严子铮:“我好不容易强制性让他少吃了,你就来了个无限量供应,你是想死么。”
每次这俩人掐起来程放都是站一旁笑看热闹,这次却一脸严肃的把俩人扯开:“跟你们说个事。”
在四只眼睛都看过来后,他继续下去:“那个,我这学期期末就转走了。”
由兆宇:“啥?”
程放:“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的工作性质,这些年我就没在哪个学校念完过一整个学年。”
严子铮:“是出国?”
“不是,”程放摇头道,“是去南方,他们的工作调去了那边,希望我也能跟去。”
由兆宇:“你姥姥家在这,你完全可以留下啊。”
程放:“不了,我听他们安排吧。”
由兆宇本想说啥,却突然将身边的俩人甩开跑远了。程放看着由兆宇奔跑的背影,云淡风轻道:“肯定又是跟邹老师偶遇去了。”
严子铮侧过了头:“你放假前就走?”
程放收住脚步:“我是可以说不走的,可是阿铮,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强烈留下来的理由了。”
言语里透出的悲伤真的很不适合这个阳光爱笑的男生,严子铮抬手按了按程放肩膀什么也没说却又像说了很多。
蝉鸣的盛夏,窗外的绿油油缓解了视觉疲劳,邹景靠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窗台向外望着。
不再是班主任他便没了独立办公室,跟其他老师们一起挤在高一数学组,每逢课间时候屋里吵极了。
听到有极具挑逗意味的口哨声后,他扭头看了过去,楼梯拐角那有颗探出来的脑袋,面部表情丰富的跟他传达着:“厕所。”
最近这小子为引起他注意力的花样越来越多,叫他上厕所还是头一次,他立马跟了上去。
厕所课间人多,虽然眼杂,但吵闹是最好的掩护,这里是聊天的好场所。他们站在通风口附近的窗户边,看起来是在等位置,实际根本谁都不是来上厕所的。
“我爸最近很反常,他好像在憋着什么大招,”由兆宇说道。
邹景点点头:“他可能在抗拒也可能在接受。”
“如果是你爸这么对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邹景浅笑:“我爸是大学教授,一辈子都没动过粗,我当年出柜的时候,狠狠打了我一顿,就把我赶出来了,到现在都没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