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62)

夜晖无奈,神情警惕的四处张望过后,压低声音:“那家画廊,是楚府管事家的。”

“楚府?”夜莺皱眉。

夜晖点头附和:“对,就是楚鸢娘家,我瞧着昨夜那火势,怕是预谋已久,那画廊是个坑,六姑娘纵然不去,楚鸢也要想办法将六姑娘带进去。”

门口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夜莺一个激灵扭头去看,沈姝颜侧身站在门内。

她眼神隐忍着一些奇怪的情愫,嘴唇几度张合后才问:“这事情……幕后主使人是楚鸢?”

对面两兄妹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回答。

沈姝颜一言不发的折回屋子,坐在床边安静不已,夜莺将茶壶提起跟进去,只见她眸色极黑,瞧不出别的情绪。

夜莺小心翼翼开口:“姑娘,你没事吧?”

被问及的沈姝颜抬起头,冷静的有些瘆人,“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陪他坐会儿。”

沈姝颜此刻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沉默着坐了一阵,起身将帕子在铜盆里拧干水,给他擦拭了一遍脸与手指。她弯着腰,目光怔忡的落在林珩止清俊干净的眉眼上,眼里的泪意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硕大眼泪“吧嗒”一声砸在林珩止眼皮上。

她急忙错开身子去擦脸上的泪,错过了林珩止一闪而过的皱眉。

在林府待了半个时辰,沈姝颜被林君苛劝了几次后,前去给韩氏道过别回府。

天色渐渐暗下,刚刚宵禁,沈姝颜将夜莺打发出去,换上一身夜行衣,站在铜镜前面无表情的将簪花尽数撤下,发髻上只留了栗枝送给她的素银簪子。

门口响动,沈姝颜应声看过去,夜莺喘着气扶着门框站稳:“姑娘,林府传来消息,三公子醒了。”

沈姝颜手指倏地捏紧,她脚步往前动了动,最后却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姑娘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夜莺声音打结,上下扫过她的着装,皱眉问。

沈姝颜将腰带系好,压制下眸中水光,“我出去一趟。”

夜莺合上门走到她跟前:“是要去楚府吗?”

沈姝颜没说话,一切收拾妥当后,她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

刀鞘上花纹精致,沈姝颜指尖抚过,抬眼道:“这事情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人知道。”

夜莺张张嘴巴,却在沈姝颜凌厉的眼刀中闭上了嘴。

沈姝颜离开裴府这一个多月虽说也有再继续每日温习,可到底她头一次,夜莺心里头七上八下,正准备等她走后去告知夜晖,却没料到沈姝颜折回来,拿出另一套夜行衣递给她。

“换上,跟我一起走。”

夜莺愣神,抓耳挠腮想不到拒绝的话,只听沈姝颜道:“我不放心你,若是去告诉了林珩止,我又怎么亲手解决。”

迫于无奈的夜莺没了办法,只好换好衣裳随她一道从偏门矮墙边上翻出去。

沈姝颜单手撑住墙面,忽略夜莺伸过来的一只手,自顾自的跳下去后,垂眸拍干净手上的泥土往前走。

夜莺跟在她身后瑟瑟发抖,今天的姑娘好冷漠,太吓人了。

轻颤着声音问:“姑娘,你肩头的伤势还好吗?”

沈姝颜下意识动了动胳膊,轻应一声。

许家在城南,与沈府距离着实有些远,两人用了一刻钟才到许家后山,沈姝颜将匕首从鞋口中拿出来,刀刃泛着冷光,夜莺牙根泛酸,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小疙瘩。

沈姝颜余光扫过天色,此刻正是该沐浴就寝的时候。

几步踩上泥路,沉声道:“待会儿你在窗外等着。”

“啊?”夜莺赶紧追上去,声音小小的,“我不跟你一起去啊?”

“你去做什么?”

沈姝颜莫名其妙觑她,而后收回视线稳稳从半人高的坎儿上跳下去,摸着天色绕过高墙,两人利索的翻进后院。

只是不凑巧,去了许照影的院子。

她拉着夜莺的手藏在拱门墙角处,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姝颜提着一口气。

一个丫鬟手里抬着铜盆走出来,沈姝颜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往后拽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又捂住嘴,压低声音佯装喑哑道:“别吵,告诉我楚鸢的院子,饶你一命。”

“在……在隔壁院……”

丫鬟话还没说完,就吓得两腿发软晕了过去。

夜莺上前一步,拖着她往角落里移去,快步追上沈姝颜,不多时两人便悄无声息的摸到楚鸢所在的屋子。

窗户里亮着光,沈姝颜站在窗口细细听了一阵,屋子里没有丁点声音,不多时,就在她打算捅破窗户纸看一眼时,开门的声音传来。

丫鬟问:“二奶奶,需要奴婢帮忙吗?”

楚鸢声音淡淡的,听着没什么情绪:“不必。”

门又被关上,沈姝颜与夜莺对视一眼,她缓缓推开窗户,灵敏的钻进去。

灭了外间的烛火,沈姝颜捏着刀柄,在原地站了一阵缓和片刻后,见楚鸢似乎并未察觉才悄声走进隔间。

屋子里的光被灭的差不多了,沈姝颜一身黑衣站在屏风处多有突兀,楚鸢感觉到旁人气息,霎时睁开眼朝沈姝颜看过去。

她眼神冰冷,脚底利索窜到木桶边,挥起的匕首割破楚鸢嫩白的肩头。

楚鸢狠狠推了沈姝颜一把,捂着伤口从木桶里站起来,地上有水,沈姝颜扶着柱子堪堪站稳。

木桶里的楚鸢浑身裸/露,却也顾不上遮羞,反手摸到手边木桌上的花瓶,砸碎拾起碎片,微眯眼睛冷笑:“沈姝颜,你还真是命大。”

“我若是不命大,此刻死的人就不是你了。”

沈姝颜唇畔轻佻的笑惹恼楚鸢,她狰狞着一张清秀的脸,“都是你,我才变成如今模样。”

看她这样不明事理,沈姝颜并不想与她继续纠缠下去。

楚鸢咬牙切齿,正要扬声唤人时,门口传来“咚”的一声,沈姝颜出其不意的滑到侧面一把环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上扣来,楚鸢一时没站稳,一下坐入水下。

沈姝颜右手从她眼前晃过,下一刻拉过脖颈。

楚鸢堪堪抬起的手划在沈姝颜右脸上,就感觉脖子一阵热血喷涌,她被沈姝颜放开了肩膀。

后背抵在木桶内侧,楚鸢瞪大眼睛看着沈姝颜,身子一抖一抖,血迹霎时间与木桶中的水融入,晕染一片。

沈姝颜舌尖抵了抵口中内侧的肉,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甚至隐隐盖过肩头伤口的感觉。抬手摸了一把右脸,指尖沾上血,她眼里浮现浓重戾气。

楚鸢的意识此刻还未完全消散,嘴里还在不停地嗫嚅着,“凭……什么,杀我……”

“自作孽不可活。”沈姝颜吹灭隔间里最后一盏灯,外头月色透进来,屋子里隐隐看得见楚鸢不甘心的眼,沈姝颜声音悠长,“你们可以伤我,但不能伤我身边的人,但凡动过手的,都得死。”

她喘气的“呼哧呼哧”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安静。

沈姝颜收回眼,与夜莺原路折回后山,两人速度极快的回了青岚阁。

烛火刚被点燃,沈姝颜垂眸褪下夜行衣换上干净衣服,就听夜莺惊呼道:“天哪,姑娘你受伤了。”

沈姝颜动了动脖子,皱眉:“你去备点东西,我肩膀的伤好像裂开了。”

处理好一切,夜莺轻声问:“怎么受伤了呀?”

“大概是放松了警惕,想着她在沐浴也动不了手,谁知道……”沈姝颜轻叹,“那也是个狠人。”

想起她不顾赤/身还要与自己一搏的场景,还颇有几分感慨。

夜莺嘀咕:“若是叫三公子瞧见,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半个时辰后,楚鸢刚被传出断气,林珩止那边就得了消息。

他靠在软枕上看着夜晖,目光晦涩:“死了?”

“是。”夜晖轻轻摇头,“说是死状极惨,整个人泡在血水里头,是许三姑娘发现的,吓得当场就哭了。”

林珩止淡淡感慨一句:“善恶终有报。”

“夜莺那边传来消息,六姑娘受伤了。”夜晖悄悄瞄着林珩止的脸色。

果不其然他下意识的直起身子,又扯到伤口疼的皱眉,急声道:“哪里伤了?”

“说是右脸被划了道口。”

林珩止抿起唇角,缓缓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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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珩止传来话,沈姝颜细细瞧着铜镜中的伤口,无奈之下只好用面纱蒙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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