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113)

林珩止轻叹。

沈姝颜这人哪里都好,唯独喜欢自己扛着事情这一点,叫他头疼不已,却又舍不得说教。

终于把人哄好,夜莺抬着盆进来,林珩止松开她起身去洗手。

回头问:“用过饭了吗?”

沈姝颜怔怔的盯着他,眼神茫然,像是被吓狠了的孩童一般。

夜莺低声回应:“殿下中午用了些汤,就没怎么吃了。”

林珩止扫她一眼,目光微沉。

夜莺低下头,她知道林珩止这是在责怪她。

抿着唇角赶紧补救:“奴婢去让厨房上菜,三公子陪殿下吃些吧。”

林珩止心中烦闷,抬手示意她出去,夜莺得了应允,抬着铜盆几步出了屋。

他转身回去将还没回神的沈姝颜圈进怀中,笑着低声问:“我们的姝颜小姑娘怎么了?哭什么,嗯?”

沈姝颜动了动手,轻轻揉着眼睛:“做梦了,梦里梦见……”她没说话,抬眼扫过林珩止,嘴角微动欲言又止。

林珩止被这个幽怨的小眼神看的心动,低头亲亲她的额角。

前些天韩氏来公主府,与他私下说起女人怀孩子,可不仅仅是身子受罪的事情,有时她的心情也要多照顾着,京中生下孩子以后,心情郁结吞药自尽的产妇不止一两件。

他记得清楚,所以眼下沈姝颜只这一眼,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握着她的手指放在肚子上,轻轻抚着:“梦到我有了别的女人?还是梦到我跟别的女人成婚了?”

又被提起,沈姝颜声音都哽了。

略带鼻音道:“都有。”

“都有?”林珩止咂舌。

沈姝颜怀孕后,身上常有股勾/人的香味,要不是知道她怀着孩子,林珩止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

低头又亲亲她的发:“你这可真的是冤枉我,我除了你,还有谁啊。”

他近日有些疲乏,越宁那边连发大水,皇上正在为这事情发愁,准备安排人过去重修水渠。为着这事情,朝堂上已经闹翻了天。

越宁那边本就偏僻难行,自然是没人乐意。

有人说起应当是工部尚书,可近来林蓟中了风寒,已经告假四五日,皇上便安排工部侍郎,他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叫有心人说了几句。若是往日,林珩止大可随侍郎一道请旨前去,可眼下沈姝颜怀着身孕,夜里睡不安稳,情绪还时常不对劲,他怎么能走得开。

女人有孕本就是大事,他落人口舌无所谓,沈姝颜若是出了差错,林珩止不敢想。

他不敢,皇上更不敢。

用过饭,林珩止陪着沈姝颜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消消食,两人洗漱过后躺下。

沈姝颜情绪还是低落的很,她抿着唇角不吭声,抱着被子也不跟林珩止说话。

林珩止半靠在软垫上,指尖碰碰她的脸:“还想着呢?”

“别想了成吗?”

“我这人除了皮相好点,性子又臭,又不会哄人,有哪里是值得别的姑娘喜欢的。”

沈姝颜终于有了反应,余光瞄他,“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都是夫人教的好。”林珩止笑着附和,低头捏捏她的手,“不生气了吧?”

“不是生气。”沈姝颜叹息,她稍微侧了点身子,眼圈红红:“我就是觉得很无能为力,看着你喜欢上了别人,我就难受。”

林珩止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躺下去将人抱进怀里,“你放心,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如果我真的负了你,但凭你处置。”

沈姝颜点头,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

大抵是下午情绪起伏太大,沈姝颜睡得快,没一会儿便入了梦。

林珩止给沈姝颜换了个姿势,让她睡得舒服点,可谁知刚将被子掖好,侧身躺在她身边,目光下移不经意就看见那一片雪/白肌肤。

他喉头动了动,移开视线,脑子里头控制不住的全是方才看到的。

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龌龊,坐起来捏着书册看。

看了阵实在是看不进去,林珩止心烦意乱的翻了身躺下狠狠亲了口沈姝颜的脸,然后将人的衣领迫切又小心的拢紧。

次日休沐,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一直到用过早饭都没有停息。

林珩止见沈姝颜情绪恹恹的,带着她到了书房。

林珩止坐在案几前研好磨,瞧着四处溜达的沈姝颜,笑着唤她:“过来,陪你练字。”

沈姝颜的字小巧玲珑,看着着实养眼。

他将沈姝颜抱在怀里,顾及着她的肚子,只能稍微侧着坐。

沈姝颜捏着笔杆,垂眸将笔尖慢慢落下,线条流畅,“林珩止”三字映入眼帘。

林珩止轻笑,他伸手覆住沈姝颜的手背,一笔一划写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沈姝颜轻声念,她侧脸弧度清丽。

笑着回眸道:“我还记得当初我与四姐姐便说过这句。”

林珩止盯着她的眼眸沉沉,莫名又想到了昨夜看到的那一幕,指腹轻轻摩擦着沈姝颜的手背,他喉头滚动,下意识收回视线,握紧她的手继续写字。

沈姝颜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人的不对劲,抿着唇角思绪涣散。

她跟不上,林珩止轻轻皱眉:“想什么呢?”

沈姝颜回头,瞧着他的眼睛犹疑未定,正准备开口时,却看见眼前这人眼底闪过她熟悉的情愫。下一刻,林珩止谨慎小心的将她抱着转了身子,右手抵在她的腰/身与桌沿中间,倾身过来吻住她的唇。

沈姝颜肩头轻颤,她迷茫的睁开眼,抬手抵住林珩止的肩膀,又羞又恼:“这可是在书房呢。”

“嗯。”林珩止松开她的唇,盯着沈姝颜的肚子道:“小家伙,真会折腾人。”

被他逗得轻笑,沈姝颜抬起含着水光的眼望他,林珩止险些没崩住,他眼中墨色愈浓,沈姝颜赶紧转回身子道:“我们继续练字吧。”

林珩止低笑,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可你这么不专心,那便罚你写为夫的名字百遍可好?”

沈姝颜耳廓通红,舌尖发麻。

生怕他再做出别的事情来,赶紧点头。

-

后头的几个月,沈姝颜情绪起伏过大。

冬日里看见养的花儿枯死,她掉几颗眼泪,春日里下起雨,她站在窗边呜呜咽咽抽泣。

这都不算什么,叫林珩止崩溃的是,有时朝中事情过于繁忙,夜里他睡得熟,半夜惊醒怀里没了人,摸索着去找时,才发现沈姝颜根本不在床上。

自从沈姝颜怀孕后,夜里屋子里多少都是要亮一两盏灯,怕出了事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林珩止刚穿上鞋子下床,就看见沈姝颜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软榻上无声哭着。

他并非是嫌麻烦,而是怕沈姝颜这样会伤及自己。

有好几次带着她进宫去陪皇上用膳,吃着吃着在桌上就哭了起来,他当时手足无措,反倒是皇上稳得住,安慰几句将人哄住。

直到问起林珩止才知道,原来当初沈皇后怀孕时,也是如此。

一整个孕期沈姝颜都没有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沈姝颜生辰那日,没请外宾,全是相熟的人。

林珩止将鱼肉里的刺挑干净,送进沈姝颜嘴里,她刚咽下,就感觉小腹一阵坠痛。

当时还是沈今朝最先反应过来,“六妹妹莫不是要生了吧?”

算算日子,已经九个月了。

接生婆与太医都在屋子里候着,烧热水的、换水的丫鬟,一切都有条不紊。

唯有按着太阳穴靠在长廊下柱子上的林珩止,他眉心紧拧,浑身都泛着散不开的戾气。

旬砚经历过这事情,前去安抚了几句,反倒是叫他更紧张。

林珩止攥着手指,他后背的衣衫几乎被汗水打湿,时间越久,外头的人越是焦灼。

听着里头沈姝颜从撕心裂肺的痛呼变成奄奄一息的挣扎,林珩止突然站起身,快步往里走。

他等不了了,他得去陪着沈姝颜。

韩氏一把拦住他的胳膊,“止儿,你不能进去!”

“母亲!”林珩止眼睛充血,他牙关颤抖:“不要跟我说什么不吉利,我不怕。这一生要是没了她,我该怎么活下去。”

时间已经长达近三个时辰,就连宫里的皇上皇后都已惊动,长孙璟与长孙翎一前一后都赶来了公主府。

他抬手挥开韩氏的手,大步流星入了屋子。

夜莺几人看见林珩止进来,都静了一瞬,屋子里全是血腥味,林珩止毫不在意旁人眼光,缓好情绪半蹲半跪在沈姝颜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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