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娶(96)

“钰表哥,顾辞镜可是险入了困境?”

赵清允正要开口询问,和玥已开门见山问起了秦子钰来,看来此回正是为了顾辞镜而来。

只是顾辞镜又遇上了何事,让和玥这般的紧张,不由地,她也转而看向一旁的秦子钰。

他点点头:“诚然,前几回的战役顾辞镜都以败走为结局,朝中已有人言他并非帅将之才,恳请陛下将其撤下。”

赵清允闻言,皱起了眉头。

又换帅,他们当换帅如同换门房那么简单吗?那可是两国之争,虽说一个是管家门,一个是管国内,干得都是一个管字的活计,可到底是不同的。

“那帮老迂腐,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对北奕和谈,如何和谈,他们北奕背信弃义,毫无守诺之心,若当真和亲和谈有用,哪里来这么多年的纷争,我那可怜的姑母也不必客死他乡了。”

和玥公主愤愤不平地说着,她的一番话,惹得赵清允想起自己听过的一桩昔年旧事,且此事还与她父亲有关。

约二十年前,南临曾有一公主和亲北奕,仍是齐阳长公主,算起来还是睿阳长公主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齐阳长公主嫁到北奕后,却时常修书回都,道北奕国如何的苛待自己,求先帝接她回都。

可这头还未考虑好到底要不要接齐阳长公主回都,那边齐阳长公主已不堪受辱,跳湖自尽了。

南临一怒之下,派兵出征讨要说法,那一仗正是赵清允之父扬名之战,打得北奕讨饶为止。

实则这十数年来,两国大小战事不断,她的父亲死于战场之上,秦家长子亦死于战场之上,她时常会想,大家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好么,争来抢去的,是有什么乐趣么。

“北奕人狡猾,他们并非不知,竟然仗着自己远在京中不受战火波及便说风凉话,我当真想让父皇将他们都派到前线去,我倒要瞧瞧他们到时还能不能说得这般轻松。”

赵清允看着和玥当真是快被气疯了,铁青着一张脸,气呼呼的模样活像恨不得与那些主张再次换帅的官员拼命的模样。

“你也不必急,再给顾将军一些时间,我相信他有能力将北奕那几座边城拿下,你亦要相信他才是。”

秦子钰难得有这般好耐性,愿意劝解和玥,连着赵清允都忍不住在旁劝她。

和玥公主是个急性子,她还当真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过再细想想,她堂堂公主身份,当真做出什么事儿,也总能寻到法子给圆回去的。

好不容易将人劝住,和玥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回去了,她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秦子钰,总觉着他似乎有事瞒着和玥未说。

“你可是还知道些什么?”

他的目光微转,看着她,未曾隐瞒,徐徐道:“前些时日,我收到过顾辞镜的书信,他提及军中有奸细,且已发现那奸细的行踪,他是往回给京中传的消息,并非直接递给北奕。”

她秀眉微蹙,思绪飞快转了起来,而后便想起了一人:“你说,那奸细往京中传递消息,京中这个接头之人,莫不就是那魏良才?”

提及魏良才,她实在控制不住想起了醉仙居里发生的事,虽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但越是如此,思绪越发不受控制地往那桩事儿想去,以至她脸色几经变幻。

他笑了笑,似未察觉她的心思,只回道:“兴许是吧,我收到他信时,咱们的事儿将将闹开,我整日防着你偷跑离开秦家,哪里有闲心去细查此事。”

“什么?”她惊而起身,瞪眼瞧着他,实难相信这般重要之事,他竟说自己没有闲暇及心思去查探,“这可事关南临举国之事,你竟这般早率行事,你怎可不管呢。”

见她一脸正色,眼眸之中又似带有一丝不悦,他笑了笑,伸出手把人拉到跟前,将其安置于自己怀中,柔声解释道。

“我虽未曾亲自调查此事,不过,已将顾辞镜所提之事悉数都告之了顾景尘,请他代为查一查,你也晓得,他对于这等事儿,一来有经验,二来人脉又多,是最为合适之人了。”

一听得他将此事托给了顾景尘,她才总算松了口气。

想着若他当真将此事搁下了,但凡南临国因此出个什么差错,他岂不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不,应该是说她成为千古罪人,他亦说了是为防着自己离开才至他时刻紧盯着,才未有闲心去调查此事,归根究底,她要做这罪人的。

“如此便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她说着,侧头看着他,“如今南临好不容易才恢复些国力,我可不想再因此而被北奕打得翻不了身。”

她不想打仗,但与北奕不打又不成,她只好盼着顾辞镜能大获全胜,打得北奕往后都不敢轻言与南临动武。

瞧着她一惊一咋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握着她的,一手轻捏了捏她的脸庞。

她左闪右躲地避着他的手,忽听得外头传来的动静,在寂静雪地之中,那些轻微的响动也变得异常清晰。

“什么声音?”她定了定,问着,一边扭头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隐隐好似夏蝉说了什么。

她好奇,自他怀中起身,行至一旁的窗畔,微微推开了一条小缝看去,只见吴来指挥着几个小厮,正往她院里的东厢房搬东西进去。

“你让吴来在搬什么?”她扭头看着他问道。

他亦起身,反剪着双手走到她身后,与之一同探身望着,嘴里说道:“吴来自是在搬我的东西,那些平日里要用到的,自是要随同搬过来。”

“你?搬过来?来我这里住?”她仰头看着他,见着他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急了,“你莫要忘了,母亲说过一年的,便是按着你的算法,也还有一个月呢,你眼下怎可搬过来住。”

说着,她摇摇头:“不成,我让吴来帮你把东西还是送回去吧。”说罢话,转身便要出去,却被他拉住了。

他从背后紧紧的拥着她,不许她动弹,下巴架在她的肩头,在她耳畔吐气柔声道:

“原来,你也这般盼着与我同床共枕啊。”

她闻言愣了愣,随即急切地遥着头,急着否认:“不,不……”

他却笑笑,打断了她的话。

“不过还是再忍忍吧,我且先在东厢房住些时日。父亲这几日寻了人帮我们把酌古院再扩一扩,以后好让咱们夫妻住得舒坦些。”

说罢,又将她扳过身来,看着她红艳似血的脸宠,略弯下腰身,凑近她道:“清允,咱们该有个正正经经的新婚之夜,不是么。”

他的一番话,说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烫着,原是自己想多了,现下倒好,被他刻意曲解了,说得好似她有多急于同他做对有名有实的夫妻似的。

明明她连想都未想过自己与他的洞房那刻,眼下却被他这般笑话,当真是丢死人了。

见着她不作声,只是娇耳都羞红了,便垂头偷得一个香吻,而后道:“我且去收拾收拾,晚些你过来寻我,我哪里有好些有趣的话本子,拿予你瞧瞧。”

说罢,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见着她乖巧点头的模样,忍不住又想狠狠亲她,只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清允乖,等会儿要记得来寻我哦。”

作者:总觉着他们太顺当了,好想折腾点事情给他们烦一下啊

第67章 猜疑

赵清允一直等着, 等着小厮将秦子钰的东西尽数搬到了东厢房,又想着他大约还需整理整理, 便在暖阁里又吃了杯茶, 这才起身往如今是他的东厢房走去。

早前他们在搬东西之时,她已让夏蝉寻了两个火盆送了过去, 此时将将挑起门帘子,已感受到屋内迎面扑来的暖意。

鼻尖处微微一痒, 她忍不住抬手以帕捂鼻打了个喷嚏, 便听得左进居室传来的声音。

“你来了,赶紧进来, 莫要受凉。”

她拭了拭鼻子, 忙进了屋, 而后往书案后头的人走去。

彼时秦子钰坐在书案之后, 一手执笔似在写着什么,待她靠近之时,他搁了笔, 捏着两张信笺纸吹着。

“你在同何人写信?”她隔着书桌,望着他问。

他笑了笑,径直将信笺递了过来。

见他这般大方,她也不客气, 接了便看, 原是他写予秦太夫人的。

“父亲说,让我自个儿写信告之祖母咱们的事儿,我便赶紧写了, 让祖母早些收了信,过完年也好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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