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娶(57)

再说了,他觉得这个法子甚好,未请过大夫延医用药,如果就能确定秦子玥无法生育,若因此失了这段好姻缘,那才是要悔恨终生呢。

“可是……”秦二夫人似也犹豫了。

秦太夫人深吸了口气,看向秦二夫人道:“子钰说得有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咱们寻个牢靠稳妥的,或许能为玥丫头博来一个孩子呢。”

这番话下去,秦二夫人着实心动了,秦子兰在旁坐立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若不是因着母亲在旁,她早便跳出来了。

秦二夫人未说话,秦太夫人见她犹豫,手轻轻一拍,道:“今日我便卖个老,此事我做主定了,日后胡家若有什么说辞,尽管让他们来寻我这个老婆子。”

说罢,又转过头来看着赵清允:“允丫头,我看咱们还是请沈风眠稳妥些,这事儿还需你去求一求他。”

在场众人皆知她与沈风眠的那个过命交情,也晓得沈风眠素来对她高看一眼,但凡她去求的,还未有一回不答应的,故而将此事交付她来做,定是十拿九稳。

赵清允点点头,站起身来:“我觉着府里人多嘴杂,沈大夫那里倒是巷深僻静,不若我直接领了玥姐姐去他那里诊病吧。”

“嗯,你考虑的周全。”秦太夫人说着,眼见着秦二夫人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抢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话,“沈曲眠性子古怪,咱们几个老的便不去了,免得他不答应。”

“好,那我先去同玥姐姐说一说,她若答应,趁着时候儿还早,我们且走上一趟。”说着,赵清允冲着三个长辈行了一礼,转身往门口走去。

不过,在经过秦子钰身侧时,他却忽地起身,抬手拦下了她。

她大吃一惊,心扑嗵扑嗵地跳了起来,暗自揣测他莫不是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一双秋眸惊慌无措的望着他。

“祖母,既是要去看大夫,我觉着应该将胡姑爷也一道儿叫了去,兴许这问题出在他身上也不一定。”

秦子钰冲着几个长辈一揖,而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是叫赵清允对其刮目相看起来。

他正经起来事情来,倒是比她周到啊。

她怎就未想到这一点呢,世人一听生不出孩子,总是将罪过都归结在女子头上,可她也是听说过,曾有女子因多年几所出而被休离,结果转嫁未久便怀上的事儿。

如此看来,这生不生得出来孩子,也未必全是女人的事儿。

于是,她转过身看向秦太夫人。

“子钰之话,言之有理,只是胡姑爷那处怕是不肯吧。”

秦太夫人虽觉得他说得在理,可是胡禹安毕竟不是他们秦家的人,不是秦太夫人一句话便唯命是从的。

赵清允的眸色略有些失望,默默地看向他。

“祖母放心,我自有法子叫胡姑爷同去。”

“当真?”秦二夫人听他说得这般信誓旦旦,霍然起身望着他问道。

秦子钰笑了笑:“那,我与清允一道儿去了。”

秦太夫人点点头,冲着二人摆了摆手。

秦子钰转身,扫了她一眼,提步往门口而去,她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赵清允仍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可看他的神情,像是全然忘了那事一般,只正色同她说道:“我去胡家,你劝了秦子玥去沈风眠处,我们在那里碰头。”

言罢,也不待她回话,便径直往大门口去了。

赵清允去寻秦子玥,她正在老太太榻前服侍,她让紫云将其叫了出来,拉着她一边往大门口走,一边说道。

“玥姐姐,你当真要同胡家姐夫和离么?”

听了此话,秦子玥削瘦脸上,一双眼眸浮上了忧愁。

她又何偿愿与胡禹安和离呢,毕竟那个男子她爱慕多年,夫妻二人也鹣鲽情深,相伴了五年的朝朝暮暮,那份情意已深深刻入了她的骨血之中,说一个分字谈何容易。

可她五年未曾有孕,便是他未说什么,每每瞧见婆母那不悦又失望的脸色,她觉着自己当真撑不下去了。

再在胡家呆下去,她定会因着愧疚而将自己生生折磨死的。

“事到如今,我若不与他和离,尽早会成为他们胡家的罪人。”

哀莫大于心死,饶是再深的情感,予此时他们夫妻而言,也敌不过一句胡家的香火传继。

“姐姐与姐夫情深意重,并无二话,无非是因着一个孩子罢了。”赵清允见她一副伤感失落的模样,心境也不免受了影响,落默了几分。

秦子玥还道她也是来劝自己替夫婿纳小妾,而后一直这般自欺欺人的过下去,便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清允,你还未嫁人,还未有自己的家,不晓得夫妻之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顾忌,更何况是孩子这样的大事,这早已不是我们小夫妻间的事情了。”

“我知你的好意,只是,你不必劝我为他纳妾了,要我看着他与别的女子亲亲我我,日后还要看着他宠爱别人的孩子,那便似在我心口上扎刀子,我受不住的。”

“你们说我任性也好,说我不知好歹也罢,我宁可被人千夫所指,也不想任由自己的情意被时光消磨,最后落后相互嫌弃的下。”

她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停下步子不愿再与她往前而行。

赵清允也站定步子,说道:“既然姐姐都不怕千夫所指了,那这桩事,妹妹便直说了。”

听她之言,似乎还另有他事,叫秦子钰不由生疑,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何事,你尽管直说罢。”

赵清允点点头:“我适才已同祖母以及二婶婶说好了,要带姐姐去沈大夫那边瞧瞧。我原还有些顾忌,怕姐姐觉得如此予名声有损,可姐姐既是什么都不怕了,想来也不怕丢几分名声。”

秦子玥未料到她要说得是此事,呆住了,片刻后才道:“可是,我曾有稳婆瞧过,她说是我……”

“稳婆与大夫怎可相提并论,更何况是沈风眠。”赵清允笑了笑,“姐姐,咱们便博一博吧,左右总不会比眼下更差了吧。”

她相信,以沈风眠的医术,定能给秦子玥夫妇一线希望,只要能有个孩子,无论过多久,想来他们都是可以等的。

秦子玥心动了,想起这些时日自己的纠结、为难、无奈,末了深吸了口气,暗自下了决定。

“好,我去。”

见她答应了,事情自然好办了,她当即领了秦子玥去往沈风眠的药庐,将将赶到,正好与秦子钰、胡禹安碰了个正着。

夫妻二人抬头相见,双眸中只余下彼下,哪里还见得着身旁的两人。

赵清允叹了口气,见他们夫妻明明放不下彼此,却为了一个孩子,闹得要和离,将老太太气成那副样子。

情之一字,她不大懂,孩子嘛,她更不懂,此时她看来,有没有孩子有何重要,这世上多得是吃不饱饭的,随便找个回来养着,不也一样。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觉着自己的袖子沉了沉,撇头,看到一只大掌正抽着她的衣袖。

不由的,她抬眼看去,见他冲着自己往一旁挑了挑下巴,她才回过神来。

她可不是让他们两夫妻来此眉眸传情的,正事要紧,她还没同沈风眠提及此事呢。

放任他们夫妻在一旁站着当木桩子,赵清允上前先扣开了大门,又是清风来应得门,见着她,先笑了笑。

“清允姑娘来找师傅啊。”

赵清允点点头,探头又往内看了一眼,客套地问了一句:“你师傅可在,我们可否进去?”

清风扯了扯嘴角:“我若说不在,姑娘也不会信,我若说不能进去,姑娘最终还是会进来,又何必明知故问嘛。”

他说着,似乎颇为委屈。

也是,这都好几回了,每每她都会认认真真地问他一回,而他也认认真真的回她,结果,无论他是怎么说的,最终她都能与师傅见上。

而师傅明明见着赵清允很开心,却待人一走,又怪他没能将人拦住。

他觉得自己做为沈风眠的徒弟,实在是太难了。

“我若不问你,岂不是显得你这门守得毫无意义,不然我直接推门而入便好了。”

她说着,还不忘伸手居高临下的轻拍了拍他的脸袋,将小清风气得脸都绿了,愤愤不平又委屈巴巴地转了身,顾自忙去了。

他往后都不守门,谁再守门谁便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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