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娶(21)

赵清允笑了笑:“你说什么笑话,我怎会掉到湖里去呢。”

说着,她径直越过夏蝉身侧,一边往湖边行去,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在看到她丢在湖的鱼竿又没见着人时的胆战心惊。

又问及她去了后门处做什么,却被赵清允三言两语打发了,握着鱼竿在湖边一坐,半晌都未再出声。

夏蝉当她是静心钓鱼,哪里晓得此时她的心思早随着秦子钰出了门,往缭月居去了。

夏蝉不知此间内情,只当今日的赵清允格外安静,往日里虽也能捧一话本书坐一下午,但偶尔还会与她闲扯上几句。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夏蝉稀里糊涂的想着,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不由打起了盹儿来。

在赵清允于湖边枯坐了近两个时辰后,总算听到了后门处转来的动静。

夏蝉身子一歪从树杆上滑了下去,顿时将瞌睡虫都吓醒了,回神看到赵清允扭头看着别处,也望了过去,正瞧见秦子钰拎着个食盒过来。

夏蝉忙起身行礼,垂头甚是恭敬地叫了一声二少爷。

他却未出声,只是冲着赵清允使了个眼色,也亏得她此时总算收回了落在食盒上的目光,当即心领神会。

收了手里的鱼竿起身,她转身对着夏蝉道:“你将鱼竿先带回去,再去小厨房做些菊米饼,我去太夫人处一趟。”

夏蝉抬头,赵清允的鱼竿已递了过去,只好先接了,转头时见着秦子钰正在前头缓步而行。

赵清允其实不大喜欢有人跟着,夏蝉也晓得的,想着反正不出门,就拿着东西先走了。

这厢,赵清允稍候了片刻,这才提步往秦子钰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赵清允!”

走了段路,忽听到秦子钰的声音,她转头,看到秦子钰在一假山后探出头来,见着她望来,招了招手。

眼下秦子钰像是掐着她的命脉似的,见着他冲自己招手,她巴巴地走了过去,绕过假山,发现后头竟有块又大又平整的青石,两边还各有一块小石头,正好当桌凳。

“快来快来,我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的,你再拖拖拉拉的就要凉了。”

此时的秦子钰似心情很好,那熟稔的口气,像是这种偷偷分享吃食不是头一遭似的。

他打开了食盒,取出了还冒着热气的碟子,眼见着她的眸子倏然发亮。

这丫头,平日见着人时一脸恬淡温婉的模样,目光终是淡淡的,也唯有遇上吃的,那双眼中的精光活像是饿狼见着了肉一般。

不,他应该算是个例外,大多时候她见着自己总是一副随时开战的模样,目光凶狠的很。

看来看去,还是她吃东西的时候招人喜欢些,也怪道总听得母亲说要替她做什么糕点,定也是爱看她这副讨喜的模样吧。

“你说快马加鞭,那你的马呢?”

她当他是随口胡绉的,毕竟他可是她目送出门的,当时他有没有骑马她最清楚不过了。

“我能叫你们晓得我在何处藏了马?吃东西便好,莫要多问。”说着,径直抓了一只肘子吃了起来。

这头赵清允用着筷子不甚方便,见着他徒手上阵,左右四下无旁人,也干脆弃了筷子,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口咬了下去。

香软粘糯,那滋味一如记忆中的感觉,瞬间让她觉得又回到了幼时,只要一捧上肘子,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了。

“怎样?”秦子钰望着她眯眼浅笑的模样,下意识的也随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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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突发

赵清允舔了舔薄唇,点了点头,欣喜道:“跟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缭月居的厨子没换?”

秦子钰笑了笑:“缭月居的老板、厨子都换了,做肘子的大厨如今成了缭月居的老板,他每天只做这道菜,不插手别的,且这肘子还是限量的,去得稍晚些便没了。”

说罢,像邀功似的得意洋洋道:“若非我是老主顾了,你今日也吃不着了。”

赵清允睨了他一眼:“看来你出门的时候不过是随口诓我的,也有可能买不着?”

“凭我,怎么可能。”他翻了个白眼,暗道她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早知道就骗她一回又怎样。

而赵清允算是被他用肘子收买了,只笑了笑,又埋头啃了起来。

若此时有人经过,便会惊讶的发现府里两个素来争锋相对的男女,彼时相对面坐,各自捧了个肘子吃着,毫无形象可言。

“我说十年的光景,怎么你这吃相还是一如往昔?”秦子钰无意中抬头,看到她满意地啃着肘子的模样,不意有些晃神。

十年前和十年后的赵清允在模样上变化颇大,若无提醒已难猜到是同一人,不然那日在京郊他也不会认不出她来。

“它始终如一,我未有改变有什么稀奇的。”她看了看手里的肘子,复又挑眉望着他,“倒是你,变化颇大,我记着你以前不喜欢这吃个的。”

在她的记忆中,他向来是对此物嗤之以鼻的,可看他此时的样子,像是也很喜欢,莫不是这十年间,他的口味变了?

“谁说我不喜了,只是你不晓得罢了。”说着,他微拧了眉头,瞪着她,“说你没良心,旁人还不信,你头一回吃的肘子还是我给你的。”

“什么?你给的?”诚然,她是不记得那时是何人给她买得肘子了,可再如何也不该是他啊,“你怎会这么好心?”

秦子钰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恨不得拧了她的耳朵给她回忆回忆。

“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那时你与我还有狗儿一道儿玩,结果你自个儿栽了个跟头,哭得震天响,我没法子,怕你又引来秦子让,只好拿了我还没啃上一口的肘子给你。”

说到此处,赵清允忆起好似确有此事,那时她进了秦府未多久,还不知秦子钰的“人心险恶”,觉着他能说会道又会玩,总爱跟在他屁股后头转。

哪里晓得,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你不提这事还好,提了我便来气,你倒是说说看,你比我和狗儿都大,却带着我们玩什么了?”

她凤眸一瞪,嗔怒的说了一句,将他震住了。

那时候他带着他们玩什么了?这是个好问题。

因着那时候时候隔壁老王儿子刚娶妻,他去凑了热闹,那日便带着他们玩了成亲的游戏,而他却不是扮新郎,而是做了礼官,逼着赵清允与狗儿扮新人拜堂。

狗儿不肯,两人在追逐之间撞倒了赵清儿,他怕被祖母他们发现自己让她和狗儿扮新人之事,只好忍痛将肘子双手奉上,至今想来还觉得肉疼。

“幼时之事,哪里还记得。”他可不能认,天晓得她会不会跟自己翻旧账,也怪他年少不懂事,玩什么不好,这明摆着是要招骂的。

虽不知他是真忘了还是扮傻,不过赵清允也没跟他继续纠结这事儿,想到自己爱上这一口,还是他替自己挖掘出来,也难怪他会记得她幼时喜欢这个。

她默默地在心里又为秦子钰添了一笔,看着他笑了。

两人难得因了一份吃食相安无事的坐了小半个时辰,却也因着一时的大快朵颐而连中饭都没吃下几口。

赵清允觉着有些撑,便去院子里散步消食,还未走上多久,便看到竹香满脸急气,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寻什么?

“竹香,你找什么呢?可是母亲掉了东西?”

不问还好,她这一问,竹香的脸就绷不住了,带了泣音道:“少夫人,出大事了,刑部的人上门,说是二少爷杀了人,要来捉人呢。”

“杀人?”赵清允呆了呆,饶是她觉得秦子钰再如何不着调,但也万万不信他会杀人啊。

“来人是这么说的。我们将前院找遍了,未见着二少爷,问了门房也说他未出门,夫人派我们到后院来找找。”

见着竹香要走,她忙又一把拉住了:“他们可有说二少爷杀了何人?”

“还不那该死的王敬予。”竹香恨恨地说了一句,反手拉着她急道,“少夫人,这可如何是好,我要不要去请太夫人?”

赵清允摇摇头,眼下祖母正在午歇,她平素里虽瞧着身子骨还算健郎,但毕竟年纪大了,若休息的不好便容易犯晕,还是不打扰的为好

“眼下老爷可在府内?”

竹香连连点头:“在在在,老爷正同那些刑部的人说话,派咱们来寻人。还说若这事儿真是二少爷犯下的,他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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