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金子在水道上被劫,只有高层知道这条路。”
“我下令暗查参与人员”凌天君说着便要召唤人。
凌绝叹了口气制止,他知道父皇年龄大了,想要享受安伦之乐,因着自己假死,便硬生生撑着找了三年,如今自己回来了,却不想又要失去另一个儿子,难免慌乱糊涂了。
“父皇,我已查过,其他人均无疑点,只有吏部尚书的人那段时间外出麒都,而他派人前曾接触过大哥。”
“诶”凌天君长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久久没有睁开。
最后无力说:“把你二哥召回来吧,成天闲散在外像什么话。”
第五十九章
麒都五十年,发生了一件大事,百姓纷纷惊叹不语。
朝殿上,凌天君面无表情望着殿中求饶的三人,将手中折子用力砸去:“欧阳权,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怒指另一个人:“身为麒国大王爷,竟然听信小人蛊惑,罪不可饶恕。”
凌烈整个人磕在地上,辩解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卖国,您别听他一面之词,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信你?人赃并获,你还狡辩?”说着又把手边的折子猛得一扔。
“欧阳权、贾常以及边城刘远致,罗寻骏几人通敌卖国,灭九族,三日后游街处死,大王爷不辨是非,听信小人,便关进宗人府,□□一生。”
说完,凌天君拜了拜手,叹道:“带下去”。
这一下,麒国损失了几员大将,想到这,凌天君看了眼身旁的大总管有材,有材会意,尖声道:“有事奏议,无事退朝。”
凌天君来到乾德殿,便见自己的大皇孙规规矩矩站在门外。
“拜见皇爷爷”
凌天君心情复杂的看着凌宸,不光自己儿子少,就连孙儿也才这一个,半晌道:“进来吧”
凌宸一进门便跪下,高声道:“皇爷爷,孙儿有话说。”
凌天君看了他一眼,知晓他要说什么,淡淡道:“你不必说了,此事已证据确凿。”
“皇爷爷,孙儿只是有些疑惑。”
虽然自己的大儿子有勇无谋,但生了个好孙子,像当年的自己,不免想听听他怎么说。
“有何疑惑?起来说吧”
凌宸行礼后站起身,望着凌天君提道:“尚书大人虽是父亲门人,事前也见过父亲,若父亲真有那个心思,为何要留如此大的破绽?其次,尚书大人若真是父亲门人,事发后,理应保住父亲让他在外周旋,而不是一口咬定,最后,孙儿认为父亲虽然有些心思,但绝不对卖国。”
“这……”凌天君也知晓自己大儿子的为人,但证据确实如此,并无破绽,最后只得道:“你自去查探,没有证据前,你父亲便在宗人府里呆着。”
“是,皇爷爷。”
凌天君欣慰的望着凌宸的背影,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越看越觉得有当年自己的风貌。
唐夏守在福婶跟前,握着瘦骨嶙峋的手,心痛不已,这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便一病不起。
凌绝回来便看到趴在床边的唐夏,放慢脚步,蹲在一侧。
瘦了,凌绝第一眼看见唐夏个感觉,才几日不见,脸便瘦了下去,深深望着唐夏的脸,伸出手轻轻抚摸脸颊,划过唇边,虚抬着下巴,俯身下去,犹如珍宝般浅浅吻上,离开时咽了下口水,伸出舌头描绘轮廓。
一抬头,便对上福婶带笑的脸,凌绝侧头低咳了声,才重新看向福婶。
福婶也没说啥,指了指唐夏,沙哑的声音轻如细蚊:“抱她回去睡吧,守了几天。”
凌绝点了点头,刚抱起唐夏,怀中人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因着刚睡醒,懵懵懂懂,煞是可爱。
唐夏揉了揉眼睛,看清凌绝,顿时瘪着嘴,责怪道:“你去哪了?”
凌绝听到熟悉是声音,胸中一暖,低沉道:“出门办了点事,现在回来了,别怕,还有我在呢。”
渐渐清醒的唐夏才想起是在福婶屋里,拍了拍凌绝:“放我下来”,将头埋在怀中,带着羞意。
“没事,福婶睡着了,我带你去休息会儿,别福婶好了,你又病倒了。”
唐夏回头见福婶闭着眼,方才是别惊醒,凌绝又回来了,心中大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行吧”,紧了紧抱着凌绝脖子的手,再次闭上眼睛。
唐夏是被饿醒的,起身推开窗,天已黑,不想这一睡就睡了好几个时辰,到厨房匆匆吃了些饭,忙去看望福婶。
走到门口时,发现门没关,里面传来林柔儿的声音,准备提步就听到福婶的声音,唐夏想柔儿怎么不懂事,让福婶说这么多话。
还没走福婶断断续续的话便传进耳朵。
“我唯一遗憾便是没有看着夏丫头出嫁啊,看来我这个老婆子是没有那个福分了,只求她以后平平安安就好。”
“福婶,别这么说,你会好的。”
“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没多少活头了。”
“……”
后面的话,唐夏没注意听了,想到福婶的话,唐夏捂着胸口蹲下,想要骗自己福婶会好,可事实摆在眼前,福婶临死前都是想着自己,想要自己成家,有人照顾后才安心,自己却没有想到这一点,无声捶了心口两下。
望向屋内,慢慢攥紧拳头,便转身离去。
“什么?”
凌绝惊得站起来,再次问道:“你说现在成亲?”
“是”唐夏直直望着凌绝,坚定道:“反正都是要成亲,什么时候都行。”
“现在不行”凌绝低头拒绝。
“不行?”唐夏没想到自己求婚竟然被拒,冷冷的望着凌绝,淡淡道:“不行就算,山寨中想娶我的人多了,我现在就去找石头,他定会乐意。”
“你敢”凌绝一把拉过唐夏,低吼道。
“告诉我为什么?”
唐夏抬眸瞥了一眼,不说话。
凌绝似乎明白过来,叹了口气,上前将唐夏拥入怀中,道:“我原本想等事情结束后,给你一个盛大婚礼,如今山寨里什么都没有,太委屈你了。”
唐夏抓着凌绝衣领,低声道:“我不觉得委屈,只要我在意的人出席我的婚礼,便最好。”
凌绝见她一脸坚决,只得同意。
“我现在便让人去准备,你就好好等着做新娘。”
“嗯”唐夏踮起脚尖,亲了下凌绝脸颊,带着娇羞道:“谢谢你。”
唐夏这两日和往常一样照顾福婶,林柔儿望着唐夏欲言又止,唐夏只是笑笑摇头道:“我不是一时冲动,凌绝便是我认定的人,婚礼盛况并不影响。”
虽然时间紧,但是该有的东西,凌绝一样不少,还动用暗卫,两天后,寨子里一片喜色。
杜子蘅得到消息,煞白着脸找到凌绝,不可置信道:“阿绝,你真要娶她一个村姑做正妻?皇上定是不会同意。”
凌绝皱着眉打断:“我娶了她,她便是我的王妃,子蘅,下次说话注意些。”语调加重,带着严肃。
杜子蘅退了两步,红着眼眶:“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这样说我,十几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你和她相处这半年?”
凌绝望着失控的杜子蘅,心中五味杂陈,一直以来都把她当成亲妹妹,也不想她和唐夏有嫌隙,扣着杜子蘅肩膀,道:“子蘅,我自小与你相处,如同你哥哥,以后唐夏就是你嫂子”
“嫂子?谁要她当嫂子?阿绝,她根本配不上你……”杜子蘅带着哽咽喊道。
“住口!”凌绝失望的看着杜子蘅,淡淡道:“我的王妃任不得别人说闲话,你回去吧”。
杜子蘅双眸紧紧随着凌绝,道:“若你与她成婚,那止血药我便毁了。”
凌绝先是一愣,而后淡淡看着她:“你不会”
“不会?”杜子蘅大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既然抛弃了我,我为何还要助你?”
凌绝垂眸沉默,杜子蘅见状继续道:“若你放弃她与我成婚,我保证最快时间内将药制出。”
“子蘅”
凌绝抬眸静静望着杜子蘅,半晌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若你觉得对得起杜军医,那便不研制。”
说完跨门而出,身后传来杜子蘅压抑的哭声。
婚礼如期而至。
唐夏睡的迷迷糊糊,硬生生被林柔儿拉起,抬头看了眼窗外,黑漆漆一片,哀叹道:“柔儿,现在还早,我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