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觎咬了下舌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开，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一个办法：“那这样吧，下次我开一小会儿摄像头，会提前和你们打声招呼。
如果想看的就留下来，不想看的可以等后续‘鱼肚’录屏组的姑娘整理出音频什么的。
之后直播还开不开摄像头，就等以后再说吧。”
和“鱼籽”们大致达成共识后，沈觎在备忘录里写上“抽空记得挑个好点的摄像头”这个话题就算彻底过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右手用鼠标随便在文件夹中挑了首伴奏点开，作为过渡，也算再热热场子。
旋律刚起，沈觎便愣了几秒：这首歌……是《小半》……没前奏。
真是措不及防就翻车了啊……沈觎捂住脸，在满屏幕的“哈哈哈哈哈哈”中道歉并暂时关闭所有弹幕评论，重新放伴奏。
“不敢回看，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
”因临时取消晚上的约，补偿给景靖的全白日陪吃陪喝陪玩的“三陪服务”刚刚结束，方翰飞迫不及待点开沈觎的直播间。
刚踏进家门，原本准备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自己回房间换身衣服，便听见沈觎的这几句。
他脚步一顿，仿佛体会到歌声中专属于沈觎对自己的那份胆怯，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换好家居服，方翰飞握着手机，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坐在沙发上专心看沈觎的直播。
“低头呢喃，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空空留遗憾 多难堪又为难。”
“沈觎……”不经意间，方翰飞喊出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现在立刻马上去找沈觎表白，让他答应和自己在一起，这个方法可以，也行得通，但这样对他、对沈觎来说，都过于冲动草率，太不负责任。
他是认真的，不是随意放肆的玩弄这份感情。
所以，方翰飞只能再等等。
一首歌随着一段渐弱的钢琴声结束，方翰飞回过神，想起来自己往这个账号里充了不少钱，趁着现在的弹幕还不多，赶紧扔了几个金额不大的小礼物。
还有个什么七彩弹幕留言，他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随便打了几个字就按了发送。
沈觎全身心投入到这首能引起他几分共鸣的歌，还未缓过来就看到电脑屏幕上一串七彩荧光还在闪动的弹幕飘过：“唱得不错！”后面还跟着满屏幕的普通弹幕评论 场面极其壮观，简直史无前例。
“……”这是哪个拥有直男审美的老哥？家里有矿吗？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位老哥选择这种方式来辣我眼睛？沈觎很无奈，沈觎心很累，沈觎不想开口。
于是，直播间的主播状态显示：“余见不吃鱼酱”闭麦中。
刚从“神秘网友”的“迷惑行为”中缓过神来的鱼籽们：？？？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方·罪魁祸首·翰飞：？？？
dbq来晚了！！！昨天发的番外里那只彩色鸵鸟……其实有图的（？）想知道长啥样的朋友去微博看吧……其实还……挺可爱的（？？？）感谢收看，晚安啦！
第15章
坐在电脑屏幕前轻叹一口气，沈觎无奈地打开麦克风：“咳……弹幕刷太快没记住名字，应该是个大兄弟吧？感谢这位，嗯……大兄弟的礼物和夸奖。
我只是和大家直播娱乐一下，不用花钱送礼物的。
大兄弟要是感兴趣，继续在房间里就好，不要再送礼物了。”
话音未落，那位“大兄弟”还没来得及发弹幕，一群“鱼籽”疯狂刷起弹幕：“我家傻鱼酱！！！这名字一看就是你的粉丝啊！而且名字这么好听，应该是个小姐姐吧！”“‘余生短暂因有你’！名字给你打出来了！快重新感谢金主！！！”“啊啊啊姐姐太会了！我这沙雕ID不配在鱼酱面前出现！”沈觎再次被惊讶到了：“居然是我的粉丝吗？是巧合吧？哈哈哈哈大家别认错了，免得人家尴尬啦！”这次，‘余生短暂因有你’抢在一群粉丝前发出弹幕，不过……还是七彩的：“没认错，是粉丝。
还有，我是男的。”
七彩荧光弹幕飘过去后，大家都安静了。
一脸问号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沈觎：“……啊？”要不是因为直播软件不像微博之类的社交平台一样能发表情包，沈觎真的特别想把自己存的所有带问号的表情包全发出来，以表示自己的茫然。
“嗯……那这位粉丝等直播结束或者第二天看眼私信吧，我把礼物的钱退给你，真的不用再破费了！”“鱼籽”们在经历了“正主带头磕CP”、“正主明目张胆发糖”、“鱼酱直播有人花钱送礼物”等一系列震撼行为之后，如今已经能以最快速度反应过来并且发弹幕调侃沈觎了：“鱼酱，你说说你咋回事？人家唱歌吸引的都是女粉，你唱歌吸引男粉？？？”“哈哈哈哈哈哈鱼酱有点慌张！”“保护我家‘铁直’鱼酱哈哈哈哈哈！”反应过来自己先前“一妒之下”随手打上去的名字太智障，方翰飞在看直播前改成了“余生短暂因有你”，还自我欣赏了一会儿。
没想到沈觎和他的粉丝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扫了眼手机屏幕顶端，不断弹出粉丝数增加的提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粉丝们都在说“直男”鱼酱被男粉包围有些不知所措，方翰飞轻笑了一声：“直男？Flag立在这里就是让我来拔的吗？”为了防止沈觎控不住场，他干脆不再发弹幕，喝了几口啤酒后继续听沈觎直播。
……之后，沈觎又唱了几首歌，和“鱼籽”们聊了会儿天，才在她们的不舍中下播。
结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余生短暂因有你”这个ID，还好直播平台的用户名字不能重复。
他盯着这个除了名字正经外无一信息像个活粉的账号，内心复杂地点开和该用户的对话框。
“Hello，大兄弟还在吗？”“在。”
方翰飞看到消息，赶紧回复。
不愧是大兄弟，这消息秒回啊！沈觎心里嘀咕道。
“咳……是这样的，因为我和这个平台没有合作，所以大兄弟你打赏的那些礼物我只能收到一半金额。
这个平台也不支持转账或者发红包，你给我个支付宝，我现在提现给你转钱啊！”“不用了，给你的，你就拿着。”
“那不行！必须得转给你！这是我的原则！不然下次直播我就拉黑你，不让你进来了！”“……？”方翰飞一愣，这个破直播平台还有这个功能？灵机一动，他赶紧回复，“我平时不怎么用支付宝。”
“微信也可以。”
“……靠，忘记这个了。”
方翰飞郁闷地把手机甩在桌子上，快速思考该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他用手指把手机勾回来，创了个微信小号，又捯饬出微信分身，随便填了点信息，把二维码发给沈觎。
见对方许久没回，沈觎打了个哈欠，等电脑关机后起身，拿着手机钻进被窝。
刚躺下，手机屏幕就亮了，他点开一看，居然是对方的二维码名片而非收款二维码。
因为有点累了，沈觎也不过多计较，切到微信界面申请好友，秒通过后也无多言，直接转账10000元。
等对方确认收款后，他才想起来忘记对方的名字了：“大兄弟，什么称呼？我也方便备注。”
方翰飞突然瞥到景靖发消息问他明天要不要去打球，同时想到一句话：兄弟，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一把的人。
“对不起了，兄弟。”
方翰飞嘴里念叨了一句，手上给沈觎回复：“叫我小景吧。”
反正“小景”本人也不会知道。
“好的，小景。
感谢你今天的礼物啦！以后还来看直播的话，不用再送礼物了啊！想听什么歌，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也可以试试。”
“好，那就谢谢鱼酱啦~~~”方翰飞无视掉那个称呼，打算皮一下，按下那个波浪号时内心有点激动。
“嗯……没事。
时间不早了，小景早点睡吧，晚安。”
“嗯嗯，鱼酱晚安安呀~~~”努力忍住笑，方翰飞继续学他那个还在上初中的表妹的聊天语气，认真的装嫩装可爱。
“……”大兄弟你怎么了？怎么语气变Gay了？沈觎秒速扔掉手机，用被子裹住脑袋，强行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