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太高冷+番外(8)

温良远边说边拍闻莺的肩膀,闻莺忍痛承受着温良远的大力,心说这个人是不知道自己力气大还是怎么的,怎么就那么爱拍别人肩膀呢。

但是案子有了线索?

闻莺目前只对案子能提起来兴趣,反正她也被温良远吵醒了,于是就跟着温良远去了隔壁。

隔壁大门敞开着,小五正在院子里劈柴。袖子微微挽起,露出坚实有力的小臂,清晨的阳光还很微弱,一层薄汗贴在他的额头,闪出晶莹的光亮。

闻莺对比地看了看身边的温良远,大哥说的真对,果然男人跟男人之间,还是比出来的。

小五听见动静,抬头看到温良远,放下手里的斧头,“查出来了?”

温良远笑呵呵的走进去,“我去城门守卫那里问了一下,那个人果然是和那批木材同一天进的城,不过时辰上差了许多,那人是午时入的城。可押运木材的那伙人是快要关城门时才进来的。”

“大牢里领头的那个招了吗?”

温良远摇摇头,“死活不肯供出来木材是运往哪里,晚间我再去问的时候,已经在大牢里咬舌自尽了。”

闻莺在一旁听得糊涂,问:“这和木材什么关系?你们说的和我知道的是不是同一个案子?”

小五习惯性地没理闻莺,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温良远开口,“这批木材当时登记的时候说是从关西一带运往京城,要不要从京城里的一些大户人家开始查?看有没有哪家要兴动土木?”

一听京城,闻莺心里警铃大作,撒腿就跑,“我觉得你们说的不是我知道的那个案子。我有点困,我回去睡觉了。”

闻莺还没跑出大门,小五道:“先去库房看看。”

温良远长腿一迈,追上闻莺,“一起吧,小四。”

闻莺被迫被温良远带到了库房,库房里空荡荡的,灰尘遍布,只有几辆押运货物的马车,车板上也空空如也。

闻莺拿手扇着灰,翁着鼻子问小五:“来这里干嘛?”

小五前后绕着马车看,边走边回答闻莺,“既然人死的死,逃的逃,那就只能从还剩的东西上查起。”

“逃?”

小五眼神瞟向温良远,温良远打哈哈,“当时那个带头的把所有的认了,那批伙计也都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无凭无据自然也不能随便关人。”

“到底怎么回事?”闻莺越听越糊涂。

小五在库房里细致地勘察,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温良远好心的过来向她解释,“前几日一个夜里,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闻莺打断他,“说重点。”

“那晚因为晚饭吃得太撑了,我硬拉着小五陪我去城门散个步、遛个食,那时候正赶上城门要关,可还有个商队还在入城检察,我正巧路过,所以就亲自去盘查。因为是夜里,看不太清,我便想抱起一棵树好好瞧瞧,我力气大,一不小心把木材捏碎了。这才发现那十几车木材全部是空心的,只外面剩了层树皮,里面装的全是私盐。”

闻莺被惊得张大嘴巴,“贩卖私盐可是要杀头的。难不成,凶手因为你扣了那批货物,心怀不满才下毒?可是,你怎么就认定是因为这批货物被扣,才有人下毒?”

“还记得客栈那具尸体吗?”

闻莺点点头。

“小五在干涸的血迹和那死者手上发现了盐粒。”

闻莺这才恍然大悟,“哦,我就说那个死者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会住在天字一号房呢。原来是个私盐贩子,记得客栈老板说他是关西口音,那一带可不就是私盐猖獗么。我爹……我爹曾经跟我提过。”

温良远继续说,“回县衙时,小五便着我去牢中盘问那个押运木材的领头人,可那人在狱中咬舌自尽了。因为之前谁也没料到下毒之事,所以我心眼一软,把押运木材的那帮不知情的伙计全放了。客栈刘掌柜又说,那批人昨日已经全部退房离开了。现在关于那批货也没个可盘问的人,所以小五才要来这里查这些马车,兴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对着唯一的物证,闻莺也上了些心,围着马车看了看,“可是这是很平常的马车啊,能看出什么?”

小五比了一个让她噤声的手势,从马车上捡起一条麻绳,凑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把所有的麻绳都捡了起来,摊在面前一一摆开。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麻绳,只有一条是用白色的粗布扭成的。大概是麻绳不够用了,临时用床单拧的吧。闻莺搞不懂绑木材的麻绳有什么好看的,正要起身去看看别的。

库房里只有一扇悬在墙上的小窗户,一阵风吹过来,把支着窗户的木棍吹落在地面,窗子吱呀一声晃动着合上了,阳光照不进来,库房瞬间阴暗下来。

闻莺看到一堆麻绳里似乎有一条在闪,好奇地把那一条拣出来看。

温良远忙去捡木棍,把窗子支好,阳光再次照进来,闻莺看到自己手里拿的正是用白色布条拧成的那根,于是把扭好的麻绳细细转开,对小五说:“是金线。”

布条是最普通不过的白色布条,可在这么普通的布条里,怎么会有金线这么贵重的东西。闻莺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

小五接过去,放在鼻下嗅了嗅,闻莺这才瞅见温良远正神情严肃地站在太阳光能照到的那一片光明处,疑惑的转头问小五,“温大人怎么了?”

小五研究着布条,抬头看了眼温良远又低下头去,“下意识的,一暗下来他就会找有光的地方站着,生怕哪里冒出来一个人要取他性命。”

闻莺咂舌,同情地看了眼温良远,心说真是个可怜孩子。

第8章 第二章-虚实相生(4)

绳子被小五慢慢旋开,闻莺离得近,隐约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拱起鼻子吸了吸,捞起面前的绳子又闻了闻,紧皱眉头想了又想,这香味怎么那么熟悉呢。

沉思了有一会儿,闻莺摩挲着手上的白布,终于想起来这味道在哪里闻过了,十分肯定地对小五说:“是桫椤香。”

“嗯?”

“我曾经闻到过一次,布庄织布的时候会事先把丝线熏上这种香料,这种桫椤香刚熏上时味道十分清浅,像是雨后清新的自然香味,很受姑娘们的喜爱。桫椤香入水会融,所以衣服一经浣洗,香味便会跑出来,味道就会越来越淡。这种布料织出后,为了防止香味散失,很少染色。再加上香料本就稀少,大都被布庄垄断了,是以桫椤香的布匹大部分都是皇亲贵族才穿的。一般情况下桫椤香熏制的都是上好的绸缎,这种棉布的情况倒真是有些少见,更何况上面还缀着金丝,有些奇怪。”

温良远这会儿才从有刺客刺杀的情况中缓过来,跑过来问,“小四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呃……因为我以前在布庄干过活,了解一些。”闻莺吐吐舌头。

其实是因为当初皇上曾赏给过她爹这么一匹布,她因为喜欢这种香味,和柳闻月争了半天,最后把布扯坏了,两个人坐在破损的布料前哭了半晌,到后来还是二娘用那匹布给她们两个一人绣了一个枕头才算了事。

小五没温良远这么八卦,沉思着说,“或许这块布不是用来做衣服的。”

闻莺根本没有考虑这种情况,“不用来做衣服那用来干么?做绳子吗?用桫椤香熏出来的布匹做绳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小五把旋开的布条展开,大致拼凑了一下,“看,四四方方的,边际处有金线绣好的花纹。你觉得像什么?”

闻莺还在仔细瞅着,温良远嚷嚷,“像桌布!”

温良远这么一嚷嚷,闻莺觉得还真是桌布,不过谁家的桌布这么奢侈。绣了金线就算了,还熏了桫椤香。

闻莺喃喃地说:“一定是有钱人家的桌布。”

温良远的关注点和别人不同,扯了扯布条,不可置信地问:“这块破布真那么值钱?值多少钱?”

小五把布一收,“走吧。”

“走?”闻莺惊讶。

小五难得嘴角抬了抬,“嗯,该吃饭了。”

“这就走了?”闻莺恋恋不舍地看着可以说是唯一的线索:“这布能找到凶手吗?”

小五回答问题向来是一个以内,见闻莺和温良远没动静,自己一个人就走了。闻莺抬脚跟上去,温良远还待在库房里研究布条,兀自嘟囔,“这布被撕成这样还能不能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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