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太高冷+番外(12)

闻莺不认识他,只好问孔大,“孔大哥,这位兄台是……”

不等孔大回答,那个衙役先一步说:“我叫孙二。”然后又指了指旁边一位默不作声吃肉的衙役说,“他叫张三。我们兄弟三个以前是在青山县做屠户的,现在专职保护大人。”

闻莺默默地掰了掰手指,孔大、孙二、张三……她又随口胡诌说自己叫李四,闻莺额前刷过三道黑线,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温良远对她的名字那么感兴趣,为什么小五问她,是不是真的叫李四。

闻莺向孙二和张三打过招呼,撞撞坐在自己身边的小五,“喂,你大名叫什么?”

小五正低头噙了一口酒,木着脸说:“王五。”

闻莺一口菜喷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叫王四?”反正是个假名字……

小五很镇定,放下酒杯,自然的说:“名字有如身体发肤,同样受之父母,是不能随便改的。”

“……”闻莺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大哥,你强!

一顿饭下来,温良远自顾自抱着酒杯把自己灌醉了,孔大、孙二和张三架着温良远把他送回了房。

闻莺哭笑不得地看着手舞足蹈、抱着酒壶不肯撒手、引吭高歌的温良远,对小五说:“温大人真是个好人。”

小五负手站起来,“就是有些傻。”

闻莺笑,两人一路回了住处,闻莺把自己的包袱收拾好,又将院子清扫了一遍,把床榻归置地整整齐齐,床上的被褥也都叠好收进了柜子。

把所有的都整理好,闻莺舒了一口气,打开院落的大门,又回头望了望,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这里是个好地方,只是自己没有理由留下去。

虽然温良远抠门得要命,却是个愿意拿真心与你相对的人,如小五所言,温良远是有些傻,但能在纷乱的大千世界中恪守本心、不变初衷,当真是不容易。

闻莺又看了看隔在两个院落中间的那堵墙,在青山县经历了一场生死,死里逃生、酣畅淋漓地睡了一大觉后,闻莺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恨爹、恨那个人、恨柳闻月了。

人各有命,也许她的命,就不应该在那深宫庭院里。

关上了吱呀的木门,闻莺走下台阶,看着隔壁紧闭着的大门,站在大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敲下去,刚刚转过身却听得身后大门被人打开。

闻莺回过头,小五正站在门口,看了看闻莺肩膀上背的小包袱,问:“要走?”

闻莺点点头,小五走出来关上门,“我送一下你。”

是快要日落的时候,县衙里没瞅见几个人,闻莺和小五一路沉默地走到门口,守门的衙役问了声师爷好,直接就开了大门。

跨过门栏,闻莺笑着回过头,对小五挥了挥手,说:“后会有期。”

小五负手站在门口,一副教导她的样子,板着脸说:“出门在外,若是不回家,就一个人当心些。”

“嗯,”闻莺点点头,冲他吐吐舌头,娇俏地说,“再见。”

闻莺说完,走下县衙大门前的石阶,迎着夕阳走在青山县的大道上,晃着自己的小布包袱蹦蹦跳跳地去买了串糖葫芦吃,心想,活着真好。

小五站在青山县衙那块牌匾下,看着前方已经跑远的背影,立了片刻返身回了县衙。

*

夜。

“主人,人活着回来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男人从书桌前抬起头,“案子结了吗?”

“结了,成家那老二吓傻了,直接就认了罪。”

“以后别找没脑子的人做生意,”男人轻笑,“关西那边再找个人接生意,青山县那边继续盯着,找个机会,别留痕迹,给老子把人除了。”

“是。”侍卫应着,“主人,新去衙门的那个小子,要不要查一下?”

“不用麻烦,如果碍事的话,一并杀了。”男人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11章 第一章-击鼓鸣冤(1)

“大人!”

孔大冲进房来的时候,温良远正在和小五下棋,头也不抬地问孔大,“怎么了?”

“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温良远看了眼棋盘,有些不舍的进房去换了官服,走路时还不忘嘟哝,“这一局很有可能会赢的呀,怎么能这个时候喊冤呢?”

小五走在他身边,“你赢不了。”

“胡说,很有可能会赢的!”

小五懒得理会温良远耍无赖,温良远瘪瘪嘴,更加坚定了如果不是有人打断,自己一定会赢。

升了堂,衙役立在两旁喊了威武,温良远坐在主位上。

来告状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人,看着文文秀秀的,温良远就对这样的人感兴趣,笑眯眯地问:“来者何人?”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桃李书院的教书先生,名叫安嘉越。”书生眼眶通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大抵是刚刚哭过。

温良远就喜欢随便心疼人,忙说:“安先生快快请起,有何冤情,细细说来,本官定为你做主。”

安嘉越这才抹了抹泪,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个安嘉越一大早去了桃李书院教书,午时回到家,却发现自己的老母睁着大眼死在了内室。

温良远带着人来到安嘉越的住所,是在一条破烂的小巷子里,仵作勘验了尸体,说是窒息而亡,死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了。

小五待仵作起身后,仔细看了看尸体,问安嘉越,“你是几时出的家门?”

“回师爷,桃李书院离草民家远,所以每日草民都是卯时出门。”

温良远掰指头算了算,“现在是午时,也就是说令堂在安先生出门后不久便溘然离世,小五,你看这是他杀还是怎么?”

小五轻轻翻开安母的眼皮,沉思了片刻说:“令堂身体可还好?”

“我娘身体很好,并未生过什么大病。难道师爷怀疑我娘是因病猝死?”安嘉越说着眼眶就又红起来。

“令堂抚着胸口,怕是心悸气短,很像猝死的症状。”小五说着起身,“但既然令堂身体安好,那便应不是猝死,而是人为了。可有与什么人结仇?”

“草民就是个教书的,我娘又是整日待在家中,哪有功夫去得罪人。”

小五和温良远四处看了看,在厨房发现了一个精致的食盒,食盒上方刻着一个硕大的“胡”字。

小五冲温良远使了个眼色,温良远命人过去把食盒揭开,里面有一蛊已经喝完的燕窝,看材质,是上好的血燕。

温良远从仵作那里取来银针,探进去试了试,而后对小五摇了摇头,“没有毒。”

安嘉越也跟了过来,看见食盒后眼神有些默默,“怕是澜妹在我出门后又过来给娘送东西了。”

“澜妹?”

安嘉越点点头,“澜妹是个可怜人,七岁大的时候被人遗弃在市集,我爹那时候还在世,便把澜妹捡了回家,可刚把澜妹捡回家,爹就过世了,我娘总说澜妹是扫把星,克死了我爹,还害得我们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澜妹嫁了人后,还总是回来看看,避开我在的时候,给娘偷偷塞了不少银子。可是我娘还是不喜澜妹,来一次,便赶一次。”

小五问:“可有问过附近邻居,除了令妹,家里还有什么人来过?”

“问过了,这巷子里只住了四五户人家,大清早的都去集市卖菜了,都说不知道。”

温良远在一旁听着,听完发问:“会不会是令妹来家里给令堂送东西,两人一言不合争吵起来,才导致令堂急火攻心,因而猝死?”

“不可能,”安嘉越斩钉截铁的否认,“先不说家母身体健朗,以澜妹的性子,也不会与娘吵起来。”

小五在屋内转了一圈,把温良远留下继续听安家的那些事,自己一个人推开门,迈在巷子里的青石板小路上,因为刚下过雨,小路上湿漉漉的,温良远追出来喊他,“喂,你干嘛去?”

小五头也没回,只是冲身后摆了摆手,说:“空气不错,四处走走。”

小五踱出巷子,踏在青石板路上,负手悠闲的往前走。

小五本意是四处散散心,顺着街道往前走,一不留神走到了街道最繁华的地方,集市还没完全散,入眼是琳琅满目的商品。他没什么想买的,于是又转过身子往回走。

刚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人,脖子上挂了一个布袋,一手抱了一堆东西,另一手又拎着好几个篮子,看身形挺熟悉,就是手里抱的东西把脸遮住了,看不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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