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釉:“???”皇宫里都这么惨的吗?
皇宫里当然不惨,惨的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宫里人惯会捧高踩低,最开始还只是菜色简单,冷汤冷饭的送过来,但何苹是谁啊,女高中生,还有比高中食堂更难吃的饭食吗?
老师还把拖堂当惯常,也是真没吃过几次热乎饭!
所以她毫无所觉,日子过得还挺开心。那些想要从她手里抠钱的下人就坐不住了,又见皇上真的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行为越发过分。近日送来的都是些残羹剩菜,甚至是变质了的馊饭,逼着何苹主动找他们——要不是原主还育有一个小皇子,怕是更过分的事儿他们也做的出来。
何苹拿银子跟太监换了两次饭食,但那些下人实在太黑心了,她手里的钱根本撑不了多久。作为一个饱览晋江群书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古代物价?这两天正在和那些太监僵持着讨价还价,已经连啃了两天的干馒头。
“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我还给你投过票,”何苹星星眼真诚的看着沈釉:“互帮互助行不行?”
沈釉瞄了一眼她金光灿灿的百宝箱,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就是没有何苹,沈釉也得给自己做饭。大概是小时候日子过得太苦,饿出了心理阴影。沈釉一向贯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嘴巴和胃。
况且他家里的两个伤员也得吃饭。虽说任务已经完结,沈釉还真没那么狠心,就这样把两个伤员赶走。反正也不差这点吃食,就当多添一瓢水、一把米的事儿。
沈釉收了何苹一个翡翠戒面的金戒指,答应包她三个月的伙食——现银何苹还是打算留在身边,万一宫里有什么事儿需要打点,还是银子好使——对于那些太监而言,拿了妃嫔的贵重首饰也是件麻烦事儿,不好脱手不说还会被怀疑偷盗,不如真金实银来的方便。
“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帮我典当一些。”何苹发愁的看着自己的细软,她手上也是首饰居多,现钱有限。
不是什么大问题,沈釉当即答应下来。
何苹交代完了自己的状况,又问起了沈釉的:“你那边又是什么剧情呢?”
沈釉把身后的农家土屋展示给她看:“就种田啊,种一亩地才可以积一分。”
“!”何苹看着他的目光瞬间崇敬起来。看不出沈釉一个爱豆,穿书之后又身材缩水,竟然已经种了一百亩地了!
“……那到也没有,说起来我自从穿书,还一次地也没种呢。”沈釉解释了一下强制任务,又问何苹:“你的系统没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啊,可能是我被禁足,没有出过宫门没机会遇到任务吧。”何苹没有多想,并对沈釉表示羡慕:“种田剧本其实也不错,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还有吃的……我现在每天都担心那个老皇帝又想起我来,把我拖出去斩了。不过我的系统怎么一直没有接到新的宿主?二十四小时贴身催我抄经,比我们班主任还严格!我都要烦死了!”
沈釉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心中若有所思。
何苹这两天净啃干馒头了,早就馋得不行。好不容易逮着个救星,催促着沈釉赶紧给她弄点好吃的。沈釉便关了位面通话,走进厨房。
他上午在县城买了一些趁手的佐料,加上前两天因为做强制任务干了不少好人好事,作为回报,村里有人送了一些新鲜的笋子给他。沈釉瞧了瞧厨房挂着的咸肉,决定做上一锅腌笃鲜。
腌笃鲜是特色江南菜,汤汁鲜咸可口,直接喝或者用来泡饭都很赞。正好家里没有精米了,糙米费牙,用汤泡一泡吃着正好。
一大口砂锅装了满满的咸肉和笋子,再放进两只鸡腿进去。“腌”指的便是腌制过的咸肉,“鲜”是鲜肉,沈釉用鸡腿替了,“笃”便是小火焖煮的意思。没多久汤汁便炖得奶白,色泽诱人,鲜香四溢。
小伍正和林景珩在东屋低声说着此次遇刺的事情,被这香味勾得整个人都趴在窗子上:“哪里来的味道,这么香?”
第9章 兴趣
小伍作为侯府世子的贴身护卫,林景珩最亲近的手下,在侯府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有些吃食就算自己没资格吃,跟着林景珩也见过不少世面。如今竟然被一个乡下哥儿的手艺给震住了!
林景珩也不动声色的耸了耸鼻子。他的伤口虽然不深,创口却大,失了不少血,身体本就有些发虚。方才还被沈釉扳着下巴硬灌了一大碗糖盐水,那味道简直别提了,嘴里正不是滋味的时候。此刻闻到扑鼻的香气,嘴里不禁分泌出了口水,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会邀请我们一起吃吗?”小伍眼巴巴地扒着窗户往外看。
林景珩想了想,“应该会吧?”沈釉在他心里的形象还是很好的,那么善良的哥儿,应该不会吃独食?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沈釉过来敲了敲房门:“吃饭了!”
饭菜做好后,沈釉先送了一份给何苹:“今天没有准备,家里只有糙米,明天我去县城买些精米去。”
何苹已经完全被腌笃鲜吸引了注意力,连忙把宫殿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生怕香味溢散出去:“妈妈,我这是捡到了什么宝?怎么这么好吃?”
她完全没想过沈釉的手艺会这么棒,以为能吃到点西红柿炒鸡蛋啥的就不错了,还盘算着怎么说服沈釉带她下馆子。
“我出道前就是学厨师的呀,”沈釉当初就是在某大酒店打工花式片烤鸭,被去吃烤鸭的制片人给一眼看中推荐来参加的选秀,已经成为了趣闻在网上广为流传,“你不是我粉丝吗?没有听过这个段子?”
何苹眼神闪躲,略有尴尬:“啊……我追了你们那个节目一段时间就爬墙了……”
沈釉:“……”打扰了,是我对自己的保质期过于自信。
“不过经过这次的患难之交!只要我能回去,我一定粉你一辈子!”何苹竖起三指向沈釉表忠心。
看在腌笃鲜的份上!
沈釉也没跟小姑娘计较这些,剩下的腌笃鲜他留了一点在锅里,另盛了一大盆端到堂屋,敲了敲东屋的房门:“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
之前原主心仪渣攻,主动把东屋让了出来,自己住去了西屋。沈釉穿过来之后也懒得挪地方,现在东屋被他用来安置了救回来的两个伤员。也正好东屋更大更宽敞,可以塞下两个男人。
小伍早就等他这句话了,欢天喜地的扶着林景珩就出来了。
沈釉盯着他看:“你手好了?”
小伍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哦你说这个,我自己接上了。”
沈釉震惊又佩服的看着他,应该说不愧是江湖中人还是不愧是小说里的纸片人,接个胳膊怎么说的跟砍瓜切菜一样轻松。林景珩被小伍扶着在桌边坐下,朝着沈釉一拱手:“在下……景珩,这是家人小伍。多谢这位小哥儿的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称呼?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开口。”
也不知这个村子是否安全,那些杀手会不会寻来。林景珩暂且隐去了姓氏,但说要报答沈釉的话却是发自真心。
沈釉却没太往心里去,说什么以后都是虚的,还不如跟渣攻一样给他点钱来的实在。但人家没有像渣攻一样主动提出,沈釉也不会张口问人要钱,也就在心里幻想一下暴富过过瘾。
毕竟救了这两个人他已经得到积分了,还打开了一个位面,这波不亏!
“我叫沈釉。”沈釉顺手给他们盛了汤放在面前:“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大家出门在外,难免有个意外。”
这个时代,小哥儿和姑娘家的闺名一般是不会直接告诉外人。沈釉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让林景珩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面前撒发着浓香的汤水所吸引,低头尝了一口更是连声称赞:“好鲜!
咸肉鲜咸酥肥,笋子清香脆嫩,一个鲜字当之无愧!
而小伍早已学着沈釉把米饭泡在汤里,吃得头也不抬。
沈釉十分得意。这腌笃鲜又有个名字,叫一啜鲜,就是要第一口就征服你的味蕾:“是吧,可惜现在已经过了时候,要是春笋刚刚长出来那会儿,炖出来的汤才是把整个春天都装进了碗里!”
林景珩听着他的描述心中便十分向往:“一个菜,倒被你说出了些诗意——不过,这是江南菜吧?你一个北方人,竟然有这等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