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对他们可以倾注感情,真情实感,却一直骗自己景珩只是个纸片人,可以白嫖呢?
……其实今天街上走过的有几个还不错,但沈釉就是要在心里把他们贬得一文不值,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可以比得上林景珩。
沈釉又盯了那根黄瓜半晌,最后默默的一口一口啃掉了。
吃过宵夜,沈釉把被子卷成一个卷儿,夹在腿间蹭了蹭,脸也埋进去,好像还能闻到被子上属于林景珩的味道。
其实他们最开始虽然睡一张床,却是盖两条被子的。因为沈釉睡觉极不老实,经常睡时盖着被头,醒时眼前是被尾。也幸亏他没有脚气,不然要被熏醒过来。
林景珩的睡相就很好,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很规矩得睡相。他担心沈釉着凉,冒着被抢走被子的风险,强行要和沈釉睡一个被窝,然后把沈釉搂在怀里紧紧的。
沈釉被他困住四肢,想打滚也打不了,也就能乖乖的在他怀里度过一个温暖的夜晚了。
再后来他们房里就只有这一条被子了。再后来连枕头也只剩了一个。
沈釉光滑白嫩的小腿在被子上不老实地蹭着。他终于明白了,他没办法真的把景珩当纸片人,他从一开始就是给自己找的借口,他骗得了自己一时,却没办法骗过自己的心。
或者,即便是纸片人——你也可能成为某一人的毒唯,而再也不肯为其他野男人氪金。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没有了,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_(:з」∠)_
第42章 秘方
最近街上有些不太平, 平常四散在全城的小痞子、流氓都一股脑的往美食街附近溜达,三五成群,声势浩大。
沈釉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起初只是这伙儿痞子来干锅记吃饭——虽然是痞子也不能不让人吃是不是?沈栋就硬着头皮照常接待, 结果吃着吃着就找起了麻烦。
“呸!小二,你们这锅底怎么是苦的!”为首一个下巴上长着痦子的瘦高汉子把嘴里的羊肉“呸”的一口吐出去老远, 长腿一伸就踩在了桌子上, 嗓门亮得整个大堂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另一人“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有那胆小的, 见是城里有名的破皮无赖,连忙把头转了回去,担心惹祸上身。而有些身价的人又不屑于和这种地痞流氓说话,冷哼一声继续吃自己的。
沈栋带着两个村里来的小学徒在大堂招待,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也是没有经验, 老实巴交的汉子急出一脑门子的汗:“这怎么可能,我们的锅底都是统一配料的,卖了好几个月了都没问题。今天这隔壁桌也点了辣锅, 并无人说味苦啊”
长痦子的高个儿一把揪住沈栋的领子:“你是说爷爷冤枉你们了?你自己给我尝尝,到底是个什么味儿!”说罢不由分说用漏勺捞起一勺底料, 就往沈栋的嘴里倒。
刚捞出来的底料又麻、又辣、又烫, 沈栋挣扎着躲开,却还是被倒进嘴里一些, 前襟也弄脏了。嘴里火辣辣的疼,似乎是烫出了燎泡, 但……沈栋愣了愣,难道是他的舌头被烫坏了?怎么真有苦味?
“这……这……”沈栋一时也没了注意, 连忙叫两个小学徒,一个上后厨找严坚成和卢志, 另一个上后院去找沈釉。
不一会儿严坚成就从后厨出来了,厨房里还得留一个人干活儿,而他以前也跟着叔父严掌柜见识过一些场面,便由他出面来解决。
严坚成先拿小勺舀了一勺汤尝了尝,沈栋的味觉没有错,确实味道发苦。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那群得意洋洋的小痞子,干脆熄了炭火,把里面的锅底料全部捞出来平摊在一个大盘子里——他是不信自家店出问题的,觉得这伙人八成是自己往锅里加料了,打算讹钱。
结果翻来覆去,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发愁呢,沈釉过来了。
沈釉只尝了一口,又看了一眼严坚成捞出来的底料,便淡淡道:“不用找了,是茱萸的苦味。”
但却不是沈釉调配不当而出现的茱萸苦味。盘子里的底料有好些茱萸明显不是沈釉惯用的切法,想来是这些人偷偷放进锅里的。
“几位想怎么办吧。”沈釉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点数,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群小痞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满大厅的锅底,只有我们的出了差错,你们就是店大欺客,看不起我们!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了,为什么别人锅里的茱萸不苦,只有我们的锅底是苦的?!”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就是奔着沈釉的秘方来的!沈釉冷笑一声:“可以。”
严坚成大吃一惊:“师父!”这可是咱们店立身之本啊!
沈釉却一把拉过沈栋,指着他被烫得红肿的嘴:“但是几位伤了我族兄,也得给个说法吧——狗蛋,去报官!当着官差老爷的面儿,是该给你方子还是该你赔我族兄医疗费,咱们好好掰扯掰扯!”
狗蛋正是村里来的小学徒,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见了这场面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激动起来了,一蹦三尺高的往外跑:“是!我这就去!”
痞子们有些惊讶,没想到一个小哥儿这么硬气,居然吓不住他。不过再一想出钱人的吩咐,几个人心中也不怵,反而调戏起了沈釉,伸手去拽他头上的抹额:“倒也不用劳烦官老爷兴师动众——听说这小沈老板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哥儿,不如你跟了我们,咱们成了一家人,方子还是医药费那都好说!”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几个痞子对视一眼,纷纷大小出声,完完全全是在羞辱沈釉。严坚成气得眼睛都红了,轮着胳膊就要动手。
抡起动手,这些痞子流氓才是专业的,恨不得早点施展出来:“怎么,要打架啊?来呀,让你看看爷爷的本事!”
沈釉皱了皱眉,给了沈栋一个眼神,沈栋连忙把严坚成给拖住了。
沈釉大大方方的把抹额摘下来,露出自己双眉之间鲜红的孕痣。他皮肤雪白,眉眼乌黑,那红艳艳的痣落在眉间竟有一丝妖艳魅惑之感,让几个痞子眼睛都看直了。
连其他客人也忍不住探头打量:早有传言小沈老板是个哥儿,但他们就是来吃饭的,哥儿不哥儿的和他们也没关系。但是八卦之心谁没有?都好奇着呢。
沈釉莞尔一笑:“没错,我是个哥儿,以后自然是要成亲嫁人的。不过我还是奉劝各位先照照镜子,你们要是对着自己那张脸能吃得下去饭,我也就勉强考虑一下。”长得都有没有我们家景珩的脚趾甲盖好看!
“哦,我忘了。”沈釉一拍脑门:“看几位的穿着,大概也买不起铜镜吧?要不你们凑合着在这个锅侧面照一照?”
“你!”
眼见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狗蛋终于带着捕快姗姗来迟。要说以前随便打门口看一眼,十次有八次都能看见巡街的捕快,今天却让狗蛋跑断了腿,几位大爷还磨磨蹭蹭的。
然到了也是和稀泥。两方都训斥了一番,把那几个小痞子赶了出去,却也没提让他们赔沈栋医药费的事儿。
除此之外这番动静也惊吓到了不少普通客户,给干锅记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沈釉皱着眉头看了看走了好几桌,显得有些空旷的大堂,叹了口气:“等这几位客人吃完今天就早些关门吧,坚成你回厨房去,狗蛋扶着你栋叔,咱们去医馆。”
沈栋伤得不重,就是口腔里烫出泡来疼痛难忍,还不好涂药。沈釉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本来是找我麻烦的,倒让栋哥受委屈了。”
沈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摆了摆手,倒是狗蛋在一旁替他说道:“村长爷爷早跟我们说了,咱们沈家村都是一家人,就得汉子保护女人和哥儿,强者保护弱者,栋叔保护师父也是应该的!”
沈栋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赞许的摸了摸狗蛋的小脑瓜。
从这天起沈釉就给沈栋放了带薪病假,还买了不少补品药材和流质食物送到沈栋家里,自己在大堂干起了跑堂的活儿。结果那日之后,虽然没有成群结队的小痞子再敢登门了,却总有些生面孔来挑刺。
沈釉一开始只以为是林景珩不在身边,自己缺乏滋润各种分泌失调导致发生点小事就生气,结果过了几天频繁遇到这种事情,再不回过味儿来沈釉就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