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把玫瑰花递给她,顾阮接过来闻了闻。
很香,不过也很重。
司瑾又把它拿了回去。
他从另一只手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件学士服:“我来陪你拍毕业照。”
顾阮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好呀!”
大学毕业呀,多么重要的日子。
确实该好好留个影以后做纪念啊。
顾阮挺爱拍照片的,每次和司瑾出去玩出去约会都会拍很多照片。
司瑾有一个手机相册,里面全是她的照片。
相比司瑾的照片就很少,他不喜欢暴露在镜头里感觉,除了平时跟顾阮的合照,就是她偷偷抓拍的照片。
寥寥无几。
他今天突然来这么一手,她还挺激动的。
她们班之前拍照的是以前学院宣传部的学长,后来自己出去开了摄影工作室,给他们算的价格就很合理。
学长已经走了,说是要尽快回去修图,尽快出片。
司瑾专门请了摄影师,拍了很多地方,操场上,教室里,到处都拍了许多。
把顾阮累的够呛,后来满脑子都是摄影师的声音:“来来来,靠近一点点,笑,对,就这样,一二三……”
顾阮表示,她有一段日子都不想再拍照片了。
专业摄影师出片的效率要快的多,他们两个人的照片比班级合照拿到的时间要早。
那天晚上司瑾下班,两个人在厨房里笑笑闹闹地做完晚餐。
洗过澡就窝在沙发里看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摆出各种pose,有时看着镜头笑的开怀,满满的幸福感仿佛要从照片里溢出来。
但青年每一张照片都没有看镜头。
顾阮一开始还说他,为什么照片都不看镜头,后来才发现,他看的都是她呀。
不要说余光,他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在她的身上。
——
思顾的气氛最近有些不太好。
当设计部的副总监第八次在老板冷冷清清又莫名感觉泛着火气的目光里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终于崩溃了。
他红着眼眶,进了自家部门总监的办公室。
“穆总监,司总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副总监叫开源,是个圆圆润润的小胖子。
大家私下里都管他叫通宝。
此时,通宝同志小心翼翼地开口。
穆星寒手下敲着键盘,他一向喜欢用青轴,说这样的键盘在写程序的时候都有种在打游戏的感觉,贼爽。
现在他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半晌才分了个心思跟通宝说话:“你老婆要天天陪别人你爽不爽?”
通宝同志啊了一声:“那肯定不爽。”
穆星寒视线又回到屏幕上:“你们司总现在就这个状态。”
司瑾最近确实不太开心,顾阮的舞蹈室办的有声有色,顾阮最近一腔精力都放在了那群小朋友身上。
而且她跟倪安,两个人都是拿过国奖的人,一些大舞蹈团都对这个小舞蹈室格外上心。
最近,国际舞蹈大赛的老师来中国视察,沈清澜还联系了顾阮让她跟着作陪。
司瑾再次看了下悄无声息的手机,他家阮阮都已经七个小时零三十五分钟没有跟他发消息了。
连他中午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吃午饭都没有回复。
这几天她忙到两个人都没有好好交流过。
生气。
司瑾叹了口气,今天还是他的生日。
等到时钟跨过五点的时候,低气压了一整天的司瑾先生就以最快速的时间打了下班卡回家去了。
在路上,他花了半个小时排队买了顾阮喜欢吃的那家甜品店的新品蛋糕。
然后又去买了一束玫瑰。
他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姑娘抱怨桌子上的花有些枯萎了,边边有些卷起来了,都不好看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家里很安静,顾阮还没有回来。
司瑾叹了口气,在门口换了鞋,四四被他们带了过来,此刻小机器人正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清扫他带进来的一些灰尘。
司瑾换了身上的西装,换成了白色的针织衫。
把蛋糕放进冰箱,修剪了一下玫瑰花枝,分成三小束,在花瓶里放上水,放在了它们该在的位置。
“四四,几点了?”
“爸爸,现在是B市时间18点40分。”四四独特的儿童式电子音响起。
“你说,我要去接你妈妈吗?”顾阮现在应该和她志趣相投的朋友们相谈甚欢,他其实不太愿意去打扰她。
这次大赛来的带队人是恩波诺夫先生,他好像很喜欢顾阮。
但,她说好了要陪他过生日的。
四四只是个机器人,不明就里,以为主人要出门,兢兢业业地播报实时天气情况:“爸爸,预计一小时后有雨,出门请带雨具。”
司瑾从冰箱里拿出鸡翅出来化冻,听到四四的话,停了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拨通。
“阮阮,快下雨了,你在哪?”
顾阮那边好像很多人,她语气听起来很兴奋,声音透过话筒都有些大,活力满满:“我在舞协会馆!他们在斗舞,可热闹了,你要过来玩吗?”
她不太能听出来司瑾的情绪,只听到他嗯了一声:“我来接你。”
从家里过来还有一段时间,顾阮把手机放回包里。
继续看台上。
台上一边是恩波诺夫先生的得意门生,也是东方人,名叫谢遇。
当初顾阮要是真拜在了恩波诺夫先生的门下,还得叫这个人一声师哥。
他的爆发力非常不错,节奏感也很强,每一个动作都像把自己拉到满弦的弓。
漂亮又利落。
一舞落罢,众人欢呼的时候,顾阮才仿佛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今天,貌似是她家司瑾的生日。
她看了一下日期,对自己脑门来了一下,什么鬼记性!
单单一个生日,司瑾应该不会太计较,他一般在意的只不过她有没有陪他,有没有对他上心,有没有把心思分给别人。
她回想了最近这几天干的事情,司瑾说一起出去散步,她说要给孩子们编舞。
他说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电影,她说她要练习一下不能在恩波诺夫先生面前丢脸。
加上今天,她最近似乎确实有些过分了。
想想刚刚电话里司瑾清淡平静的声音,玩球,她今天怕是要翻车了。
她找到沈清澜,说了一声家里有事要提前走。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工作,只是她喜欢顾阮这个小姑娘,喊她来多交流交流。
沈清澜看她脸色不好,多问了一句:“没什么大事吧?”
顾阮摇摇头,没事,只不过晚上又要遭受良心的谴责了。而已。
她宁愿被司瑾抓起来打屁股。
司瑾对她真的是,不打不骂,甚至之前因为生闷气被吓到之后连闷气都不生了,对她一向温温柔柔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盖不住她良心受谴责啊,每次恨不得跪着求他,你生气吧,打我骂我出气啊。
别对我好了,我不配!
司瑾把车停在路边,就看到寒风里站着直跺脚的顾阮。
他快步走过去用围巾把她裹起来:“怎么不在里面等!不知道冷嘛?”
她爱漂亮,大冷天也不愿意穿羽绒服,在外面站半天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
司瑾搂着她往车那里走,她冻得直打哆嗦,司瑾语气重了些:“不知道等我进去找你?”
顾阮说:“里面人太多了,你不喜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知道我错了,我罚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论司不敢生气·小可怜瑾的驭妻之术
第79章 领证(完结)
四四的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的,他们还没到家的时候就下起了雨。
车窗上升起了朦胧的水汽,感觉寒冷又潮湿。
顾阮窝在副驾驶上,裹着司瑾给她披着的大厚围巾飞速查攻略,看到蛋糕的制作方法,似乎不难。
工具什么的,司瑾有空的时候经常做给她吃,家里的都有。
顾阮兀自点了点头,觉得可行。
下雨湿滑,加上顾阮在车上,司瑾开的很谨慎,视线不时地看向两边反光镜,侧脸认真又好看。
顾阮说:“宝宝,晚上想吃什么呀?我们要不要去超市买菜?”
司瑾打了左转向灯,然后说:“不去了,晚上我们叫外卖好不好?你上回不是说想吃浙菜,有一家浙菜馆还不错,也可以外送。”